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世界戏剧两千年的历史,中国话剧刚刚经历了100年的沉浮,自然是年轻的。短短100年的中国话剧从早期文明戏,发展到中国话剧的诞生;从左翼话剧、抗战话剧到战后话剧,挣扎在曲折探索阶段进入新时期话剧,直到现在接受市场考验进入“冬眠期”。
“冬眠期”,不是笔者刻意在话剧百年的纪念时刻给中国话剧泼冷水,中国话剧的不景气几乎是有目共睹的:剧院闲置、剧团休息、演员走穴……这不是所有话剧团体的写照,可大戏不断、小戏连台的团体寥寥无几。
话剧舞台的泰山北斗们纷纷转战影视,淘金赚人气。为数不多的捍卫者,也只能从“时尚”、“先锋”、“多媒体”这些领域寻求关注。
话剧振兴的根本就是消费能力和国民素质的提高。能常常买票去看戏是最基础的,如果您每个月要省吃俭用存下固定的金额,为的是在晚上到剧院去看一场话剧,如果不是特别喜欢的话,还真不如买一件漂亮衣服或者去吃一顿大餐来得实惠。就算话剧表演精彩到非看不可,一次两次还行,长此以往真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这毕竟不像还房贷那么实实在在,每个月的节省可以换来实际的收益。因而,精神上的享受往往让位于经济原因。另一个基础就是素质的提高,再有钱,不好这口,还是不会走进戏院。再次和电影相比较,去电影院看电影能感受到画面声音的震撼,从而达到娱乐神经的作用。那种期待有剧情的、表演的、制作的,是对未知达到破解和证实的快感。而戏剧,除了对未知的快感(新剧目)之外,在很大程度上是对已知的再演绎的享受,因为老剧目的排演是话剧的重要内容。经典老戏的重演不存在那么多未知性,相反的是一种颠覆、超越的快感。这就要求观众对戏剧有深入的了解和认识后才能得到享受。当你在选择消费的时候,人愿意尝试未尝试过的食物,但如果因为自身的原因,无法真正充分使用这件物品的时候,多半会选择放弃。就好比苹果电脑再好,不能熟练掌握,照样不会买回家做装饰。
大学生戏剧可以改变这样的情况。大学生是经济建设和发展的生力军,随着大学教育日趋普及、完善,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口会占据越来越大的比重。当大学生成为创造财富的主力时,也会成为财富占有的主体,届时经济结构主体向知识型产业转变成为必然趋势,那么大学生走入社会后经济基础和消费能力的相对高水平也成为必然。这也就为有能力去消费精神产品解除了根本阻碍。大学生在大学期间参加大学生戏剧活动,观看大学剧社表演甚至参加剧社演出,这样的经历是大学生急需的。展现自己的风采,得到他人的认可甚至喝彩是成长过程中难得的历练。这种与话剧直接面对的过程本身就是使艺术素养提高的学习。假以时日,话剧的主要消费群体成熟起来,并源源不断的时候,话剧才有走出“冬眠期”,迈向振兴的可能。
很高兴看到“大学生戏剧节”在话剧百年迎来第七届。这是一个集合全国拥有戏剧团体的大学在一起交流和学习的戏剧展。从第一届到现在的七个年头,热爱戏剧的大学生聚集在一起,呈现给大家许多话剧演出,培养出相当人数的戏剧爱好者,并形成了大学生戏剧的固定观众。可以肯定的是,这群人在今后的生活中不会忽视话剧的存在。虽然这不能代表大学生戏剧的全貌,但大学生戏剧的生命力足以让我们看到希望。没有必要让“戏剧节”如何专业,更没有理由让“戏剧节”担负如何的重任,因为他们担负不起。只要让他们存在下去,推广开去,让更多的院校建立戏剧团体,让更多的大学生接触到戏剧,喜欢上戏剧,参与戏剧就足矣。
中国话剧还十分年轻,它身处的时代让它失去了在人们心中占有绝对影响的时机,面对如此多元的时代,它的危机不仅仅是处在“冬眠期”。相反,也正因为中国话剧还十分年轻,我们会给它更多的关注和爱护。把希望寄托在同样年轻的人们身上,中国话剧需要大学生这个充满活力的群体,这个群体把话剧传播给更多的年轻人。而大学生也需要话剧这个舞台,去展现自己,充实自己。认识——接受——热衷,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们年轻的话剧有足够的时间去等待。失望——等待——收获,是艰苦的过程,我们年轻的话剧有足够的激情去达到。话剧百年给我们一个新的开始,从年轻迈向成熟。(来源:中国教育报)
(责任编辑:赵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