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维章(左)在照顾弟弟。张哲摄 |
42年的亲情厮守
为照顾患病的弟弟,他放弃了自己的事业,而且至今未娶——
大东区大北街道中街北苑社区住着老哥俩。哥哥为了照顾患有精神分裂症的弟弟,当年大学毕业后舍弃了所热爱的地质事业,而且40多年来至今未娶,直到白发苍苍。
6月6日10时许,记者随同社区王书记来到了老哥俩家。
出来开门的正是哥哥高维章,悠长的岁月将老人的头发、眉毛、胡须都染成了白色。老人慈眉善目,十分可亲。
二三十平方米的单间被老人收拾得格外干净。而卧室内床上的男子就是老人的弟弟高维帮。
已是72岁高龄的高维章与53岁的弟弟相守了整整42年。
为照顾弟弟放弃一切
时光在高维章老人的回忆中回到42年前:11岁的弟弟那时正读小学四年级。忽然有一天,弟弟像变了个人,抓狂地挠墙,肆意破坏东西。经检查后确诊为精神分裂症,前后住了三次院,病情也未见好转,无奈之下,家人放弃了治疗。
“当时我家兄弟五个,我是老大,维帮是老小。俗话说,长兄为父,其他的弟弟都还小,所以照顾维帮的担子就落在了我的肩上。”
弟弟的病就像石头一样结结实实地压在了高维章的心上。高维章是那个年代的天之骄子,大学读的是他所热爱的地质专业。毕业后,他被分配到了南方,锦绣前程就摆在眼前,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弟弟病了,父母体弱,幼弟尚小,高维章一咬牙辞去工作,回沈阳找了份装卸工的差使,只为一门心思地照顾弟弟。因为弟弟的拖累,他错过了恋爱的季节。
42年无怨无悔
被精神疾患折磨的弟弟生活上无法自理,饮食起居各个细节都需要人照顾,经常把大小便弄到裤子上,高维章从来都没埋怨过,默默地将弟弟的脏衣洗干净。
在不犯病的时候,弟弟还算听话。可只要一犯病他就会满床打滚,有时甚至动手打人。“有一次他犯病了,我背着他去看病,他在后面用两只手死死地抠我眼睛,用嘴咬我脑袋……”
由于担心弟弟突然发病,高维章从来不敢走远,楼前楼后溜达一圈就赶紧回家。“像其他老人到公园散步、下棋、舞剑这种生活我从来都没想过。”
去年夏天的一天,趁着高维章在厕所洗脚的工夫,弟弟偷偷溜了出去。急得高维章血压蹭蹭往上升,额头直冒虚汗。顶着烫人的毒日头,他苍老而孤单的身影在马路上茫然地徘徊,整整走了一个下午,脚都磨出了水泡,才在交警的帮助下把已经跑到北大营的弟弟找回来。
在记忆中,这样的寻找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回了。记者问他:“是否想过放弃?”老人给出了令人震撼的回答。
“打个比方吧,在我面前有眼井,井的中间悬着一只桶,弟弟就站在桶里边。而我站在井边,手里紧紧拽着井绳。我只要一松手,弟弟马上就会掉进暗无天日的井底。你说我能放手吗?他是我的亲兄弟啊,宁可让他拖累我一辈子,也不能让他在世上受罪啊……”
本报记者 徐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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