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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韩剧的流行,相亲一改过去传统守旧的品貌,再次成为一种被年轻人推崇的寻偶方式。但和流行感冒一样,流行并非对每一个人都是福音,同居女友口口声声要去相亲,并且付诸行动的时候,身为其男友的人,想要保持风度怕是很难吧?
■采写:记者马冀■讲述:飞鹏(化名)■性别:男■年龄:28岁■职业:销售
■时间:3月17日上午■地点:本报一楼大厅
前段时间,天气热了又冷,冷了又热。
来讲述的时候,飞鹏的声音中交织着沮丧、愤怒,又似乎带着一点希望。
街头重逢陷入热恋
2005年5月,结束了手头的工作,我怀着怅惘却有点兴奋的心情,回到了阔别7年的武汉。因为读了外地的大学,所以工作地也选在了那里,可是几年来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发展,在朋友的建议下,我决定回武汉。当然,这里面还有一层原因,就是随着我年龄的增长,父母开始操心我的婚事,但是,在我现在这样一种工作状态下,即使交了女朋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在那个城市里给她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除非她愿意陪我来武汉,可是,哪个父母舍得自己的女儿远嫁他乡?
我回来没多久,父母就开始为我安排相亲了,我很抵触,可是又没有办法,以我现在的情况,想要邂逅一个合适的女朋友,可比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难多了。前前后后见了不少人,最后终于和一个女孩交往了。
可惜好景不长,谈了几个月还是分手了。9月的一个星期六傍晚,刚和女朋友分手的我百无聊赖地一个人在人潮汹涌的步行街上闲逛,忽然有个女孩子喊我,我回头一看,是爱鹃,过去相亲见过的女孩。
我从一个人逛街,变成两个人逛街,我又请爱鹃吃晚饭,才知道原来她和我一样,也刚刚和男友分手。
那顿晚餐改变了我们。我们说了很多话,直到这时我们才发现,我们两个人有那么多的共同语言,以及那么深的了解。我们都很害羞,也都很低调,我们还有共同的爱好——书和电影,而我们的嗜好也一模一样——美食,连擅长的运动项目也一样——羽毛球。
上一次相亲见面的时候,我们都认为对方是永远不会和自己有故事的那一类型,可是分别一年之后,我们才发现在骨子里,我们是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我们开始约会了,没有试探和戒备,好像一下子就是热恋的情侣了。两个月后,爱鹃搬进了我为她租的房子,我们同居了。
可以同居不能牵手
在出租屋里,我们是非常亲密的一对,但是爱鹃有一个很奇怪的举动,就是每当我们到了人多的地方,她就不准我牵她的手。刚开始我发觉到这一点的时候,还以为她是害羞。我会等一些时候,再上去牵她的手,可是她依然会甩开我。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没什么,就是不习惯牵手。虽然我心里不太舒服,但还是尊重她的想法。可是,随着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我发现她是在刻意避免在众人面前与我有亲密的关系。她从不愿意让我在她的朋友面前露面,也没有要把我介绍给她父母的意思。我试探性地问过她,她说她还没有准备好带我去见她的父母。我同意她的观点,毕竟,我们才交往了几个月。但是,做她的隐形男友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爱鹃不但不让我见她的父母,连见她的好朋友也不行。她从不给我机会,即使我等在她的公司门口,看着她和好朋友手挽手出来,我说去哪玩?我陪你们,我请你们吃晚饭,爱鹃也会用各种借口劝我回去。
这样的事情发生多了,我很不高兴,我需要她给我一个解释,她说她还没想好要把我介绍给她的朋友们。我问她,要我等到什么时候,她说,她也不知道。
她的这种举动,让我觉得她并不是真的当我是她的男朋友,可是如果不是,那又何苦同居呢?并且,当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她对我很好很好。爱鹃在和我交往的时候,已经和她的男朋友分手几个月了。
和我一样,爱鹃过去交往的异性朋友不少,但是同居,此前只有过一次。我相信爱鹃如果还是想着她的前男友,她不会和我同居的,我想我们虽然不是传统的人,但也不是随便玩玩就罢了的人。
“你们之间互相会说‘我爱你’吗?”“说的,经常说。”“那么你觉得她爱你吗?”飞鹏第一次陷入了沉默。“我想她还是爱我的,否则她不会和我同居。”飞鹏的理由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充分和不容置疑,因为还有比不许在大庭广众之下牵手更令他抓狂的事情。
她要相亲我想挽留
我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她可能是和以前的男朋友藕断丝连,我想帮她解开这个心结。但我后来发现问题还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
当爱鹃第一次在我面前说要去相亲的时候,我还以为她只是开我的玩笑。那是一个星期六的上午,我睡到很晚才醒。醒来的时候,爱鹃正对着镜子精心化妆,我问她这是要去哪?她回答:“相亲。”我听了大笑,说:“好啊,那我是不是也要打扮一下?”爱鹃停下来,问我:“你打扮什么?”我说:“相亲呀,你和我相亲你都要打扮,我当然也要打扮啦!”爱鹃皱皱眉头:“我相亲的对象又不是你,你打扮什么?”我才发现,爱鹃是真的要去相亲。我想问个究竟,可是爱鹃匆匆收拾了东西就出去了。
那天直到晚上8点多,爱鹃才回来。我故意拿话刺她:“亲相得怎么样?”爱鹃一边收拾我吃剩的饭桌,一边说:“不怎么样,现在的男生,都没什么好的。”“那我呢?”我故意逗她。“还行。”爱鹃再没有多说。那晚,我们背对背别扭了一晚上。
飞鹏眉头紧锁:“是不是我不够优秀,她才要去相亲呀?”我默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你问过她没有?”“问过,她说不是。”“那是什么?”我追问。“我没问。”飞鹏低声说。“为什么不问清楚?”“我怕她会不高兴,嫌我小气。”
起初,爱鹃去相亲并不背着我,都会事先和我说,但后来,她就不说了,我以为她是满意于对我的考验,安心和我一起相处了。
在这个白日梦里我还没沉醉几天,就被狠狠地打醒了。上个周六,她又说要去相亲,我简直不相信她还抱持着这个念头,我说,我们这一段已经好起来了,我以为你都不去相亲了!爱鹃的回答让我几乎晕过去:“谁说我不去,只是我不想又惹你跟我吵架。”
“我真的不明白,已经有了我,她为什么还要去相亲?”飞鹏的手指插在头发里,紧紧地抱住头,好像这样,那一直啮噬着他的疑问就可以好心地停下来。“我真的不想和她分手!”
【记者手记】
爱谁多一些
记者马冀
飞鹏说他想不明白,也无法相信,和自己都已经同居的爱鹃会不爱他。他又说,愿意把爱鹃的相亲当成是对他的考验;也愿意付出更多的努力,让爱鹃相信自己对她的爱超过其他人,包括爱鹃的前男友,凡此种种,只因为飞鹏深信,爱鹃是爱自己的。
也许还是爱的,只是显然爱鹃爱自己更多一些。
对爱鹃反常的行为可做如下假设:要么爱鹃的家人并不喜欢飞鹏这类的男孩子,她生怕被熟人看到,告到父母那里不好收场;要么爱鹃和前男友还藕断丝连,不想自己脚踏两船的事暴露。
或者还有慧心的读者能提出第三种第四种推论,但不管如何推论,有一点肯定无疑——爱鹃并未真的打定要和飞鹏过一辈子的念头,飞鹏只是她的一个最不坏的选择,而绝非一个最好的选择。
这样一个女孩,何必强求。除非你愿意把自己当成是超市里摆的消费品,可以换可以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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