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臂修表工“脚艺”卓绝闯京城

　　据《都市时讯》报道没有手臂，照样从事修表这个精细活儿，甚至将修表摊支到了北京城？别不信，这是发生在张家口一个失去双臂的28岁青年身上的真实故事。

　　痛失双臂后苦练绝技

　　今年28岁的王建海来自河北怀来县下花园，打小机灵好动，最是淘气。

5岁时，小建海意外触电不幸失去双臂。这成了生活对他巨大的考验，无臂的小建海顽强地适应着独立生活，他苦练用脚的技巧，光是用打火机一项，他就苦练成千上万次。1997年3月，王建海年满18岁。为了不给家里添负担，他想学点“手艺”，准确说应该是“脚艺”。打探到张家口市杨志国师傅修表最有名，王建海就托人去问，杨师傅一口回绝：开什么“国际玩笑”？常人两只手修表都特吃力，一个没手的人能行吗？王建海不死心，跑到张家口看师傅修表。“你有事吗？”“我没事。”“你修表吗？”“不修表。”说话间杨志国拿出烟要抽，为了套近乎，建海主动上前点烟，只见他“嗖”地抬起一只脚，用两个脚趾头捏着打火机，“啪”一下打着火机冒出了火苗子。这下子，杨志国看得目瞪口呆，好家伙，用脚丫子玩打火机，太牛啦！后来，杨志国又把一块坏了的手表扔给了王建海，看他怎么把很紧的表门打开。这正中建海下怀，因为他的脚劲儿大，平时没起瓶器的时候，他拿过酒瓶子轻松一拧，开了。三下两下，王建海打开了那块表。这下子，杨志国被打动了，高兴地收下了建海作弟子。自此，王建海与修理钟表这一行结了缘。师傅拿出几块又破又老的手表，王建海就整天拆了装，装了拆，整个人都“钻”进去了。冬天里冷得伸不出脚，又没有暖气，小零件都捏不住，他照练不误；游丝是调节钟表快慢的重要部件，比头发丝还细几倍，调整游丝，劲道大小非常关键，王建海苦练3个月。从生疏到熟练，终于，王建海练出了过硬的基本功。苦学半年多，王建海出师了，他在怀来县老家摆起了修表摊，那双能修手表的灵巧的脚，震动了整个县城。

　　巴掌大摊子支到京城

　　怀来城小人少，生意也少，听朋友指点说北京戴手表的人多，赚钱会更容易。2000年5月，王建海到了北京，在朝阳区一个叫小天宇市场的角落里摆起了摊位。在熙熙攘攘的市场上，一个用双脚修表的人很快就成了市场里的一道风景，人们怀着同情、好奇、甚至怀疑的目光来打量这个准备靠双脚赚钱的外地人。慢慢的，生意来了。修表前王建海先要把脚擦得干干净净，接下来便是盘坐在桌子上，用脚夹着镊子，夹起表芯里微小的金属片，嘴里叼着螺丝刀，头不时地凑近桌上的表盘。他面前摆放着七八块手表，大的表盘有1元硬币大小，小的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其中还有只有4.2毫米厚的瑞士超薄机械表。只见王建海用左脚夹起手表，右脚把开启手表的工具卡在表底盘上，用右脚的大脚趾熟练地调节着工具。不到20秒，手表后盘被他取了下来。王建海随后用脚夹起了镊子，从工具箱中取出了小螺丝刀，再用镊子把螺丝刀送到嘴边，他一边用双脚摆弄着手表，一边探头用螺丝刀拧松手表里的螺丝，随后用镊子将一颗颗半粒芝麻大小的螺丝从表里取出。随后，他用脚夹着镊子把一个个零件从表里卸下来。在检查了一番之后，王建海又用嘴巴叼着螺丝刀把手表组装好。整个修理过程不到5分钟！因为待人诚恳、技术娴熟，王建海顾客多起来了。有一些人甚至从很远的地方来找他修表。开始的时候，不少顾客抱着怀疑或怜悯的心态找他修表，等拿到修好的手表后，他们无不被他高超的技艺折服。

　　修表奇才遭遇短暂爱情

　　老顾客李春元是在2002年8月的一天下午注意上王建海的，老人来市场买花，看到王建海用脚修表的灵巧架势，跟玩杂技一般，让他大开眼界，但能不能修好表他还是心里没底儿。李春元家里有块父母留下的铁达时名表，到专卖店修太贵，别的地方又不放心。试着先让王建海修了2块普通手表后，才把那块名表拿出来。“第三次才把父母留给他的那块表拿过来给我看。自动表才25钻，他那个自动表是77钻，里边钻石非常多。”王建海说，为修理李春元老人的那块表，花了他大半天的时间，但收费比钟表专卖店要便宜很多。王建海要40元，但是李春元给了50元，说“就冲你的诚信”。名贵表都能修好，普通表更不在话下，李春元老人为王建海做了不少口碑宣传，不少人来找王建海修表。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王建海的“脚艺”得到了认可，生意日渐有了起色，一天能赚三五十元甚至更多，不时有人慕名前来修表，成了北京修表奇才，并曾引来一个健康漂亮的北京延庆姑娘的倾慕。王建海和姑娘交往了一年多，感情也逐渐加深，但是，当姑娘告诉父母自己爱上的是一个没有双臂的残疾人时，姑娘的父母坚决反对，声称打死闺女也不让她嫁给没手的男人。面对突然夭折的感情，王建海好长时间郁郁寡欢。有好心人帮忙给王建海介绍了几个姑娘，交往一段时间后也都不了了之。“我家庭又不富裕，什么都不占，现在的姑娘又这么现实，谁跟我？自己稀里糊涂瞎过吧。”王建海话语中充满乐观，但也流露出一丝无奈。路在脚下要靠自己走没有了爱情，生活也要继续。每天一门心思修表，不论大活儿小活儿，王建海格外卖力。“别人说这个活我干不了，有难度，我修。”王建海说，接表带的活儿很费劲才只能挣2元钱，一般修表的人都不乐意做。王建海却从不嫌弃，有时一个活要费劲地干上30多分钟，累得满头大汗。王建海是想证明自己，“别看我没手，但是有手做不了的，我没手的能做。”忙活一天，回到家，家里的灯需要自己点亮。王建海自己租着房子，自己做饭、洗衣。每月修表的收入1700元左右，除去日常生活费用后所剩无几。“赚0.5元钱，咱买个烧饼；赚1元钱，咱买袋方便面。那是自己赚的，不能靠哪个施舍，靠外界的同情，咱们是靠自己的‘脚艺’吧，不能说‘手艺’，靠自己的一技之长，来维持生活，觉得活得踏实。”在王建海眼里总是透射着顽强和执著。去年12月，北京市首届残疾人职业技能和人才培养成果展，王建海现场表演的双脚修表绝技使他成了“明星”，并捧回了个人技能第一的奖杯。这也使他有信心去达到新的目标，他跟记者说，他打算今年底到香港闯一闯。在他的心里，在他的梦里，他所追逐的可能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若有若无的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