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驻台州记者 吴中平
早报讯 儿子说：“我们做梦都想读书。”
妈妈说：“我真想死掉算了，这样就不会拖累两个孩子。”
而作为父亲和丈夫的李正勤也陷入了两难境地：“我老婆才37岁，不能眼睁睁地看她死啊。
李家陷入困境源于李妻程毛女的一场重病。
尿毒症拖垮一个家
李正勤老家在安徽怀宁县平山镇。2000年夫妻俩到临海打工，在人民路开了家馒头店。2003年，夫妻俩听说临海教育质量好，就把双胞胎儿子李直兵和李直文转学到了临海新时代小学。
令李正勤夫妇欣慰的是，兄弟俩到临海后学习果然进步不少。馒头店的生意一直也不错，这让一家人感到生活有了奔头。
没想到横祸说来就来。2005年初，程毛女开始感觉身体不舒服，但一直撑到全身无力，她才在丈夫的陪同下到台州医院检查，检查的结果是尿毒症晚期！
从此，他们的生活发生了彻底的变化。程毛女必须经常做透析，透析加上一天也不能断的药物，一个星期就要花掉1200多元。
父亲陷入两难境地
程毛女得了绝症，不仅掏空了家底，还让馒头店面临倒闭的危险。
李正勤知道馒头店是一家人的生存之本，妻子得了这样“烧钱”的病，更不能断了这惟一的经济来源。可是他一个人力不从心，没办法时，他想到让儿子退学。
“那种感觉无法形容，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啊……”李正勤低头叹息说。
“我不！”李直兵和李直文兄弟一开始怎么也不愿意。直到后来，父亲抛出一句：“你们就忍心看着妈妈去死吗？”兄弟俩默默地收拾好书包回了家，2005年春节过后就再也没去过学校。
母亲受震动想放弃生命
围着白围裙端着蒸笼，记者眼前的李直兵和李直文兄弟在店里忙着。
每天凌晨2时30分起床，3时开始做馒头，然后整天守着店。“做梦都想回学校。”李直兵看了一眼父亲的背影，偷偷对记者说。
李正勤说，晚上收工后，兄弟俩就会偷偷捧书看几眼。可他心疼电费，只能硬下心肠关灯。
有一天，儿子李直文偷偷对妈妈说：“妈妈，我们家这么穷，不读书永远没出息。”
这句话震动了母亲。作为母亲，程毛女也不忍心看着两个儿子失学。于是，有一次在医院做透析时，她想放弃生命，幸亏被医生及时发现，救了回来。
此后，兄弟俩再也不敢在妈妈面前提“读书”的事了。但他们想读书的愿望还是很强烈。在好心人的指点下，他们想到求助社会。
为了自己的未来，两个孩子开始奔波。很快，有好心人表示愿意资助兄弟俩上学，兄弟俩就读的临海市第五中学也表示可以减免他们的学费。
可是，兄弟俩依然难以重返校园。“他们一走，我没了帮手，馒头店开不下去，没了经济来源，孩子读书、老婆治病都没了指望。”李正勤说。要读书，还是要帮家里？15岁的李直兵、李直文兄弟陷入矛盾中。（231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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