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版《红楼梦》拍摄背后的故事

　　“红楼”剧组人员合影

　　“素装”陈晓旭

　　贾母（右二）气质高贵

　　1986年，《红楼梦》剧组在石家庄正定县拍摄时，当地县旅游局工作人员戎玉被委派一重大任务，就是协助电视台拍摄“红楼梦”专题片并采访“红楼”演员。

　　今年步入花甲之年的戎玉，日前接受记者专访时，思路很清晰，说起当年她采访剧组演员时的点点滴滴，她能把演员们说的原话一字不落地复述出来。戎玉给记者拿出三大本相册，每一张老照片的背后都包含一段故事。

　　王扶林从不吃“请客饭”

　　两个月的工作中，总导演王扶林跟戎玉接触最多，因为戎玉当时除了要完成自己的采访任务，还要负责接待从全国各地赶来采访的记者，只有先过了她的审查关，这些记者才能真正采访到演员。《红楼梦》剧组在正定有1500多个镜头的拍摄任务，从凌晨拍到深夜是家常便饭。在戎玉的眼中，王导是严厉的人，“记得有一场拍王熙凤大骂尤二姐的戏，可能是演尤二姐的演员太累了，哭了几次都没哭出来，当时剧组拍戏又不用眼药水，都靠演员的真情实感，所以王导真着急了，他让副导演上去帮她催泪，于是副导演上去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骂，‘尤二姐’当时就泪如雨下。”为了拍戏，王导不会给谁“面子”，而在拍戏之外，王导也从来不去吃“请客饭”，他只吃食堂的饭。

　　不找名演员演《红楼梦》

　　在87版《红楼梦》之前，王扶林就导演过《赤橙黄绿青蓝紫》和《何时彩云归》等电视剧，是我国电视剧的第一代导演。但《红楼梦》开拍伊始，王导还是遇到了很艰难的环境，很多人不相信他能把这部名著拍好，甚至有人预言他要栽在这部剧上，但王扶林还是坚持了下来。王扶林曾对戎玉说：“1979年，我到英国考察电视剧的情况，看到人家大部分都是连续剧，很少是单本，而且莎士比亚的很多名著都被搬上了荧屏，但我们国家还没有这样的先例，一个文化大国却对自己祖先留下的文化遗产视而不见，我陷入沉思，所以决定拍《红楼梦》。”后来《红楼梦》进入筹备阶段，但王导“不找明星演”的决定又让很多人捏了一把汗，王导曾说：“我的戏里可以有工人、农民、话务员等等行业的人，但我不会用明星，因为明星已经给观众一种先入为主的感觉了，相反倒是新面孔可以让观众认定他们就是剧中人。”

　　陈晓旭提前进入角色

　　说起林黛玉扮演者陈晓旭去世的事儿，戎玉说：“还是我家老伴儿打电话告诉我的，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不可能，但回家看了电视之后信了。”翻到晓旭的一张生活照时，戎玉告诉记者，“这是当时在她没有照相意识时拍下的，她现实生活中就是这样安静，神态举止跟林黛玉很像，但跟林黛玉不同的是，她心胸比较豁达，对事情看得开。”陈晓旭是个才女，她爱写诗、爱读书，她曾经说，“我希望给观众的不光是外表像，还有黛玉的气质也要像，所以我要不断地补充自己的知识。”戎玉说：“当时争演林黛玉的人很多，在剧中出演某角色的一个演员也名列其中，记得在一次联欢会之后，王导立刻就选了晓旭演黛玉，因为当时那位演员在联欢会上表现得很活跃，爱唱歌跳舞，但晓旭始终静静的，王导说她已经提前进入了黛玉的角色。”

　　晓旭体重始终70多斤

　　戎玉回忆说：“拍《红楼梦》时，晓旭一直都在节食，她的体重一直都保持在70多斤，她一米六多的个子，才70多斤！”有一天晚上9点多，戎玉突然听到敲门的声音，她打开门后发现是陈晓旭，晓旭很不好意思地问她借自行车，因为节食饿得受不了了，才决定去街上买点水果吃。戎玉说：“这个情景在我脑海中留下了很深的烙印。”

　　“贾母”兼任艺术指导

　　《红楼梦》中的贾母是荣国府“宝塔尖”上的人物，她既有雍容华贵的贵妇人气质，又诙谐风趣，对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在贾府有至高无上的权威。但李婷刚进剧组时，是从鼓浪屿拍完一部电视剧回来的，皮肤被海风吹得很粗很黑，她当时还不信自己能把贾母的雍容华贵演出来，但经过化妆师的巧手，李婷立即就彰显出了贾母的气质。戎玉说：“当时李婷老师在剧组里还担任艺术指导，我曾客串过一个角色，就是她帮我指导的。记得李婷老师当时入戏很深，往往是在化妆的时候就开始酝酿感情了，一听到有人大声喧哗，她就会摆出贾母的气势去呵斥那些人。”

　　邓婕身高1米56

　　邓婕曾是四川省川剧院的演员，她个子不高，皮肤有些黑，但她扮演的王熙凤一出场就让剧组人喜欢得不得了。戎玉告诉记者，“她把王熙凤的泼辣和毒辣都演绎得淋漓尽致，当时邓婕给我分析人物，她把人物基调归为四个字，酸甜苦辣，‘酸’是表现在与贾琏的关系上，当时的社会，男人可以在外寻花问柳，凤姐为保全自己的地位，她的许多作为是迫不得已。”在给邓婕化妆时，化妆师可谓“机关算尽”，因为她的眉形没有一点柳叶吊梢的感觉，所以化妆师用眉镊修剪她的眉毛，压低眉头，抬高眉弓，这样“柳叶吊梢”就出来了。其次邓婕只有1.56米的个子，所以在演出时，化妆师特地为她增加了几厘米的鞋跟，并把头发盘成高髻。

　　演员每天伙食费不足5元

　　戎玉透露，“当时《红楼梦》剧组的人不管是大导演、演员还是普通的工作人员，大家每天的伙食费都不足5块钱，而且他们的住宿条件比起现在的演员也是艰苦得多，住在筒子楼里，所有女孩子共用一个卫生间，所有男孩子共用一个卫生间，但他们没有丝毫怨言。不拍戏了，大家就猫在宾馆里看书，后来很多人都考上了大学。”（据《燕赵都市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