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毁容者的诉说 时间:2006年11月地点:晴晴的家门口
回家里送实习工资坐车回城飞来横祸
张二群结婚后,妻子李翠芳生了三个孩子。
晴晴从小在三个孩子里学习成绩最好,后来考上了丰台的一所技校,一直住在学校。
晴晴两周没回家了。这次回来是给妈妈送回自己第一个月实习工资的。念了这么多年书,这还是她第一次挣钱。走进家门前,她不放心地用手按了按放在内兜里的钱,这一路上坐车她都胆战心惊的,生怕把钱丢了。
晴晴马上就毕业了。技校三年,晴晴把能学的都学了,就是想早点出来挣钱,给贫困的家减轻一点负担。
晴晴进了屋,听爸爸正跟妈妈说弟弟的事。爸爸说,在法庭上,他跟那位母亲道歉了,也想上门道歉去,但觉得人家挺痛苦的,去了怕再勾起失去孩子的伤心事。于是,他找了一个两家都认识的人,上门帮他们道歉了。
晴晴拿出1450元钱,都塞到了妈妈手里,说这是她实习的第一个月工资。李翠芳接过钱,就留下了500元,眼睛湿湿地说:“你还要吃饭用钱,妈留这些就够了,我的付出终于有回报了。”
第二天是个周末,妈妈让晴晴留下,她却想着早点回去,说这样还可以上班,多挣点钱给家里。就这样,她坐上了回城的小公共,岂料从此被泼硫酸毁容了。
时间:2007年5月地点:房山某村
女儿被毁容妈妈伤心扔了家里镜子
穿着运动服的乐乐晃晃悠悠地进了房山某村佛堂,拿起了香慢慢点上。17岁的乐乐小时候因脑出血落下了后遗症,村里的孩子都嘲笑她“傻”,也没人跟她玩。只有姐姐对她不离不弃,但如今,姐姐病了,乐乐每天都来到这里祈福,希望姐姐快点好起来。
走进张家的屋门,两张大床和一个沙发上扔了很多旧衣服,放眼望去,家里唯一值钱的家当就是那台14寸的电视机。晴晴坐在床上,眼睛里含着泪水,她的半边脸和头顶都被红色的疤痕密密麻麻地包围着,两只手上也密布着突起的疤痕。
家里的镜子全被李翠芳扔了。被硫酸烧伤后的女儿一度绝望寻死,让她的心都碎了。“我和她爸爸教育儿子不当,她(韩浪)可以冲我们来啊,为什么要毁了我的女儿呢?”李翠芳哭泣不止。
如今的晴晴已经没有办法去学校了,妈妈给她做了一顶带着纱巾的帽子,戴上去很难看清她的脸。
皮肤像火烧一样热睡着了也会疼醒
“我的皮肤像火在烧着一样热,只有用力地掐才能舒服一点。”晴晴说,出事后,她每天只能睡两个小时,睡着了很快就会疼醒。为此,她连累妈妈也每天睡不了多少觉,她一醒,妈妈就赶紧起来帮她掐一掐,捏一捏,然后她才能再睡会儿。
“我这辈子都完了!”晴晴说,“在医院的时候,我就不想活了,可是护士对我说,如果我死了,爸爸妈妈的希望就都没有了,但是我才18岁,太难接受这样的现实了。”
为了给晴晴治病,家里借了7万多元钱。晴晴说,爸爸为了她,什么活都干,但是这笔钱,怕是爸爸一辈子也挣不回来的,“我不能再有寻死的想法了,否则我们这个家就完了”。
记者 孙慧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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