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眼中的桂林新农村系列报道之五
本报记者田远进 通讯员吴龙源陆仕臣邹新志那辆村中惟一的农用车静静地停在村前第一户人家约100米处,就是这100米阻断着与村中的连接,因为他们再也没有钱,架一座桥将路修进村中。
5月初,记者前往资源县车田苗族乡脚古冲村委麻元里自然村,在经过了村民修筑的两公里的通天路时,没有谁不受到深深的震撼。“通天路”像条白带子,时隐时现地在陡峭的山中绕来绕去,把我们带到了鱼鳞站峰,站在路边竟让人不寒而栗,往下看一眼就让人发晕。
就是这条寄予着麻元里村民无限希望和饱含太多辛酸的路,虽然只有100米没能修通却显得那么的遥远。而对于最后一户人家刘道忠的家,还需要修一公里,这就显得更加的遥远了。
村中第一户人家是70多岁的邹高富的家,他那满脸像沟壑一般的皱纹间,没有一丝的笑意,他阖了阖烟斗悠悠地说,“原本5月初就能修通的路,现在没有钱了,年轻人都外出打工,等攒到两万多元钱,估计也到了冬天,那时才能继续修路。”
“这路实在是难人啊,它花费了我们太多的心血。”邹高富慢慢地踱出门,远眺的目光投在那在山间飘来荡去的路,他的讲述把我们带到了麻元里村民修路的艰难岁月中。
2005年2月,老党员刘助吉拿出一万块钱,他说要修通连接脚古冲的路,村民积极响应。初步估算了一下,全长2000多米的路都得从峭壁上通过,开山炸石,材料运输等总共要20多万元,村民都很穷,但他们没有退却,全村近20户人家,有三分之二的人都得借钱,才凑齐这20万元。
当年2月4日,随着一声炮响,除了老弱病残,全村30多名青壮年劳力全部出动,修出村的通天路便正式开始了,一个个撼天地泣鬼神的故事也就上演了。
2005年8月初,刘道忠站在梯子上往炮眼里装炸药,突然发生爆炸,他被从几米高的梯子上震下来,挂在了悬崖边。大家抱起血肉模糊的刘道忠往医院赶,虽然命保住了,但他的右手掌被炸掉了一半,只留下三根手指,左眼失明,一只耳朵失聪,为治病他家欠了不少的债。但见到刘道忠时,他却显得十分的刚毅,“真没办法,这路还得修,我还会去贷款,一定要让路通到家门口。”
鱼鳞站峰是一个十分险峻的山峰,刘道金与6个人承担炸鱼鳞站的工作。那可是一项极其危险的工作,刘道金回忆起扛着空压机钻在200多米高的陡峭山峰上,像蜘蛛一样爬来爬去,那艰难的8个月真让人后怕。
刘道银说,他们要做的工作是把山峰切除一块,开出一条路来。因为是石山,必须用炸药才能炸开,刘道银承担了打炮眼的工作。因为很多时候根本用不上绳子,刘道银就站在个把平方米的平台上钻孔,下面就是200多米高的崖。
邹新志揽包了每天挑石头的重担。就说这鱼鳞站峰挑土,他一个人就挑烂了40多个竹筐,挑走上万方的土石,解放鞋穿烂了七八双。两年来,全村总投工一万多个,土筐挑坏100多个,解放鞋穿坏上百双……
我们来到灌阳县水车乡,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公路建设的大战场。全长22.60公里,项目概算投资1546万元的长渡经水车至文市三级油路正紧张的施工中,预计8月底完工,届时灌阳全县将实现乡乡通油路。
长达3.5公里,投资32万元,与灌江溯源而上,修筑在悬崖峭壁中的合成村公路,年前已经建成。村民伍海华那辆过去只能停在东方红水库处的摩托车,如今已开到了家里,全村1600多人,有1000多人告别了出山只能靠船只的历史。
而与湖南交界,地处群山中的三皇村委上、下卢江源、朱家等自然村正在进行紧张的出村道路建设。朱家村的朱德祥说,只要路修通了,他们的农副产品才能卖出好的价钱。
其实,无论地处越成岭、都庞岭、海洋山等大山中的资源、龙胜、全州、兴安、恭城、灵川,还是地处南部群山中的其他几个县,随处都能见那白带子般在山间飘荡的“通天路”,同样都能感受到村民修路的艰辛和凝聚的希望。
记者点评:通向宽裕的根本保证
路是解决生产发展、生活宽裕,通向文明的根本保证。我市大多村屯都处在群山的环抱中,而绝大多数的贫穷村贫穷的主要原因都是由于路不通,信息不灵而影响了当地生产的发展。村民渴望通路、渴望过上幸福的生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强烈过。麻元里村民借钱修路,刘道忠炸残了身体,想着的还是要修路,只有路通才能财通。
也正因为这样,近年来我市加大了公路的建设力度,加上村民的不懈努力,大大小小的公路才蛛网般在桂北大地上形成。也正因为这样,今年我市新农村建设在道路建设方面才有了,对8个乡镇级路面进行硬化、19个行政村通公路、22个行政村等外路提级路面硬化、38个行政村等外路面硬化,完成1000个自然村(屯)道路硬化改造试点工作的硬性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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