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丈夫杀女这一人伦惨剧，“受伤”最深的妻子哀叹——“他死了女儿就不会死”
本报讯记者蔡霞报道：前日，本是一个初夏灿烂的日子。然而，对于广西居穗妇女李艳姣而言，却是不堪回首。那日清晨，她在楼上洗衣，突然听到两女儿的尖叫，下楼后看到三名至亲均倒在血泊之中……
“受伤”最深的人
小女儿当场死亡，大女儿险些丧命，“凶手”竟是自己的丈夫。
昨天，记者再次来到广州市番禺区石鸉人民医院，采访了这幕惨剧中“受伤”最深的人，被害人的母亲、凶手的妻子———李艳姣。
下午两点多，在石鸉人民医院住院部重症监护病房的家属休息区，李艳姣正躺在沙发上休息，头发凌乱，紧闭的双眼明显浮肿。“让她再睡一会儿吧，她一天没合眼了。”李艳姣的姐夫轻声对记者道。
在得知了妹妹家中的遭遇后，远在广西柳州的哥哥、姐姐及其家人昨日连夜驱车赶往广州，“今天早上才到了这里。”风尘仆仆的姐夫也是一脸倦容。
李艳姣睡得很轻，家属休息区一男子的一声咳嗽，便足以将她唤醒。见到记者，已不似昨日的痛哭失语，她能稍平静地与记者进行交流。
谈及女儿
据介绍，李艳姣是广西柳州人，今年39岁。1993年年底，她来到广州打工，经人介绍，认识了现在的丈夫曾润牛，并在第二年（1994年）与之结为连理。婚后5年生下大女儿曾嘉欣，4年前再添一女曾秀欣。
提及小女儿，原本平静的李艳姣一度情绪失控，“我好挂住个细女啊……”李艳姣倒头痛哭，“你不知道，她真的好乖……”
李艳姣是一名清洁工，早上7点之前就要到岗，所以她一般都是5点多钟起床，然后到二楼洗衣服，接着做早饭，送女儿上学。前天清晨5点半左右，她像往常一样，到楼上去洗衣服。“突然听到两个女儿惨叫，我下楼———都是血———三个人都是……”李艳姣的情绪再度失控，“我细女真系好惨……”
痛失小女儿，大女儿现在是李艳姣的唯一支柱。“医生说她已经过了危险期。”当记者问及其丈夫“佬润”的伤情时，李艳姣以双手掩面，激动地说：“他死了我女儿就不会死了！”
关于“佬润”
关于“佬润”
，李艳姣似乎不愿讲太多，以下是仅有的一些关于“佬润”的谈话。
记：他平时对你和你女儿好不好？李：不好也不差。记：有没有打骂过女儿？李：（想了一下）没有。记：他因为什么住了精神病院？李：他有幻觉，觉得有人在追杀他。记：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李：（沉默）记：他产生幻觉的时候有些什么表现？李：（沉默）李：我不想提到他。记：你恨他吗？
李：他死了我女儿就不会死了！（第二次讲这句话）（掩面）
医药费的难题
如今，最为困扰李艳姣的，不是失去小女儿的痛苦，也不是对丈夫的悲怨，而是大女儿的伤情和医药费。李艳姣说，现在住的这一幢三层楼房，是半辈子一毛一分用省下来的钱盖的，才装修了一楼，就已经没有钱了。截至到昨天，大女儿的医疗费就交了7000多元，亲戚能帮的都帮了，李艳姣只能寄希望于农村医疗合作保险可以报销一些费用。“接下去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至于“佬润”的医疗费，李艳姣只说了一句：“看看警察会不会管。”
随后，记者来到了番禺区沙湾岐山医院（精神病院），证实了曾润牛曾在这里接受治疗，但出于个人隐私保护，院方没有提供患者具体病情。记者就“产生幻觉，觉得有人在追杀自己”这一病症咨询了该医院门诊的罗医生，罗医生说，这很有可能是一种“被害妄想多疑症”。据介绍，被害妄想不仅是多种精神病的常见症状，也是临床上最重要的一个症状，极具危险性，精神病人造成的凶杀事件多与此症状有关。
据广州市公安局番禺区公安分局石鸉派出所的民警介绍，目前案件仍在进一步调查中。
李艳姣说到伤心处掩面痛哭，记者实在不忍心再往下发问 蔡霞 摄
（倩茹／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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