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北京,看了孟京辉导演的话剧《艳遇》,中毒不浅。回来一周,平淡生活,却上瘾一样将这个俗气却诱人的剧名挂在嘴上。“艳遇”成了腮红,把苍白日子抹得面若桃花。
开着被蹭破了皮,又脏兮兮的车去洗,一辆刚洗好的崭新“奔驰”乖乖的停下来让道。
人和东西之间的艳遇,归根结底是与一种心态的艳遇。在鸡毛蒜皮中尽情想象和创造快乐的时候,我觉得其实我也是导演,呵呵,也是孟京辉。
相比之下,人和人之间的艳遇要困难一些,好比有了两个导演,各有各的想法,让你没法自说自话的穷开心。看聊斋的时候,觉得穷书生最容易有艳遇了,傻呆呆在屋里坐着,闷头读书,那些美丽的妖精都会像点好的外卖一样送上门来。
但这些都是虚构的艳遇,写小说的枯坐家中,让笔下的穷书生艳遇一场,其实是给自己的寂寞生活一些安慰;而写剧本的,给男主角制造艳遇,也不过是为了给观众提神。现实中的男人和女人,遇见已经够难,至于不仅要有“遇”的机会,还要有“艳”的光泽,这样的要求,绝对太高。
所以,感谢《艳遇》的编剧告诉我,必须要把“艳遇”的意义拓宽一点,让世间的男女老少都享享“艳遇”的福。有些美好的东西,飘在生活之外的,幸运的碰到了,那是艳遇;而更多美好的东西,藏在朴素生活之中,聪明的发现了,也是艳遇。
我认识的一对小夫妻刚从丽江休假回来。他们已经去丽江多次,说现在再去,吸引他们的已经不是风光,而是住在那里的,自然纯真又充满趣味的人。常去吃饭的那家店里有一个老头,总跟客人说他对丽江的天气变化“料事如神”,结果那天,就在他说“今天绝对不会下雨”的话音刚落,难得有雨的丽江就下起雨来了。大家善意的笑,而老头孩子气的开始东拉西扯,好像他根本没说过任何有关天气的话。
朋友说:“最大的乐趣就是,我们每换一家店,都会遇见特别有趣的人。”我想,这是他们的艳遇。
而这样的季节里,某一天深夜回家,在尚未关门的鲜花店买回一大捧马蹄莲。夜色,星光,最爱的花,这一切于我,也是艳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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