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10月,有1700多年历史的大昌古镇沉入水底。今年4月,古镇已按原貌“复活”,在距原址5公里左右的地方,重新焕发新生,估计“五一”之后对外开放。
截至昨天,大昌古镇的复建主体工程已全部完工,依然保持原来的“丁”字街布局,东西街长200米,南北街长150米,占地74.8亩。老城后边,有一条蜿蜒的护城河。这里复建了35处古建筑,包括30处民居,还有2座庙,3座城门。
它的总体色调是灰色的,到处是灰色的瓦和墙,以及灰色的木头。
城下的大宁河现在变成了湖,非常温柔,安静而宽阔,如同一面翠绿的镜子。
新的大昌古镇,距离水面仅100多米。穿过一道红色的,充满现代气息的桥梁,再穿过一条仿古的街道,就来到了这座袖珍小城。三道门呈品字形布局在城的东、西、南面。南门最具特色,因为有一根两人才能合抱的黄葛树,从城墙上钻了出来。
精心搬迁黄葛树
直到昨天,当地还在流行一个传说:70多年前,有一只鸟飞到城墙上歇脚。当时城墙只有4米多高,墙砖已经风化,缝隙至少有二指宽,中间是营养丰富的黏土。这只鸟衔来了一棵种子,种子落到距地面1米高的城墙缝隙当中,慢慢发芽,变成了一棵幼小的树苗。
当时,大宁河从城下绕城而过,这里水分充足。天空中飘荡着蓝天白云,这里阳光充沛。幼小的黄葛树生长迅速。到去年4月,直径已达1米多,树冠遮盖了大半个街道。这时大宁河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不远的地方,三峡工程正在兴建。即将进行156米蓄水,婉转的大宁河即将涨起来,淹没这段城墙,也要淹没这棵树。
在搬迁计划中,这棵黄葛树占据了非常重要的篇幅。去年4月6日,七八个工人着手为搬迁黄葛树进行准备。为了减少树的重量,他们剪切了树的大部分枝条。用保护膜包住树的主干,对周围的墙砖进行编号之后,开始精心拆解。
4月7日上午,一台巨大的吊车将黄葛树吊了起来。有10多块墙砖由于被根系环绕,和大树成为整体,也一同被吊了起来。它很快被送到新城——在这里,新的大昌古镇刚具备雏形,城墙砌了1米高。工人将黄葛树挪到城墙上,用砖头将其包围。使它看上去就好像刚从城墙中钻出来一样,然后在城墙的空心处填上黄土。今年春节后,这棵黄葛树发出新芽,工人拆掉四周支撑的脚手架。它重新和城墙融为一体,适应了新的生活。到昨天,树冠已有小汽车大小。
小心翼翼搬封火墙
从南门踏进城中,步入笔直的丁字街。两旁分布了32处原样复建的民居,其中大部分是深宅大院,主要用砖头和木料建成。几乎每一家都有漂亮的封火墙,具有浓厚的江南建筑特色。
封火墙的字面意思是“遮挡火灾的墙”,它修在两户人家交界的墙壁上,比屋面高出1米左右,顶端有的是直线造型,有的是曲线造型。专家说,这种房子在南方比较普遍,因为南方建筑密集,为了防止火烧连营,需要它来预防火灾,在重庆比较少见。大昌古镇集中了30多处具有封火墙的建筑,而且大都保存完整,在整个西南地区是少见的。
封火墙本身的构造却很脆弱,一般直接用砖头砌成,连接处勾了一些水泥沙浆。在搬迁过程中,极可能散架。散架之后再来重装,就难以保存以前的韵味。
“我们想出了这样一个办法来处理。”负责搬迁的单位说:“在每一栋封火墙的下面打孔,塞入一排钢条。然后以这些钢条为底,焊接了一个个钢笼子。这样以来,每一处封火墙就好像被装进了笼子当中,可以用吊车将它们提起来。”
每一片封火墙长4至6米,重约6吨。吊车长长的臂膀升起来,发力,好了,它们从房顶上晃晃悠悠地起身,慢慢落到地面,竟然每一片都安然无恙。然后它们被装进铺满细沙的汽车当中,小心翼翼地运送到新城。现在,这些封火墙已在新家全部复活。
温家老屋焕发青春
35处保存完好的古建筑中,温家大院和温家老屋最引人关注。现在,这两套房子不但活了过来,比以前“活”得更好。
这两处房子的结构大体相同,主要分为前堂屋、中堂屋和后院三部分。清朝中期,湖广的先人搬迁到这里居住时,在兴建房子的过程中,为其赋予了浓厚的江浙色彩。他们的后人在居住过程中,为了方便,又对其作了一定改变,削弱了这些特色。
搬迁单位负责人说:“比如,在温家老屋的中堂屋,拆解时发现这里有一堵土墙。根据各种迹象判断,这些土墙是后人为了居住方便,将一堵木墙推倒之后修建的(也可能是因为木墙损坏之后,缺乏木材,只好用土墙修复)。所以,在还原时,就没有修建这堵土墙,将它改为了一堵木墙。”
中堂屋原有一面太师壁——这是接待重要客人,举行家庭会议等活动的重要场所。也是因为年代久远,拆解时已全部损毁,没有踪迹。搬迁单位根据各种史料,将其重建——新的太师壁全部用木料建成,上端有大量传统装饰符号。工人还为其刷上土漆、墨汁等原料,让它显得更加古旧沧桑,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首席记者刘邦云\文史宗伟\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