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个精彩瞬间

　　开天辟地头一回，人民有了子弟兵。80年前的8月1日，随着南昌城头响起的枪声，一支不同于以往任何旧军队的红色武装宣告诞生。

　　听党指挥，服务人民，英勇善战。八十载征程中，这支军队由小大到，由弱到强，以空前的牺牲换来民族的独立和祖国的解放。

为纪念建军80周年，我们从人民军队的征战史中截选了80个精彩瞬间，奉献给读者。

　　南昌起义：枪声响起的那一刻

　　1927年的中国动荡纷乱，夜深人静之际突然响起枪炮声，无论在哪个城市都不是什么新鲜事。

　　然而，在只有12万人口的南昌城，8月1日凌晨两点响起的那阵枪声，却成为中国军事历史的一个重要分界线——

　　从那一刻起，中国共产党打响了独立领导武装斗争的第一枪，打响了创建革命军队的第一枪，人民军队由此从小到大、从弱到强。

　　“八一”：人民军队的象征

　　从北京到南昌，我们四处寻访。整整80年过去，南昌起义的参加者多已逝去。在解放军总医院休养的肖克将军，不仅是军队系统目前参加南昌起义的唯一健在者，还曾在上世纪70年代末主编过《南昌起义》一书，采访过大量见证人。

　　久病的肖克已无法言语，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我们得以获得肖老关于那段历史的珍贵回忆，在那些回忆中我们仿佛回到了80年前那个激动人心的瞬间——

　　全国的共产党员在1927年3月时尚有6万人，蒋介石、汪精卫相继大规模屠杀共产党人，仅仅三四个月后就锐减至不足一万人。国民政府各集团军中也开始实行“分共”政策，张发奎任总司令的第二方面军中，共产党的力量最为突出，汪精卫、张发奎想通过让叶挺、贺龙上庐山开会之机，除掉他们的兵权。

　　关键性的抉择时刻到了。

　　叶剑英生前曾向肖克讲述过一个鲜为人知的历史细节：1927年7月上旬刚刚秘密入党的叶剑英，时任二方面军第4军参谋长，他连夜找到时任第11军副军长第24师师长的叶挺，将汪精卫等人的密谋告诉他。叶剑英、叶挺、贺龙3人在一个小湖的皮筏子上商讨对策，他们决定不上庐山，不执行张发奎关于部队调动的命令，直接将部队由九江开往南昌。

　　张发奎的“分共”政策，直接从另外一个方向推动了南昌起义的尽早发生。

　　今日南昌市中山路现代化的建筑群中，一幢灰色老式建筑掩映在苍松翠柏中，作为八一南昌起义纪念馆，每天都迎来一批批的参观者。

　　当年这座5层高的建筑是南昌最有名的旅馆“江西大旅社”，南昌起义的总指挥部就设在这里。1927年7月末，受中央委派前来领导起义的周恩来住进了25号房间，本想策划得更完善一些，但形势不等人了，起义定于7月30日夜发动。

　　就在一触即发之际，因共产国际代表和张国焘的阻挠，起义又推迟到8月1日凌晨4时。

　　这样一个时间差，让贺龙部下一个姓赵的团长利用上了，他偷偷告了密。起义指挥部察觉到消息已经泄露，立即决定提前两小时。于是，8月1日凌晨2时，南昌城响起了起义的枪声。

　　1933年7月11日，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根据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6月30日的建议，决定将8月1日作为中国工农红军成立纪念日。从此，每年8月1日就成为中国工农红军和后来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建军节。

　　起义过程意外的顺利，成功后何去何从却成了问题

　　“侦察就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进行，有的起义军甚至跑到了敌军的营房里去侦察。”即将肉搏的两军，其中一方竟然毫无防备，这可以说是军事史上的一大奇闻。

　　肖克曾经回忆，“31日吃过晚饭，我们以走街为名，转了几个地方，就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把敌人的位置搞清楚了。”

　　而叶挺部下一个营，直接会见敌军团长，声称刚从外面进城，找不到宿营地，打算借他们营房前面空地露营，敌军团长即指示参谋办理。那个参谋把普通口令和特别口令毫无保留地告诉了起义军，并提醒说：“刚才接上级通知，今夜城里部队移动频繁，要注意防止发生什么事情，请你们加强警戒。”

　　共产党在张发奎的二方面军到底有多大影响，直到南昌起义打响后，张发奎才真正知道。75团1营长孙一中是共产党员，他以营长职务调动部队，带走了差不多整个团，而团长、师长成了“光杆司令”。

　　起义军每人左臂缠上一条白毛巾，以绝对优势的兵力，攻其不备，只用3个多小时就结束了战斗，国民党损失8000人，而起义军损失极小。

　　8月1日早晨，南昌城店铺照常营业，街上人来人往，只有那满城标语和城头飘扬的红旗，让人们意识到，深夜的枪声确是发生了大事。

　　国民党部队迅速从四面八方开来。

　　当时执行“左”倾错误的中共中央原定计划是，起义后夺取广州，占领出海口，取得共产国际援助，建立根据地，再行北伐。根据当时敌我力量对比，这根本不可能实现。

　　起义军从8月3日起先后撤离南昌。当时部队中的各级党组织还来不及建立或健全，两三天后，不少士兵开了小差，肖克所在团甚至跑了三个连指导员。官职最大的开小差者，是l0师师长蔡廷锴。

　　然而，历史总是充满戏剧色彩，接受了共产党理念的蔡廷锴，5年后率部进行了闻名中外的“一·二八”淞沪抗战；6年后，与红军订立抗日反蒋协定，再次与南京国民党政府公开决裂；新中国成立后，他曾任国防委员会副主席、国家体委副主任等职，1968年在北京逝世。

　　起义后主要领导者竟背上处分

　　今天的人们或许不会想到，作为人民军队建军标志的南昌起义，其主要领导者在当时都受到了程度不同的处分。

　　9月下旬起义部队到达广东潮州、汕头地区，随即被优势敌军击散。单纯从军事上讲，南昌起义没有最后成功。

　　由于没能完成预定设想，由共产国际代表罗米那兹等起草了处分决议案，给前敌委员会领导成员（周恩来、李立三、恽代英、彭湃）警告处分；给谭平山开除党籍处分；给张国焘开除临时政治局候补委员和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的处分。

　　不仅如此，即使对于国民党来说，南昌起义似乎也很快被遗忘。在中国的绝大多数地方，人们只是模糊感觉到共产党领导武装力量的存在。

　　40年后，“文革”时期，南昌起义的作用和意义再受攻讦，林彪就曾极力诋毁朱德元帅，庄严的八一帽徽中的“八一”两个字也没有了，直到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才恢复。

　　历史无法篡改，也不能篡改。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军队，在新中国成立后首次授衔时，10位元帅中有6位参加过南昌起义，10名大将中有4位参加过南昌起义或加入过南昌起义部队。八一南昌起义，永远地化成了中国革命历史的纪念碑。

　　注：南昌起义的主力之一，著名的“铁军”叶挺部队，现为济南军区某集团军机械化步兵师，是全军首批实现机械化的步兵部队。

　　秋收暴动：中国出了个毛泽东

　　1927年9月初，34岁的毛泽东在从安源到两湖农民总指挥部所在地铜鼓的途中被团丁抓住。所幸，敌人并不知道他们所押送的嫌疑犯，就是“价值”上万大洋的毛泽东。

　　深谙中国社会各色人等人性的毛泽东，把从别人那里借来的钱撒向团丁，于是得以逃脱。

　　这是毛泽东一生中唯一的一次被捕。脱险后的毛泽东，于3天后翻开了中国革命史上的伟大一页——秋收起义。

　　参加湘赣边界秋收起义的部队主要有原武汉国民政府警卫团、安源工人武装和浏阳、平江的农军，合编为工农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毛泽东任中共前敌委员会书记，卢德铭任起义军总指挥。

　　9月9日，起义军先后从修水、安源、铜鼓等地向长沙进攻。

　　9月19日，毛泽东在湖南浏阳文家市召开前委会议，决定改变原来直取浏阳、攻打长沙的计划，向敌人统治力量薄弱的罗霄山脉中段井冈山进军。10天后，起义部队约1000人到达江西省永新县的三湾村进行改编，而后兵分两路，经湖南转至江西，10月抵达井冈山。

　　秋收起义中，中国共产党有了第一支打出自己旗号的武装军队——工农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并诞生了我军第一面军旗，表明了中国共产党独立领导武装斗争的决心。

　　秋收起义余部通过著名的“三湾改编”，使党对军队领导的制度得以确立，新型人民军队的建设由此发端。

　　更重要的是，这次起义虽然在初期也是以攻占大城市为目标，但在起义遭到严重挫折后，及时地从进攻大城市转到向农村进军，在革命处于低潮的情况下，把革命的退却和革命的进攻巧妙地结合起来。

　　秋收起义的部队，如星火散布在今天的诸多部队之中。其中，三湾改编部队在今天的济南军区某集团军某机械化步兵师。

　　浴血广州：仅存了3天的第一个城市苏维埃

　　近代的广州，是开化的前沿，也是革命的前沿。在不到20年的时间里，这座千年古城经历了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两次起义风暴的洗礼：前者1911年，同盟会七十二烈士长眠于黄花岗。而后者——中国共产党于1927年发动的广州起义，则有5700名烈士血洒羊城，大多无名、无姓，甚至尸骨无存。

　　陈铁军，周文雍，一幕“刑场上的婚礼”，让多少代中国人记住了那段悲壮的历史——广州起义。

　　1927年11月，广东军阀张发奎抽调主力三面迎战另一军阀李济深部，广州城内只剩不到7000人的兵力。

　　“张、李两军阀的血溅，给广州工人以机会……工人只有自己起来夺取广州政权方有出路。”时任中共广东省委书记的张太雷，在给中央的一封信中写道。

　　“作为起义军事总指挥的叶挺，是在起义前几个小时才从香港赶到广州的。”叶挺的儿子叶正大回忆。

　　11月26日，起义的指挥部—革命军事委员会成立。因觉察到广州城外敌军的调动，原定于12月13日举行的起义提前至11日凌晨。12月12日，广州苏维埃政府宣告成立。

　　在中外反动派的疯狂反扑下，苏维埃政权只存在了3天——12月13日，随着起义军主力撤出广州，广州起义宣告失败。5000余起义将士，只有教导团撤出了广州。起义领导人之一张太雷遭伏击牺牲。

　　“部队打散了，一群国民党兵追了上来，眼看就要被逮住，父亲掏出一把钞票向空中一撒，趁兵勇抢着捡钱的工夫，转眼逃脱了。”叶挺长子叶正大说。

　　如果说南昌起义打响了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政权的第一枪，秋收起义开创了武装斗争从城市转入农村的道路，广州起义则创建了第一个城市苏维埃，而它的失败，也再次证明了脱离中国实际的“城市中心论”的失败。

　　平江起义：由头是闹饷

　　湖南平江，大革命失败后，湖南反动当局任命军阀阎仲儒为“清乡司令”，在当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向来以血性著称的平江人奋起反抗。

　　为了加大“清剿”力度，1928年6月，独立五师三个团奉命接防阎仲儒旅。彭德怀时任该师一团团长。

　　“伯伯那时已加入中国共产党，并担任一团党委书记。”彭德怀的侄女彭钢说。为尽快将全团要害部门和主管营、连兵权掌握在共产党员手中，到平江不久，彭德怀就将邓萍安排在一团任书记官。同时，向周磐推荐黄公略担任三团三营营长，黄纯一担任一团三营九连连长。

　　一个意外，促成了平江起义的爆发。

　　7月18日，彭德怀偶然得知南华安特委机关被破坏，敌人发现了黄公略亲笔开具的通行证。当天下午，彭德怀召集秘密党组织成员商讨，决定7月22日下午1时以闹饷为名起义。

　　为什么当时会选择以闹饷的名义呢？

　　这支部队有闹饷的传统。而这次独立五师来平江，反动当局欠饷已快5个月了。

　　“闹饷是发动起义的主要手段，可以由秘密到公开，并争取各营连排参加或同情。只有闹饷才能冲破师特务营这个堡垒，团结全团大多数人，才能有效防御二、三团可能发起的进攻。”《彭德怀自传》写道。

　　22日11时，在平江东城门外一营驻地天岳书院操场上，800名勇士全副武装。“我们起义了！为工农服务开始了！”彭德怀振臂高呼。24日，起义军宣布建立县工农兵苏维埃政府，成立红军第五军。

　　不久，平江起义遭到国民党军的联合进攻，红五军撤出平江，转战于湘鄂赣边界地区。1928年12月到达江西宁冈新城，与毛泽东、朱德领导的红四军会师。

　　今天，这支起义部队已发展成为北京军区有“万岁军”之称的某集团军辖下的重型机械化部队。

　　黄麻起兵：造就将军县

　　“小小黄安，真不简单。铜锣一响，四十八万。男将打仗，女将送饭。”当年的儿童团团长、今年92岁的老红军汪运祖，至今还清晰地记得当年被起义军和革命群众传唱的歌谣。

　　1927年11月13日，南昌起义104天之后，两万多农民起义军及十多万革命群众，胸佩赤化带，左膀系着白布条，高喊着“暴动，夺取县城”的口号，浩浩荡荡向湖北黄安（今红安）县城开去。

　　这，便是中国革命史上著名的黄（安）麻（城）起义。

　　12岁的儿童团团长汪运祖带着儿童团前往助威。“亲参加革命的都是穷得没饭吃、没衣穿的农民，打杀的对象都是那些有钱有势的富人，心里感到特别高兴”。他记得，当时起义的场面非常壮观，穿着五花八门服装的男女老少齐上阵。守城的国民党三十军魏益三部惊慌失措，稍加抵抗后就举起了双手。

　　黄麻起义赢得了胜利！

　　4天之后，黄安县工农民主政府诞生。黄安、麻城两县农民自卫军被改编为中国工农革命军鄂东军，全军300余人。

　　然而，新生的革命武装毕竟稚嫩弱小。12月5日夜，驻河南演川十二军任应岐部教导师突袭黄安城，鄂东军损失惨重。总指挥潘忠汝中弹身亡。副总指挥吴光浩率领突围出来的鄂东军72名战士和53支长短枪，转移至黄陂县木兰山区开展游击战争。

　　“黄麻起义，为后来创建鄂豫皖革命根据地和红四方面军，起了先导作用。”93岁的老红军、南京军区原副司令员詹大南少将说。

　　1955年，黄麻烽火中的儿童团团长汪运祖步入开国将军方阵，授衔少将。红安出了223位将军，成为共和国第一将军大县。

　　如今，从黄麻起义走来的南京军区某部红三连和空降兵某部红三连，已成为人民解放军履行新世纪新阶段历史使命的模范连队。

　　砺兵百色：邓小平军事生涯的起点

　　国内革命战争大潮风起云涌的1930年底，一支红色大军从广西蜿蜒北上。次年7月22日,队伍在江西于都桥头圩与彭德怀率领的红三军团胜利会师。

　　这是中国工农红军第一次成功的战略转移。这支转战千里的红七军，诞生自邓小平、张云逸等领导的百色起义。

　　1929年夏，24岁的邓小平以党中央代表的身份，被派到广西去领导党的工作，准备组织武装起义。

　　1929年12月11日，在广州起义两周年的日子，百色起义成功举行，宣告成立了中国工农红军第七军和右江苏维埃政府，开展土地革命，创建了拥有16个县、面积达3万平方公里、约100万人口的右江革命根据地。

　　百色起义，标志着邓小平军事生涯的开端。

　　1984年3月25日，邓小平与日本首相中曾根康弘谈话时说：“（我）二十五岁领导了广西百色起义，建立了红七军。从那时开始干军事这一行，一直到解放战争结束。”

　　1930年11月，红七军奉命撤离广西。红七军历时10个月，纵横7000里,终于完成了北上江西、与中央红军会合的使命。这次被红七军官兵誉为“小长征”中的行军之难，并不亚于日后进行的二万五千里长征。

　　新中国成立后被授大将军衔的张云逸曾回忆：“我这一生，有两件事值得骄傲：一是率领红七军进行‘小长征’，二是随毛主席参加‘大长征’。”但在子女面前，无论哪次“长征”的经历，他都很少提及。

　　父亲不多的回忆中，儿子张光东记住了关于千里转战的两个细节。一是官兵们一起捉身上的虱子，二是一路坚持要把队伍带到苏区。

　　这支部队在抗日战争中改编为115师独立团2营，如今是沈阳军区某部。

　　黄埔军校：走出共和国五位元帅

　　莫斯科一家档案馆收藏着一部珍贵黑白胶片，记录的是中国广州黄埔的1926年3月1日，这一天被称为黄埔军校历史上最“红”的一天。

　　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所研究员李玉贞有幸目睹了胶片记录的珍贵历史瞬间：这一天，黄埔长洲岛旗帜飞扬，在军校易名为中央军事政治学校的仪式上，可以清晰地看到校章铸有“镰刀斧头和步枪”的标志。李玉贞说：“1927年以前，黄埔军校是一所地道的‘红色’学校。”

　　毛泽东也说，共产党人真正“懂得直接准备战争和组织军队的重要性……是从1924年参加黄埔军事学校开始”的。

　　1924年6月16日，就在陈炯明炮轰观音山、逼走孙中山两年后的同一天，“中国国民党陆军军官学校”在广州黄埔成立，又称黄埔军校。

　　事实上，这所军校就是在中国共产党人的建议下开始筹办的，并从一开始就得到了共产国际和苏联红军的支持。并完全以苏联红军为楷模开始建设。

　　在北京市赵公口一幢小楼里，黄埔军校同学会宣传处处长屈锦娟拿出厚厚一摞档案，档案中有这样的记录：黄埔一期645名毕业学生中共产党员88人。

　　到1955年授衔时，曾在黄埔工作或受训的林彪、陈毅、聂荣臻、徐向前、叶剑英5人被授予元帅军衔，罗瑞卿、许光达、陈赓3人被授予大将军衔。此外，还有周恩来、李富春、陶铸、程子华等十多名黄埔军校出身者，在新中国中央机关和各省区市地方政府担任重要领导职务。

　　而在解放战争时，黄埔师生又决战在同一战场上。蒋介石在丢了东北后，怒斥手下大将：“林彪是黄埔四期的，可你们是一期的。”

　　历史已远去，黄埔精神犹在。海峡两岸的黄埔同学又走在了一起。黄埔军校旧址工作人员告诉记者：“海峡两岸健在的黄埔老兵经常到这儿来看一看，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心愿，就是祖国早日统一。”

　　八一军旗军徽的诞生

　　湖北荆门市拾回桥。

　　常胜将军赵子龙怀揣阿斗，单骑冲入曹军重围，枪挑曹将无数，在此桥与前来接应的关羽胜利会合。

　　时隔1700多年的1949年6月16日，一路追击南下的东北野战军第39军115师343团来到拾回桥，这支功勋部队将在桥边的一块空地上举行成军以后的第一次授军旗仪式。

　　就在前一天，周恩来亲笔批示，电令全军统一军旗军徽，并制作了700份样旗样徽下发部队。

　　“当师里把那面崭新的八一军旗授予我们时，所有的人都高兴得把帽子扔上了天空。”原343团副团长耍清川回忆说。

　　“在统一前，各个野战军有的用苏联红军军旗，有的是在一面红旗上绣一个五角星。”全国解放前后在总参作战部任参谋职务的张一民回忆说。

　　就是耍清川所在的东北野战军，军旗的样式也是不统一的，更多的部队干脆就用一面红旗做军旗。“我们团打下天津时，就是举着一面红旗会师的。”耍清川回忆。

　　“周总理是第一个提出来要统一军旗军徽的，他留过洋，很重视军队的正规化建设。”张一民回忆。

　　军委作战部1948年2月21日的一份报告中这样写道：“在我军更大规模地进行外线作战、发展新区的情况下，（对军旗军徽）作一正式规定已感到有此需要。”

　　各部队收集汇总起来的样旗样徽装了好几大箱子，就堆在军委作战部的作战室里。红色成为所有样本一致选用的色彩，五角星也成为基本图案。

　　“结果送来的样本一个都没有被选中。”张一民回忆。有的部队有些等不及了，又开始自己动手制作徽章。

　　为纪念建军21周年，鲁中军区政治部在一本特刊的封面上，制作了一个带有五星的红旗，同时，在红旗上首次出现了“八一”的字样。

　　张一民回忆说：“当时周恩来审过的样旗有两种，一幅跟现在的军旗很相似，还有一幅是一个大五角星在正中央，‘八一’在五角星内。”

　　1949年3月5日，河北平山县西柏坡。两幅样旗挂在了七届二中全会主会场的墙上，以供中央委员们选择。

　　在一个星期后的七届二中全会闭幕式上，毛泽东起草的《关于军旗的决议》首次对军旗作出了明确规定：“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军旗应为红底，加五角星，加‘八一’二字。”

　　1949年5月27日，北平香山双清别墅，第一面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旗矗立在毛泽东的面前。

　　几天后，周恩来以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总参谋长名义庄严宣布：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旗、军徽将于6月15日正式开始启用。

　　1949年6月15日，新政治协商会议筹备委员会上，新华社向全世界宣读了《公布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旗军徽样式》的命令。

　　在这篇题为《把人民解放军的军旗插遍全中国》的社论中，评论员饱含激情地说：中国人民解放军自从1927年8月1日南昌起义诞生以来，已经用灿烂的星光照耀着中国……

　　本版撰稿新华社记者孙彦新白瑞雪张汨汨黎云梅世雄陈辉王经国黄书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