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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鼓励和支持文化企业参与国际竞争,提高文化企业的国际竞争力,带动我国文化产品和服务出口,近年来我国政府一直在大力推动文化“走出去”工程。
不过,限于观念滞后、品牌缺乏、营销不足等方面的制约,目前我国的文化贸易逆差仍然很大,而上海频频“漂洋过海”的演出剧目,或许能带给我们一些启示。
对国际演出市场来说,6月正值旺季。对上海的演出界来说,这个6月,也是一个值得记录的月份:音乐剧《ILoveYou》刚结束在美国百老汇的23场商业演出,开创了中文版戏剧在百老汇演出的先河;大型功夫剧《少林武魂》(图为其剧照,陈伦勋摄)已经赶往美国田纳西州,开始6月至12月连演150场的历程,将创下国内原创大型剧目欧美定点演出场次最多的纪录……
据有关部门统计,目前我国演出市场贸易额进出口比为9∶1。
而经过几年努力,上海的文化贸易逆差已从2003年的11.4∶1,锐减到2006年的4∶1(不含百老汇音乐剧《狮子王》),走在全国前列。在上海缩小逆差的大队伍中,频频“出海”的演出剧目,可谓一支“生力军”。
从“单打独斗”到“出口集成”
文化经纪:舞剧实现增值转换
“我们不缺少文化资源,缺少的是能够将优秀而丰富的资源转换成商品推向世界,将资源转换成财富的市场主体和人才。市场主体的缺失是造成文化逆差的原因之一。”文化部外联局副局长李新对记者说。
近几年上海最瞩目的演出市场新秀,要数上海城市舞蹈公司。这家公司2004年成立之初就定位于:“成为面向市场运营艺术产品的演出商,集创意、制作、营销于一身。”
演出商要成为生产和运营的集成商,以前没有。稀奇的是这家公司没有一个演职人员和艺术家,公司经营者凭着对国际市场产品需求的了解和对国际市场网络的熟悉,做起了整合全国乃至世界优秀文化资源、为国际市场量身定做中国产品、打起了海外高端演出市场的生意。
公司的原创舞剧《霸王别姬》、《红楼梦》、《花木兰》与杂技芭蕾《天鹅湖》,从创意到投放市场始终与国际市场对接,因而受到海外演出商青睐。仅《天鹅湖》在日本演了22场,在俄罗斯演了9场,而且定下的欧洲场次已超过50场,每场票房高达2.7万美元,与国外高档产品同价,创下国内剧目在海外市场巡演的最高票房。
从率先拼杀国际市场的上海市演艺总公司剧目《野斑马》,到上海美琪演出经纪公司《少林武魂》,都能看到文化经纪商的身影。由过去的单打独斗闯国际市场,到如今的“出口”集成商的跨越,上海市文化企业、院团找到了一条文化走出去的新路,实现了文化资源向高附加值文化外贸商品的转换。
从低价“贱卖”到“待价而沽”
理念创新:传统剧种抢占高端
木偶、杂技作为国际性剧种,最早走出国门。
虽然中国杂技人才多、难度高,国际影响大,但是表演形式陈旧、节目老套,经常被邀请在层次较低的娱乐场所演出。
“我国上百家专业杂技团,一年创汇仅几千万元,而加拿大太阳马戏团一年收入1亿美元。我们是原材料输出,贱卖了。”上海杂技团团长俞亦纲十分感慨。
几年前,上海杂技团以国际市场一流精品的标准,对传统杂技进行改造。他们与中国对外演出公司合作,对传统杂技进行全新包装。出台的《太极时空》集杂技、武术、歌舞等众多中国元素于一体,创造了“综艺舞台剧”的新概念,使传统杂技焕然一新。从2002年至2005年,在美国、德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主流市场演出300多场。
其姐妹篇《时空之旅》更是将创新推向更高层次,每天吸引1000多个国外游客和商务人士停留一夜,实现了“出口不出国”的战略目标。要求签约的国际演出商络绎不绝,定下的原则是“每场低于3万美元、邀请低于50场、安排非一流剧院的,不去。”
上海木偶也在“走出去”中了解了世界,10年中创新了木偶概念:“凡是能成为角色的都是木偶。一块布、一根草,赋予了生命遐想,可以表演,就是木偶。”上海木偶剧团团长何晓星说。代表作品《春的畅想》在国际大赛中获得大奖后,各国纷纷学习效仿。
创新提升了竞争力,剧团不再有请必演了,对方必须保证一定的商业分成和高规格的演出待遇才行。中国杂技、木偶等终于可以像世界大牌剧目那样“开条件”了。
“上海的杂技与木偶,正是实现了对传统和原材料的现代转换,因此在国际市场上实现了从低端向高端的跳跃。”中国人民大学中文系教授金元浦说。
从被动引进到主动开辟
平等交流:中国话剧“借船出海”
中国话剧能够走出去,并且进入欧美和日本主流市场,多少让人吃惊。“我们是在引进中学会走出去的。”上海话剧艺术中心总经理杨绍林说的引进,是指该中心作为上海唯一的话剧院团,还肩负着文化交流和合作的任务。
有了合作交流平台就会有大量国外优秀经典剧目引进,就能和各国演出商打交道。“这是学习世界艺术语境,了解国际市场信息,实现走出去目标的好机会。”“我们在接受引进项目时,对等交流是合作的底线。有语言障碍没关系,你怎么进来,我就怎么出去。在和世界许多戏剧大国达成合作交流的项目中,不少是肢体剧和双语演出,几乎可以无障碍地全球演出。”杨绍林说。
仅2006年,话剧中心有《金大班的最后一夜》等6部剧作“走出去”。两年中合作的双语话剧有:与日本合作的《双城冬季》,与德国柏林世界文化中心合作的《文化记忆》,与法国合作的《玛格丽特·杜拉斯》等。去年与英国合作的双语剧《李尔王》,在英国巡演了24场。最近在美国百老汇连演23场的双语音乐剧《IloveYou》,得到美方高度评价。肢体剧,是在交流中学到的表演形式,话剧中心拿来后创作的肢体剧《人模狗样》,在日本、德国、埃及、土耳其演出,大获成功。
在对等交流中“借船出海”,从引进中学会走出去,上海话剧中心每年“走出去”几十场,今年上半年已完成35场,成为全国拥有走出去剧目最多、演出场次最多的话剧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