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保代价很大,王储被迫取消度假,待在家里减少二氧化碳排放
从他辱骂“那些嗜血的家伙”起,查尔斯就深陷新闻界独特的嘲讽质询中。
王子不再乘私人飞机前往滑雪胜地度假?
“我们不会完全停止飞行和驾车,但我们有更机动的方法应对这些。”查尔斯的发言人说。
他不会使用自己的阿斯顿·马丁车或本特利车?
“阿斯顿·马丁是他21岁生日得到的礼物,他每年只开200英里。本特利属于伦敦警察厅,是一辆防弹车。”
生物发动机来自何处?
“显然,我们不用这种发动机的车跑远距离。”
有望在地铁里看到王子吗?
“不可能”,发言人面带僵硬的微笑回答,“这涉及到安全问题。”
王子自己到处巡视房间熄灭电灯吗?
“事实上,他确实这么做。”
这位发言人强调说,2006年6月,查尔斯在自己的年度收支表中,第一次列出他所有居所以及出行的二氧化碳排放量,并为来年拟定目标。对紧盯王室不放的英国媒体来说,这又是新的大目标。如果这个目标没有达到,更会被无限放大。查尔斯对此当然心知肚明,但他甘愿冒尴尬的风险,希望推动政府和工业界减少二氧化碳排放量,这是他对环保严肃认真的新明证。
查尔斯向他的贵客们解释,皇家特遣队今年正着手个案调查,看看各个领域有哪些公司愿意量化他们的环保代价。他相信,其他公司会在市场的推动下跟进。他的措辞严厉而直率,如同他一丝不苟的外表一样,查尔斯是这个时代英国贵族的样板。但这位未来的国王事实上正在倡导某种激进的东西:一场拯救世界的民粹主义革命。
7周后,他携卡米拉前往纽约,接受哈佛大学医学院保健和全球环境中心颁发的“全球环保公民奖”。这一次,王储和他的随从乘坐商业航班,与经济舱的旅客温和地点头招呼,旅客们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买不到头等舱的票。
到达纽约的第二天晚上,在哈佛俱乐部,与一个折衷主义团体混在一起举行鸡尾酒会,参加者有新泽西州长科赞、生物学家奥诺、演员梅丽尔·斯特里普、戈尔以及许多打着黑领结、穿着黑礼服的人。在开始有机食品的晚餐前,斯特里普奉承着王储,“当我还是新泽西的一个小女孩时,我的目标之一就是嫁给威尔士亲王”,她脸含羞涩地说,“此时此刻,带着深沉的迷念,我拿着放大镜看着您,以一种迥然不同的方式向您表达我的敬意。”
接着戈尔上台讲话。他说,早在20年前,他已就环境问题与王储进行了第一次认真的谈话。“在那个时代,这显得相对不正常,”戈尔说,“我碰巧遇到了知己。”查尔斯自那之后采取的所有举措,都是至今仍未得到充分赞颂的最重要行动之一。“1990年,地球的臭氧层已经面临巨大危机,这种情形必须扭转过来”,戈尔说,“查尔斯在向世界警示这个危险过程中扮演了主要角色,他的声音在危机呐喊中处于中心位置。”
在这家大学校友俱乐部的高屋顶、木板墙的餐厅里,查尔斯发表了一份环保宣言。“在我试图引起人们对环境问题的关注中,我一直疑惑,我们的社会及其价值观究竟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让我们不假思索地进行这样的破坏。”在他看来,答案既显而易见又为人所忽略。“我们把自己看做是超乎自然之外,觉得可以自由操纵和控制它,认为人类整体不会遭到报应,因此肆意妄为。美国和国外许多城市人口都是从电视屏幕上看到大自然的雄壮,他们自己很少切身感受大自然,使得大自然在他们眼里变成简单而空洞的体验,可以随意地开与关。因此,许多人已经丧失了我称之为天人合一的那种感觉。”
查尔斯回忆说,两年前,东南亚大海啸后,他前往斯里兰卡看望难民,在非常接近震中的安达曼和尼科巴小岛上遇见部落土著。部落里许多人都幸存了下来,他们在这些岛屿上已经生活了5万年,与大自然高度和谐统一,他们能注意到海啸前鸟类和鱼类微妙的变化。“这些警示交织在他们的民间传说里,他们立即做出反应……迅速逃往高地和森林。这些人并不高高在上地看待世界,他们与世界水乳交融,把自己看做是世界的参与者,把地球上生命的存在看做是‘神迹’……他们直接对未来负起责任。”
查尔斯说,在英国和美国,政府和工业界直到现在才开始担忧未来,但他们仍然认为解决气候变暖的答案在于技术手段。确实,这些技术手段或许有助益,查尔斯说,但仅凭它们还是不够的。“在我看来,以更广阔的思维观察和理解人与自然关系,商业界尤其要负起责任。”
查尔斯是认真的,甚至连英国媒体现在都认同这一点,这从媒体对他的批评变化中可以看出来——新闻界质问他为什么不通过视频电话接受奖项,而要乘飞机长途旅行?现在,对这位环保王储来说,计划去王室每年一度的滑雪胜地度假也被视为放任行为。因此,在媒体日益增大的嘟囔声中,王储取消了度假,待在家里减少二氧化碳排放。这成为路透社当天向世界播发的新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查尔斯没有办法赢得这场战争,但从另外一层意义上来说,他已经赢得了这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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