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烟台晚报
2006年11月17日凌晨,市区一位年轻漂亮的女教师被人杀死于公寓内。情杀?凶杀?案件一时扑朔迷离。经过我市警方的艰苦努力,今年2月1日,杀人凶手潜逃近三个月后,被抓获归案。
美女教师神秘失踪
受害人李荣(化名)今年27岁,莱阳市人,莱阳师专毕业后,到市区一小学任教。她1.75米的高挑个子,配一张漂亮的脸蛋,浑身散发着青春气息,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目光追逐的对象。她不但是学生们爱戴的好老师,还是学校里的业务骨干。她活泼开朗,走到哪就把快乐和笑声带到哪,同事们都称她快乐天使。
2006年11月17日,星期五。早晨上课铃已响过,但一向提早上班的李荣竟没到校,而且也没请假。“怎么回事?”学校领导立即给李荣打电话,电话关机。学校领导只好先安排其他教师上课。领导当时想:“也许生病了,下午就会来上班。”可是直到放学,仍然没见李荣的影子。因为李荣刚在市区某小区买了套公寓,并不住在学校宿舍,领导本想派人去看看,可大家都不知道她公寓的具体地址,只好作罢。
接下来的双休日两天转眼过去。周一上午9:00多,仍然不见李荣来上班,领导意识到不好,立即给李荣父母打电话询问,令人深感意外的是,她父母竟也不知李荣的去向。
裸死公寓现场凄惨
李荣的父母均是莱阳市某镇老实巴交的农民,他们育有一双儿女,李荣是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从小就乖巧懂事、聪明伶俐的李荣更深得父母疼爱。
学校打来的电话令李荣的母亲心里“格登”一下,她意识到女儿可能出事了!因为李荣从小懂事,一定不会因私事耽误孩子们上课,更不会没请假就不上班。她的心“嘭嘭”直跳,但还是努力平静下来,对躺在病床上的李荣父亲说:“没啥事,孩子在学校挺好。”
李荣的父亲正卧病在床,李荣的姥爷患食道癌,也住在她家,都由李荣妈照料。李荣的母亲多么想立刻就赶到烟台,弄清女儿到底出了什么事,可她要照顾两位病人,实在走不开。心急火燎的她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一大早,她把家里的两位病人托付给别人,乘车来到了市区。临走时,她编了个谎话,对李荣爸说:“闺女找了个男朋友,我帮着看看去。”
她与校领导一起来到女儿所住的公寓。公寓门锁着,敲了很长时间没有动静。大家看到,公寓靠楼梯道内的一扇窗半开着,他们叫来小区保安,保安从窗里爬进去,然后把门打开。房间里很乱,东西扔得乱七八糟。这公寓是复式的,上面一层是卧室。李荣妈哆嗦着爬上去,只见一个女人裸着双腿,头被棉被胡乱盖着,她打开一看,惊叫一声昏死过去!
大家看到,这女人只穿内衣内裤,仰卧在床上,床单上血迹斑斑,脖子上有一处刀痕,满头满脸都是紫黑色的淤血。经仔细辨认,女尸正是李荣!
远赴河南千里缉凶
大家慌忙报案,当地警方立即赶到,保护好现场并进行侦查。民警发现,女尸已有轻度腐烂迹象,推断已死亡多日。民警提取了凶案现场的指纹、血迹等。结果发现除了受害人的血迹外,还有另一人的血迹和手纹。据分析,此人为男性,年龄20岁左右。此人极可能就是凶手。
但凶手是谁呢?据学校领导介绍,李荣平时与同事们都相处得很好,不可能是同事所为。李荣还没有谈男朋友,也排除了情杀的可能性。据李荣的好友介绍,从没听说李荣与他人有什么仇怨。到底是什么人要置她于死地呢,而且手段如此残忍?
细心的民警发现,现场没有发现李荣的手机和钱包,其手提包里的东西也有被翻动的迹象,是不是有人入室盗窃被发现,然后杀人灭口?
外窗都关得好好的,歹徒是否从楼道内的窗户爬入?但楼下有防盗门,外人很难进入楼洞。很可能是熟人作案!民警立即在楼内居民中展开调查。本小区由于刚刚建成,只有几户居民入住,但是有大批装修工人在各家干活。民警很快得到一个重要线索:上周五,一个刷内墙的装修工人也失踪!
据了解,此人名叫杨志东,24岁,河南省沈丘县白集镇人。在市区干刷墙工,一直干得好好的,不知为什么上周五突然不辞而别。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民警立即赶到杨志东的河南老家,深入到居民家中摸底。然而令人失望的是,杨志东并没有回家。村里人反映,杨志东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人老实又能干。杨志东的父亲是位教师,有近30年教龄,在村里德高望重,而且教子很严。
怎么办?专案民警突然心生一计,他们不动声色,假装与杨父聊天,得知杨志东正在天津打工。民警想办法利用技术手段取得了杨父的DNA样本,经与犯罪嫌疑人现场留下的血迹比对,证明两者有遗传关系。这说明,凶手很可能就是杨志东!
2007年2月1日,民警赶到天津,将杨志东抓获。经审讯,他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并如实交待了犯罪经过。
行窃败露杀人灭口
昨天下午,办案民警提审犯罪嫌疑人,记者在烟台看守所见到了杨志东。他个头只有1米65,又矮又瘦,白白净净,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像个孩子。记者怎么也不能把眼前这个瘦弱的小伙子跟残忍的杀人凶手联系在一起。
杨志东的父亲和姐姐都是教师,母亲是农村妇女,家中还有一个弟弟。因从小学习不好,小学毕业后就没再读书,15岁就跟着别人外出打工,4年前来到烟台市区干装修。当他得知,被害人也是位教师时,他悔恨地低下了头。
他向民警要了一支烟,断断续续讲述了自己的犯罪经过:
“被我杀害的那个女老师我以前见过三次。我干活的那家与她是邻居,有一天她往天花板上安电灯,够不着,到我们这里来借梯子,我就过去帮她把灯泡安上了。她笑着说了声谢谢,她很年轻,笑起来很好看;第二次,是她下班回家,我收工要出去,结果我们在楼梯里相遇,她又笑着向我打了声招呼;第三次,是她到楼下小商店打听暖气的事,当时我正好在那里玩,她又笑着跟我打了个招呼。我感觉这个教师人挺和善的。
2006年2月16日晚上,我到楼下的小商店打麻将,玩到凌晨两三点钟,输了自己带的200多块钱,还向别人借了100元也输光了。我心情很糟,因为借的钱说好第二天必须要还,可我身上已身无分文,怎么办?我想起了那个向我微笑的女住户,她的窗户没关,而且装修的房子里有梯子,可以很容易进到屋里去。
我起了到她家偷钱的念头,这念头疯狂地折磨着我。我悄悄爬进屋,里面很黑,我在沙发上摸到了一个手提包,里面有一个手机和一个钱包。但钱包里除了一张银行卡,没有多少钱。我拿了手提包后想从大门出去,可是门锁打不开,慌乱中我顺手把灯打开了,这时楼上传来那个女孩的声音:“谁呀?”我慌忙又把灯关死了。这时,楼上的女人大喊起来:“抓小偷啊!”我正好站在厨房门口,顺手抓起刀就冲了上去,与她扭打在一起,我怕她的喊声被保安听见。我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问她:“快告诉我银行密码!”她哆哆嗦嗦地说:“大哥,你别乱来,我不喊。这房子是我贷款买的,银行卡上没钱。”她一边说一边挣扎,我很害怕,用力捂住她的嘴,掐她的脖子,结果手上湿乎乎的,全是血,这时我才知道我把她的喉咙割破了。后来,她渐渐没了力气,哼哼了几声,昏了过去。我用被子蒙住她的头,下了楼。
我打开灯发现自己浑身是血,而且我的手也破了,一个劲地流血。我洗了把脸,胡乱把手包扎了一下。我想换件衣服,可找来找去都是女人穿的,最后在阳台发现一件红毛衣,就换上了,我把身上的血衣脱下来,反过来搭在手上,把伤口遮挡住。然后,把门关上,悄悄遛出了大门。
这时天刚蒙蒙亮,街上还没有公交车,也见不到一个人,我一路走着来到夹河桥。定下心来,我数了数一共偷了131元钱,我把刀子扔进了河里。天亮后,我向同在烟台打工的弟弟借了500元钱,说自己与人打架了,并换上一身干净衣服,逃离了烟台,先是来到济南,后又到天津打工。
我天天在惴惴不安中过日子。2月1日我刚吃过午饭,突然上来两名警察,把我按倒在地。我知道这一天迟早到来。”
杨志东沉默片刻,突然说:“我知道杀人要偿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想捐献身体器官,为社会做点贡献。” ·晓娟 宁冬 继珂·
记者手记
面对悍匪搏斗不如智斗
办案民警表示,独居女性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要随意让陌生人进门,以防坏人掌握自己独居的事实和室内情形。其二,居民晚上睡觉时,一定要关好门窗,以防给坏人可乘之机。其次,晚上睡觉时,最好把手机放在枕头边,一旦发现坏人入室偷盗,千万要冷静,要机智应对,及时报案。
在办案中,民警发现,某些入室抢劫凶杀案件的发生是由入室盗窃转化而来,由于犯罪嫌疑人通常是胆大心虚,所以在应对这样的突发事件时,居民要尽量避免自身伤亡,往往搏斗不如智斗。首先要努力稳住对方的情绪,不要与其发生正面冲突,不给其正面刺激;如果自己已被歹徒绑住,要根据具体情况,尽量拖延时间,争取自己的人身安全得到保障;同时,要尽量记住歹徒的体貌特征以及自己被盗抢物品的具体特征,尽量看清歹徒逃跑方向,任何时候都要在第一时间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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