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播室:年年清明,今又清明,在这个江南草长莺飞的日子里,在繁华和喧嚣的后面,有一个地方,在这个时候,又一次进入我们的视线。在这个地方,历史与现实交会,心灵与心灵在时空穿越中碰撞,在这里,人们带着种种心事,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当摄像机对着他们,重复地问着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为什么来”的时候?那丰富多采的回答,到底说明了什么?
(字幕:2007年4月5日清明节10:00龙华烈士陵园一号门旁鲜花店)
陈伟明:一天大概需要2万多支花,因为正清明嘛,主要是给祭扫团队、烈士家属他们预备的。
花店旁边就是龙华烈士陵园的一号门,这道门隔开了喧嚣和嘈杂,清晨的陵园一片寂静。这里长眠着将近1700位革命烈士,今天,都有谁会来看望他们呢?
实况:
海军官兵:一二一,立定
一群小学生:脚步声
一个老头:边走边抽烟
一群空姐:笑着走来
记者:今天为什么来这里?
成年人全都回答来祭扫烈士。
年幼的孩子们则完全不能理解烈士的含义。
由旅行团带领的学生们是今天陵园里最主要的参观者,据陵园的工作人员介绍,现在大多数学校都委托旅行社来承办学生们的参观活动。上午11点左右,一群高中生在导游带领下来到无名烈士墓参观。
导游讲解
(讲解无名烈士纪念碑时候发生错误,将长明火说成无名之火)
无名烈士纪念墓里安葬着271位不知名的烈士,墓前的长明火象征着革命精神永不磨灭,雕塑背朝参观者,张开的手掌寓意这些牺牲在上海解放前夕牺牲的先烈们,用生命托起共和国的今天。
记者:今天为什么来这儿?
市民1:有的时候烦恼也多了,后来想想来到这里,看了这些英勇就义的人们之后,再感觉自己遇到那些小事,实在是不足挂齿。
记者:今天为什么来这儿?
市民2:组织来的,组织的一定要来。
记者:今天为什么来这儿?
市民3:我今天高三了,来请求烈士保佑我考上大学。
记者:今天为什么来这儿?
市民4:他们很勇敢,我自己就缺少勇气,向他们学吧。
记者:今天为什么来这儿?
市民5:我们是活动。
这条长约300米的地道,通往烈士就义地旧址,特意设计的昏暗灯光就是为了让参观者沉浸在悲壮、肃杀的气氛中。随着这些参观的学生们的到来,地道里立刻喧哗起来。对他们而言,这更像是一场春游。
1927年4月12日,反动军警开始缉捕和杀害共产党人以及进步群众。原国民党淞沪警备司令部当时就在龙华,在1927至1937年之间,有数以千计的共产党人和革命志士在这里被杀害。龙华怒放的桃花见证了这一切。
这片墓区长眠着855位烈士,祭扫的人走到这里,都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中国共产党早期重要领导人恽代英烈士的墓碑就安放在墓区的第一排。
恽希仲:从揭幕我们就年年都来,很激动的。
因为中风,恽希仲的行走已经不大方便,但是每年清明带着一家3代人来祭奠父亲,仍然是他最看重的事情。长眠于此的烈士们究竟是怎样的人?在生与死的选择中,他们有着怎样的侠骨柔情?
王佩民用了大半生的时间收集所有和父亲有关的资料。每年清明,她都会来到这里,轻轻地擦去墓碑上的尘土,这里安葬着她从未见面的父亲,著名的工人运动组织者、共产党员王孝和。
实况
讲解员说,这就是革命烈士王孝和。
王孝和1948年被捕,在狱中遭受酷刑的时候,他的妻子当时正怀着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就是王佩民。
王佩民王孝和的女儿:那个时候他在信里几次提到,叫我在妈妈坐月子,怎么生活,他牺牲的时候才24岁。现在我也是为人母亲,所以我更能够理解那么年轻的一个即将要做第二个孩子的爸爸的心情,他当然肯定是很想见到的,见到没有出生的孩子,但是他为了他的事业,他为了他自己的理想,他舍弃了自己的家庭,舍弃了孩子、妻子和妈妈。
实况:国际歌响起
记者:今天为什么来这儿?
市民1:组织来的。
实况:
广场上少先队员齐声朗诵:继承你们的遗志
记者:烈士的事迹你知道吗?
少先队员:烈士啊,他们为我们抛头颅,洒热血
记者:你佩服英雄吗?
少先队员:佩服。
记者:知道烈士们究竟做了什么吗?
少先队员:不知道。
实况中学女孩子们在花店买花:
记者:你们带了多少钱?
女孩:每个人十几块钱吧。
记者:打算花多少钱买花?
女孩:30多。
记者:那你们就不剩下多少钱了?
这5个女孩子在花店里逗留了十几分钟,挑的花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好,最后结账的时候一算,竟然有52块钱,几乎是她们预算的两倍。她们犹豫着要不要少买一点,最后还是决定买下所有挑中的花。
实况:
鲜花被放在墓前。
时间流逝,但总有些什么沉淀下来。但这历史的沉淀,如今的孩子们又能理解多少?位于龙华烈士陵园东北角的这片遗址,曾经是关押和枪决革命者的淞沪警备司令部监狱。
执行枪决的刑场就在监狱东北角的空地上,包括柔石、殷夫在内的龙华二十四烈士就是在这里遇难的。当时,听见枪声后,狱中难友都悲愤难当,同样被关押在监狱里的张凯帆在自己的床铺边的墙上,写下了著名的悼念诗句:龙华千古仰高风,壮士身亡志未穷。墙外桃花墙里血,一般鲜艳一般红。
实况:
女孩子们完全不能理解烈士当年怎么在这里生活和斗争。
解说词
岁月如歌。在这些小女孩的眼中,英烈们付出的鲜血和生命,她们是否能够轻易忘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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