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照片和录像带中,赵承熙朝镜头挥舞着手枪以及其他武器。
我每天的例行功课之一,是要求他把墨镜和帽子摘掉。
——乔瓦尼
据新华社电弗吉尼亚理工大学枪击案发生时,63岁的女诗人尼基·乔瓦尼正从西海岸返回学校。当听说嫌凶是一名亚裔男子后,她的第一个反应是,“这是赵(承熙)干的”。
美联社19日报道,两年前,乔瓦尼在理工大学教诗歌课程时,赵承熙正是班上的“刺头”。在乔瓦尼的坚持下,赵被赶出那个班。
赵在当时就显示出精神健康方面的问题,但最终不了了之。
2005年9月,赵承熙选了乔瓦尼开设的英文创作课。从踏进教室第一天,他就在自己和其他同学间筑起一道无形的墙。乔瓦尼至今记得,赵承熙每天戴着墨镜前来上课,头上还戴着一顶帽子,帽檐压得极低。“我每天的例行功课之一,是要求他把墨镜和帽子摘掉。”乔瓦尼说。
在课堂上,乔瓦尼每次试图让赵参与讨论,赵总是以沉默作答。更糟糕的是,一些女同学开始抱怨赵有不当行为。课程进行到第五周后,女学生告诉乔瓦尼,赵承熙用手机在桌底下偷拍她们的大腿和膝盖。乔瓦尼向赵提出警告,但后果已经难以挽回,女同学开始拒绝来上课,作业也是通过电脑递交。
赵承熙的“诗歌”创作也让乔瓦尼蹙眉。应警方要求,乔瓦尼不便透露赵承熙具体写过什么,但赵的“诗歌”没有韵律、没有结构、没有节奏,“仅仅是一种战斗檄文”。她举例说,赵在一首“诗歌”中这样写道:“你的胸膛被撕裂,我看见你的血肉。”
乔瓦尼说:“最终,我意识到,要么让赵走人,要么我的班级解体。”她于是向当时的英语系主任卢辛达·罗伊写了一封信,后者最后决定把赵承熙调离那个班级。
乔瓦尼后来在校园里只与赵承熙打过一个照面。她当时正走在主校区的一条路上,赵承熙迎面向她走来。他们互相注视着对方,直到擦肩而过。乔瓦尼回忆说,她决定绝不先眨眼示弱,“我不想躲开眼神,显得我很害怕的样子,”她说,“对我而言,他是个坏蛋,可我不怕这个孩子。”
意识到赵承熙可能存在心理和行为问题,罗伊先后向学生管理部门、校长办公室以及校警报告,但那些部门答复说,如果赵没有公然威胁他人,他们也无计可施。罗伊决定由她本人单独辅导赵承熙。
“一开始,他什么也不愿说。幸运的是,30分钟内,我从他那里得到四五个只字片语的回答。后来,他逐渐跟我说起一些事,”罗伊说,“我设法让他关注一些自身以外的事物,因为他谈及自己时,看上去陷入一种迷惘的怪圈。”
罗伊说,赵的孤僻很大程度源于自我封闭。“你看上去很孤独,”有次罗伊告诉赵,“你有朋友吗?”赵回答说:“我很孤独,我一个朋友都没有。”罗伊认为,赵似乎有双重人格,“他非常自大,有时令人讨厌,但他同时又有深深的不安全感”。
2005年年底,赵承熙曾在司法部门要求下,去一家医院做精神健康评估,后来也不了了之。
多所大学频遭恐吓
据新华社电赵承熙的“遗言”曝光后,弗吉尼亚理工大学师生再次受到强烈冲击。18日晚,一些学生聚集在学生活动中心的电视墙前,沉默地看着电视新闻播放的赵承熙挥舞手枪的照片。
弗吉尼亚理工大学枪击案发生后,美国不少大学收到来历不明的炸弹恐吓和威胁信,各大学校随即纷纷制订应对措施,加强校内安全监管。
《华盛顿邮报》18日报道,得克萨斯州奥斯汀一所私立教会学校圣艾德华大学17日收到炸弹恐吓,被迫关闭主校区。警方在全校展开搜索,一直持续到晚上,但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物品。学校18日重新开课。
同日,田纳西大学、俄克拉何马大学也遭遇惊魂一幕。田纳西大学收到炸弹恐吓,学校当即疏散了几幢教学楼的师生,并封锁几小时展开检查。俄克拉何马大学则是虚惊一场。一名男子拿着雨伞经过校区时,被误认为手持武器,引起警方注意。但在对校园展开一番搜索后,警方发现一切正常。
美国媒体报道,在枪击案发生后的几天时间里,至少有6个州十几所大学和学校遭到了类似恐怖威胁。枪击事件使美国许多学校重新审视安全措施,并纷纷动手加强校内安全监管力度。
枪杀间隙曾邮寄包裹
本报综合报道据美国媒体报道,美国弗吉尼亚理工大学枪击案疑凶赵承熙曾在两次枪击事件之间赶到邮局向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寄送了一个包裹,包裹中装有照片、录像和赵承熙写的一封长信。
据NBC报道,4月16日,23岁的韩国学生赵承熙在大学宿舍楼枪杀了两名学生之后,他来到邮局,向NBC寄出了一个包裹。之后,他再次返回学校,在教学楼开枪打死30人,制造了美国历史上最惨重的一场枪击案。
这个包裹是于18日被送到NBC位于纽约市的总部的,距离枪击惨案发生的16日已过去了两天。
包裹是从弗吉尼亚理工大学附近布莱克斯堡邮局发出,邮戳显示时间为16日9时01分——当时距离赵承熙在学校宿舍楼制造血案过去了1小时45分钟。因此媒体分析认为,赵承熙可能是在两起枪击事件之间寄出了这个包裹。
成破案重要线索和证据
NBC公司新闻总裁史蒂夫·卡普斯表示,已将包裹交予警方。
收到包裹后,NBC首先是协助了美国联邦调查局的调查,到下午4时30分警方公布消息前才将包裹内容公之于众。NBC电视台在放映该片时,也不让观众听到赵承熙的声音,由一位记者以报道的方式介绍他说话的内容,以减轻观众因此而受到的心理上的打击。
弗吉尼亚州警方发言人说,正分析包裹内的物件,这些材料将成为调查此案的重要线索和证据。据报道,这个包裹有助于解释这起血案中的重大谜团:疑凶在宿舍楼杀人之后、前往教学楼之前的两个小时当中去了何处,干了些什么?
在照片和录像带中,赵承熙朝镜头挥舞着手枪以及其他武器,信中则长篇大论地对富有的“被宠坏的小子”以及“享乐主义”进行批判,还扬言报复。
录像“遗言”
“你们其实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阻止今天的事情发生……但是你们却决定让我流血。你们把我逼到了角落,我别无选择。这个决定其实是你们做出的。现在你们的手上沾满了血迹,永远也洗不掉。”
“我其实没有必要这么做,我可以离开。我可以逃走。但是不,我不会再逃走了。这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我的孩子、我的兄弟姐妹。我为了他们才这么做。机会来临的时候,我就这么做了。我不得不这样做。”
凶手充满
仇富心理
本报综合报道录像里,赵承熙坐在镜头前用缓和的语气诉说着他对富人的仇视,不过他没有提到任何具体的人名。在录像中,他穿着一件黑色短袖T恤衫、外罩一件卡其色的军用马甲,戴着露指手套,倒戴一顶黑色棒球帽。
赵承熙在录像中说:“你们的奔驰车不够多,你们这些臭小子。你们脖子上的金项链不够多,你们这些势利小人。你们的信托基金还不够,你们的伏特加和白兰地也不够。你们的道德败坏还不够。这些都还难以满足你们享乐主义的需求,但其实你们已经拥有了一切。NBC表示,包裹中还装有一篇长达23页、1800多字、语无伦次的信和43张照片。在不少照片中,赵承熙将枪口对准了镜头。在部分相片中,他面露微笑,看起来和正常的大学生没什么两样。但有些镜头则在皱眉或者表情严峻,有时还左右手各挥舞着一把枪。照片中有他手握一把锤子的,在桌子上摆满子弹的,还有拿着枪对准自己太阳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