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
事故发生后,钢厂曾经贴出招聘启事,表示要增设工段和人员,原来工人们三班两倒(每班工作12小时,休息24小时),以后就可以每班工作8小时了。
启事贴出几天后,钢厂被勒令停产整顿。这几乎意味着货郎屯全村的失业。大批的记者拥来了。张福祥的妻子吞吞吐吐。在那个噩梦般的早晨,隔着钢厂的大门,要不是孩子在钢厂劳资部门工作的姑父把消息递出来,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亲人已经离去。记者找上门来时,也是孩子姑父阻挡:你们还来给家属伤口上撒盐?!
对于她来说,这是亲戚,是在亲人离去时帮过大忙的恩人,也是她故去丈夫的领导。在别人眼中,这就是“钢厂当官的”。
她一边吞吞吐吐,一边看着窗外——有摩托车进院,她马上会站起来。
钢厂和村庄,在二十年的时光中早已被织在一张大网中。生活还将继续,货郎屯村还得靠这张大网来托起。
同样,丁贵明的哥哥什么也不想再多说。如今的他到处打听哪里有零工可做。搭葡萄架的活能挣200元,他忙不迭地就赶去了。这个失去了弟弟的事故幸存者,去年刚刚经历过一次烫伤。
尽管事故证明,该厂除无正规设计之外,还存在违规设置交接班点、管理混乱、维护不善、培训缺失、生产组织不合理等诸多问题。
人们在传说:大概九月份光景就能上班了吧。也有说年底的。“不知道,咱只能等着。”这个带走了众多乡邻的钢厂,依然是村庄几乎唯一的希望所在。而那块凝着他们亲友血肉的钢板,或将成为开工时的第一炉钢的“下脚料”。(李易崇、成敏男对本文有贡献)记者 徐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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