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震三十年倾情'两院'成长

　　四月十八日上午，记者与“两院”的几位退休老专家聊天，老人们争相回忆起王震与“两院”之间的点点滴滴。

　　王震力主“迁院建所”海南

　　众所周知，“两院”是中国热带农业科学院与华南热带农业学院（现已改为华南热带农业大学）合在一起的简称，而中国热带农业科学院的前身是华南热带作物研究所。

1958年，华南热带作物研究所从广东迁到海南儋州，同时开始建华南热带农业大学，这段历史“两院人”称之为“迁所建院”。

　　如今，“迁所建院”已近半个世纪了，却很少有人知晓这段历史与王震当年的提议密不可分。

　　今年77岁的王秉中教授回忆：华南热带作物研究所原来归国家农业部管。1956年，国家成立农垦部，王震任部长，华南热带作物研究所也划归农垦部管。于是，王震提出要把研究所搬迁到海南去。“两院”原党委书记潘衍庆（已故）在他的一篇回忆文章中写道：“我第一次见到王震同志是在1956年，当时他作为中日友好使者从广州经香港去日本，在广州停留期间，他到两院前身———华南热带作物研究所视察，并对所里高级研究人员及各单位代表讲话，着重指出，我们搞橡胶研究不能把研究所设在远离橡胶植区的广州，而要下迁到海南岛，很好地接触实际。”

　　王秉中回忆，王震的提议遭到了当时研究所的一位苏联专家和一些老教授的竭力反对，他们认为科研院所应该建在水电、交通、通讯都很便利的地方，这样才方便与外界的交流和联系。

　　王秉中说，那时的海南还很落后，非常偏僻。但王震极力主张搬迁。忆起那段往事，王秉中还很感慨：“王震的态度很坚决，他认为搞橡胶研究就应该到基地去，甚至还说‘如果你们不搬到海南去，农垦部就放弃广东的研究所不要了，我到海南去重建一个研究所。’看到王震搬迁的决心如此之大，大家也不再反对。”

　　76岁的张开明教授告诉记者，在搬迁的问题上，王震很善于做思想工作，一方面他坚持要搬；一方面他向专家们承诺搬迁后待遇不变，保持广东水平，解决科研工作者的后顾之忧。

　　和师生一起开荒种地

　　在王震的极力主张下，1958年3月，华南热带作物研究所从广东搬迁到海南儋州。

　　“搬迁得很彻底！”张开明说，大多数同志都是举家搬迁，当时研究所雇了一条船，把仪器、设备、家具、日常生活用品一齐搬到了海南。

　　“搬到海南后，条件很艰苦，大家一边割茅草盖茅屋，一边招生。很多学生招来后，看到是‘茅屋大学’都哭了。”老人们回忆，就是在这种艰苦的条件下，王震多次到“两院”，与“两院”的师生们同吃同住同劳动，就像当年打仗一样，带领师生们一起创业。

　　郝永禄教授今年73岁，搬迁时他还很年轻，才25岁。“我那时年轻，王震在我心中是一位带有强烈传奇色彩的大英雄，形象很高大，我很崇拜他。听说要搬迁，我毫无怨言地跟他走。”郝老告诉我，王震很关心“两院”的建设，多次到“两院”现场办公。“连续三年春节他都到‘两院’来现场办公，缺水泥给水泥、缺钢材给钢材，正是在他的帮助下，1960年，我们建起了研究大楼。”

　　潘衍庆在回忆录中写道：“l959、1960、1961年的冬春季节，王震同志住在我们两院新造的平房里，鼓励我们建设好新两院，当时他与我们同甘共苦，劳动时和我们一起开荒种地……”

　　郝永禄告诉记者，王震是个很俭朴的人。“1959年，‘两院’开荒造田，王震那时51岁了，还和年轻人一起扛起锄头造田，一干就是几个钟头，这给了我们极大的鼓舞。”老人们都认为，正是在王震同志的关怀下，“两院”才能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在儋县农村扎下了根，从“茅屋大学”逐步建立起有一定规模的研究院及学院，并建起万亩以上的橡胶园。

　　“不过，英雄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郝永禄说，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两院”的老师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每月只有19斤番薯干的口粮，王震一直想解决师生们的生活困难，他想法从东北调大豆、玉米、花生来海南，但终因路途遥远，交通运输极为不便没有成功。

　　“请彭光钦上主席台坐”

　　在“两院”老教授谢发成心目中：军人出身的王震非常尊重知识分子。有一个小情景，令谢发成至今难忘，那就是王震请彭光钦教授（已故）上主席台坐。彭光钦教授是我国橡胶科技界一位资深且卓有成就的科学家，也是两院创始人之一，他曾被打为右派。

　　谢发成告诉记者，1959年11月，王震在西联农场作报告，当他看到彭光钦坐在台下时便说：“请彭光钦上主席台坐。”谢发成感慨地说：“那个年代，只有王震，做了别人不敢做的事。”

　　王震对知识分子的关怀，中国工程院院士黄宗道（已故）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1993年4月，黄宗道写下《知识分子的贴心人———怀念王震同志》一文来纪念王震。黄宗道院士写道：“30多年里，王震同志经常到海南岛、到华南热作两院与专家、教授们一起讨论、研究、策划，经常鼓励知识分子们热爱党、热爱社会主义、热爱祖国。对知识分子们给予了莫大的关怀、爱护与鼓励。”

　　“他还经常带着专家、教授走遍垦区的穷乡僻壤，查看各地的橡胶生长情况及存在问题。在农场开座谈会时，经常将一些专家、教授请来坐在他的身旁，不时向他们请教，不时提出问题，他这种谦虚、好学、不耻下问、平易近人、尊重知识的情景，是我们这些知识分子终身难以忘怀的。”

　　1988年，“两院”迁所建院30周年，王震出席了庆祝大会，还讲了话。孔德谦教授回忆道：“王震在讲话中说‘两院’的专家打破了北纬十五度以北不能植胶的传统论断，创造出在北纬十八至二十四度大面积植胶的一整套科学技术。三十年来，‘两院’取得了令人鼓舞的研究成果，一些还具有国际领先水平，使中国的橡胶热作研究开始走向世界，这在新中国的建设史上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