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记武警战士欧德松(中)
本报记者刘云飞 晨曦微露,大凉山还沉浸在昨夜的梦中,乌斯河大桥武警执勤点营区内———
一个男人大声喊道:“欧德松!”
一群男人高声应答:“到!”
这不是电影中的情节,这是每天都发生在乌斯河畔的真实一幕。
虽然欧德松离开大家已一个多月了,但每天早晚集合,战友们还是会点他的名字。每次点到他的名字时,大家都会一起高声应答。
在战友们心中,欧德松那种在平凡岗位上甘于吃苦、乐于奉献、忠于职守的精神,永远不会逝去。他们以早晚点名的特殊方式,缅怀逝去的兄弟,继续守卫在英雄战斗过的地方。
远地方,苦地方,是磨练的好地方
2003年12月,欧德松穿上了军装。3个月新兵训练结束后,本来有机会分到驻西昌市区部队的他,主动向新兵中队临时党支部递交申请书,请求到艰苦地区锻炼。
一起入伍的老乡劝他不要冲动。他说:“远地方,苦地方,才是砥砺意志的好地方。”当他被分到条件最艰苦的六中队后,他又向中队领导申请到沙玛拉达(简称“沙北”)铁路执勤点工作。
沙北执勤点海拔2480米,是成昆线上的最高点,一年中有120多天气温在零摄氏度以下,连续150多天刮着6级以上大风,空气稀薄,人烟稀少,灾害频发,人称“攀西禁区”和“凉山孤岛”。1971年,为修建沙玛拉达铁路隧道,恶劣的环境使352名烈士长眠于此。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欧德松一干就是一年半。
李守君(六中队队长):
欧德松特别能吃苦。2005年9月,中队考虑到他在沙北执勤的时间比较长,准备把他调整到条件相对好一些的中队部工作,但他没同意。
秦社荣(欧德松的班长):
欧德松刚到五中队那晚我们住在一起,他问我:“班长,我们这儿最苦的地方是哪里?”我告诉他:“最苦就是守大桥。你守隧道那么久,还想去守桥啊?”他说:“没啥子,我本来就是守隧道的,守桥也差不多。”第二天,他真的向领导申请去守桥。
(别人一次扛一袋河沙,他扛两袋
现在,在沙北执勤的官兵再也不怕天旱了,因为他们有蓄水池储存甘甜的山泉。修建这个蓄水池,功劳最大的当数欧德松。
沙北执勤点驻地因长期天旱,官兵用水要到10多里外的一个山上去挑,很不方便。2005年7月,中队请地方包工队在营区对面的山顶上修建蓄水池,包工队要价3万元。欧德松听说后,主动找到中队领导:我入伍前在建筑工地干过,这个活路交给我。
李守君:
欧德松带了5个人搬运原材料,别人一次扛一袋河沙,他一次扛两袋。只花了4天时间,就把20吨河沙、50袋水泥和1万块红砖从4公里远的火车站扛了回来。后来运原材料的时候,他右脚踩到路边生锈的铁钉子,血把胶鞋都染红了,我们要求他休息,但他还是坚持一瘸一拐地工作。
在欧德松的带动下,蓄水池只用了10天就顺利修成了,为中队节约资金2万多元。官兵们喝上了甜甜的山泉水,欧德松却因过度劳累晕倒在地上。
入伍3年多,欧德松先后干过战斗班战士、炊事员、给养员,对工作他从不挑肥拣瘦。在干好本职工作同时,他还主动为中队修补围墙、下水道,喂养家禽家畜,共为部队节约资金近3万元。
一个月细心观察,练就执勤“绝活”
2006年春天,欧德松被安排到乌斯河大桥执勤。面对新的岗位,欧德松又拿出了他的钻劲儿。
他翻阅铁路大桥执勤的各种勤务规定,虚心向战友请教执勤中常见情况的处理办法。一张成昆线列车时刻表,几天时间他就背得滚瓜烂熟。无论哪一趟列车,只要报出车次,他都能立刻准确答出火车出发地、到达地、经过执勤点的具体时间。
侯春春(执勤点炊事员):
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我看欧德松一个人站在哨楼边一动不动的,那个时候不该他上哨。我感到很奇怪,就问他:“欧德松,你在这儿傻站着干什么?”他说:“我这几天观察了一下,发现客车和货车出隧道时产生的风力强度和声音是不一样的,我要总结一下如何通过风力差异来判断是客车还是货车。”
经过一个月的细心观察,欧德松练就了“观、听、感”的执勤“绝活”。每天通过成昆线的客车、货车近百列,他通过时
间、车型、速度、风力等,就可以准确无误地判断出有关这列火车的各种信息,被战友们称为“铁路通”。
有一天,驻地附近村民牛牛拉日家盖新房,需要从大桥运过来一根10米长的木头。就在大家扛着木头在大桥上行走的时候,正在站哨的欧德松突然感觉到一股强风从隧道口吹向大桥。虽然列车时刻表标明这个时段没有列车通过,但欧德松凭经验断定,肯定有列车要出洞上桥。危急时刻,他果断示意村民将木头放到大桥一侧的安全地带。
一分钟后,一列临时加开的货车呼啸着驶出隧道,驶向大桥……
记者手记
“一块好砖”
“欧德松,你对到艰苦地方工作怎么看?”
“如果都去大城市,艰苦地区怎么办?如果都挑好工作,其他事谁来干?”
入伍时,欧德松和接兵干部有过这样一段对话。他的态度很明确,只要工作需要,哪里艰苦就去哪里。穿上军装后,无论在哪个中队,他总是要求去最苦的地方,抢最累的活儿,并且无怨无悔。在军营采访,感受最深的是这样一句话:“我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欧德松就是这样“一块好砖”,无论是放在隧道边还是大桥旁,他都绝对服从,绝不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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