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9月17日凌晨,天险腊子口前的红军发起了对甘肃军阀鲁大昌两个营的总攻。
这是一个几乎无法完成的任务。72年后,记者从巍峨的汉白玉“腊子口战役纪念碑”放眼望去,南北走向的峡口像用斧头生生劈开一样,长约300米,宽仅8米的峡谷今天看来仍足以令人心惊。
腊子河从峡口奔涌而出。当年,两山之间只有一座1米多宽的木桥相通。红军到达腊子口时,鲁大昌两个营已层层布防,组成交叉火力网。
9月15日,毛泽东下达了“两天之内拿下腊子口”的命令。
“我们从下午攻到半夜,连续十几次进攻,都被敌人修在桥东头顶端丈把高悬崖上的几个碉堡压制住了。”老红军唐进新回忆。
强攻不成,只能智取,红军把目光投向了敌人碉堡旁的七八十米高的悬崖。
“一个外号叫‘云贵川’的苗族战士毛遂自荐”,老红军杨成武回忆:“我听说后专门找他谈了话,得知他在家采药、打柴经常爬大山、攀陡壁”。
骑马渡过腊子河,“云贵川”赤着脚,腰上缠着红军用绑腿接成的长绳,手持一根绑上钩子的长杆,用它钩住悬崖上的树根、崖缝、石嘴,两脚用脚趾抠住石缝、石板,一段一段往上爬。
“云贵川”打开了一条绝路。这里离敌人虽然只有两百来米,但石壁向外突出,是敌人观察的死角。
凌晨3时,红军两路联合发起总攻。团长王开湘率迂回队员带着由全团所有的绑腿拧成的几条长绳攀上悬崖。政委杨成武则指挥主攻连从正面冲击,牵制和迷惑敌人。
突然,山上响起了枪声和手榴弹爆炸声,红军总攻开始了。敌人做梦也想不到红军会出现在自己的头上,顿时大乱。
红军很快就突破了敌人设在腊子口后面三角地带的防御体系,突破了峡谷后段的第二道险要阵地,通过了敌人在峡谷内点燃的火墙……
9月18日,红军翻越岷山山脉的最后一座高山——大拉山,冒雨进占了甘南的交通重镇哈达铺。在这里,红军先头部队得知了徐海东率领的红25军和陕北刘志丹红军会师的消息。他们据此决定,把“家”安在陕北。
今天的腊子口雄峻依然。远处望去,那一个巨大的“V”字形山口,仿佛是红军欢呼伸展的双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