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的人没有不知道朱德庸的,十年来,他的《涩女郎》、《双响炮》、《醋溜族》系列漫画风靡至今,根据他的作品改编拍摄的电视剧《粉红女郎》、《摇摆女郎》也曾热播一时。这位台湾著名漫画家首度尝试“转型”,将笔下人物从都市男女转到纯真孩童———最新漫画《绝对小孩》将于下月与漫画迷们见面,该漫画以“披头”、“五毛”、“讨厌”、“宝儿”、“比赛小子”和“贵族妞”等6个动漫小
孩为主角,由孩童中的故事引爆笑声。
为庆祝本报《1028动漫周刊》的诞生,朱德庸昨日特授权本报在四川地区独家连载《绝对小孩》并题写贺词(如图)。朱德庸还接受了本报的专访,道出了《绝对小孩》创作前后的心声,让这组独家动漫“有声有色”。下面就看记者与朱德庸的Q(提问Question)与A(回答Answer)。
核心Q:为何转型画小孩子?真诚A:唤醒我深藏的记忆
记者:大家都熟悉,您一个画都市男女题材的漫画家,为什么这次想到“转型”画小孩呢?
朱德庸:其实这跟我的创作心态有关系。我25岁时还是单身,我画了《双响炮》,那是结了婚的题材;结婚后我画了《醋溜族》,那是未婚的题材;之后是《涩女郎》,男人画女人。现在人老了,按照一贯原则,应该画小孩子了。在陪我小孩长大的过程中,我自己似乎又经历了一次童年,尤其唤醒我深藏在阁楼中的记忆,我发现小孩的想法其实很符合人的本性,这样的状态下人是很快乐的。
记者:《绝对小孩》中的“披头”、“五毛”、“讨厌”、“宝儿”、“比赛小子”和“贵族妞”是怎么诞生的呢?
朱德庸:在作画的过程中,我尽量让小孩子显得很自然,并不事先做规划,一张纸一支笔,画得随心所欲。有时候,某一个小孩的形象在我的白纸上画过几十个以后,我突然眼前一亮———发现其中一个是我最想要的。我感觉自己好像是导演,从几百上千候选人中选出了最中意的人选。
核心Q:风格是否依然尖刻?幽默A:“小孩”天真但不白痴
记者:以前你的作品给人的感觉都是很尖刻的、很嘲讽的那种类型,小孩的题材也会这么处理吗?
朱德庸:小孩虽然很天真,但天真不是白痴。小孩在很多事情的表达上很尖锐,在反映很多事情的层面上,比大人要直接得多,小孩的确是奇怪的动物,他们毫不善于虚伪。所以我现在画小孩,实际上更能接近世界的真相。《绝对小孩》这本书是希望通过轻松、幽默、简单的方式,让小孩的世界跟大人世界做一个连结。
记者:是不是你的《绝对小孩》是在解读你对成人世界的看法?
朱德庸:可以这么讲。有时成人自己是不太看得清自己的,如果通过另一个视角,一个纯真的视角,不加任何掩饰的视角,我们能清晰地看清我们这些大人的“本来面目”。
核心Q:现实中的朱德庸?幽默A:我和儿子一样是小孩
记者:现实中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朱德庸:我喜欢一个人呆着,小时候,最大的兴趣就是一个人蹲在院子里面玩虫子,各式各样的虫子,一玩就是一个下午,直到老妈喊我吃饭为止。大了点儿,不能再玩虫子了,我就迷上了漫画。当时并不知道漫画是什么,只是一拿到笔和纸,就会像插上电源一样画个不停,现在也是如此。
记者:感觉就像一个小孩子?
朱德庸:就是,都说我们家有七个小孩子:重威、“披头”、“五毛”、“讨厌”、“宝儿”、“比赛小子”和“贵族妞”,加上我就是八个“绝对小孩”。在家里太太是我的领导,大事小事她都会料理,我只管把画画好就OK。
记者:七个小孩子?
朱德庸(哈哈笑了):重威是我和太太亲生的,其余六个是《绝对小孩》中的主人公。
记者:你现在的生活状态怎样?
朱德庸:我常常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不工作的时候,就喜欢到处走走,用最自然的方式看人看世界,捕捉生活中有趣的画面,琢磨每个人背后可能发生的故事。每年,我也会举家到世界各地旅游,不过醉翁之意不在山水间,对我来说,最有意思的就是每个人脸上一个个不同的表情。
记者:有没有想过不画漫画后会干什么?
朱德庸:如果有一天我真不画了,我想去做保护动物的义工。
核心Q:如何长盛不衰?绝密A:把大脑的东西发泄出来
记者:十年来你保持新作不断,总是充满了机智和幽默,是什么能让你不断有新东西涌现?
朱德庸:要有感受,然后感受会强烈地打动我,就会产生创作的欲望,我就想把它画出来。我常常开玩笑说,创作是脑部的排泄,吃东西后,会把要的东西吸收,不要的排泄掉。我观察很多东西,到了我大脑后,我会把它发泄出来。
记者:有过被掏空的感觉吗?
朱德庸:我从来没有被掏空的感觉,只有厌烦的感觉。感受你周遭的很多东西,是不会饱和的,也不会有瓶颈的。
记者:漫画家几米的爱情是美好的,甚至唯美的。而在你的作品主题则是功利的、冷漠的、现实的,为什么?
朱德庸:那是创作的本质不同。漫画是强调讽刺性的,绘本则是话本和故事性。漫画就是乌鸦嘴,讲不好的东西。我跟几米的东西当然不一样,就像小说和散文不一样是一个道理。
本版采写记者范东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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