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00多年前,田螺山人会
挖土坑存野果捂熟再吃
田螺山遗址现场馆昨开馆,生动展示先民怎么过日子
上世纪70年代,宁波余姚向世界展现了一个河姆渡遗址,它的发现,“在中国考古史上开启了南、北史前文化平等对话的时代”,但神秘深远的河姆渡文化30多年来仍然处于“半遮面”的状态。
新世纪之初,在距离河姆渡遗址仅7公里的田螺山遗址在余姚三七市镇相岙村村口横空出世,田螺山遗址的发掘,将为河姆渡文化的深入研究提供重要的证据和线索。2004年6月,金报曾连续整版报道了田螺山遗址发掘的过程,以及种种猜想。昨天,田螺山遗址现场馆正式开馆,众多国内考古专家齐聚田螺山,对田螺山遗址展开学术研讨。
现场馆展示先民衣食住行
田螺山遗址现场馆是中国东南沿海低海拔、高地下水位地区原址保护展示的第一次,实施边发掘边开放,也是中国新石器时代文化考古中发掘和文物保护兼顾的一次尝试。
田螺山遗址现场馆展示的大部分出土文物都摆放在陈列室。陈列室面积300平方米,陈列出土文物精品110余件,从劳动工具到动植物遗存,从萤石食品到角坠饰,从各类陶器到石器、木构件,每一件都让人惊叹不已。
田螺山遗址现场馆的另一主要建筑是与陈列室相连的遗址发掘现场展示区,那是一幢近90米大跨度的钢结构建筑,高近20米,棚内有效建筑面积大概4000平方米,棚内就是田螺山遗址的发掘现场,目前这个发掘现场正处于三期发掘阶段。
在这里,遗址的展示和发掘同步进行,大家看到的就是考古现场,所有的文物都处于出土被发掘的原始状态。整个现场馆生动展示了田螺山先民6500多年前的衣食住行。
吃
用储藏坑存放野果
遗址内有多个凹陷的土坑,专家分析,这是先民用来储藏食物的。根据现场发掘出来的菱角、满坑存放的橡子等食物,想来先民已经从平时的日常采集劳作中积累了经验,知道将这些野生果实放在坑里储藏一段时间后,就能养熟,不至于味道苦涩。专家从考古现场发现了各种先民生活遗存,尤其是吃的,从残留陶釜底部的“锅巴”,到酸枣、葫芦籽,甚至鱼骨鱼刺成堆的动物碎骨、咬后丢弃的菱壳,祖先的食谱就这样展现在了我们面前。
穿
用骨针织布做衣裳
田螺山遗址的挖掘中,专家发现了线团,这个发现不仅证实了6500多年前先民已经能够将蚕丝或麻类植物纤维纺成线,还可能将它们织成布。而骨针的出土,可以让我们相信田螺山先民应该有了不错的衣着,不仅可以蔽体,甚至还可以扮靓自己。
住
用方体木柱造房子
在考古现场,可以看到一根根成排的方体木柱,呈东北-西南方向规律排列,排与排之间距离两三米。专家介绍,这些木柱是6500多年前,田螺山古村落房屋的柱子。这些木柱经加工成方体,最大的直径达到40厘米。不光有柱子,考古现场,还发现了柱坑底部垫有石板和木板,已发现最多的地方达到6块木板,这些是后来中国古建筑中普遍应用的“柱础”的鼻祖。木桩、“柱础”,随着专家的一一介绍,大家可以想象远古先民居住的干栏式建筑,想象古村落先民劳作生活的生动场景。
专家称加工规整的大体量方柱的应用,是体现中国建筑发展史上技术和美观双重追求的最早实例。而现场经与河姆渡遗址发掘中发现的早期“干栏式”建筑遗迹比较,说明田螺山先民在建造房屋的形态、结构方面更趋成熟、进步。
行
搭独木桥往返码头
考古发掘时,专家在西边有了令人振奋的发现。一根长达10多米的木头呈东南-西北走向,两根横卧的粗大木材首尾相接,桥下还有用于支撑的木桩。专家认为,这是早期河道上的一根独木桥,堪称中国原始桥梁的首创。在附近,专家又发现了洼地形的青灰色淤泥层以及6支形状各异的船桨,专家认为这是一个码头类的设施遗迹,它填补了河姆渡遗址发掘中并未发现“船埠”类遗迹的空白。而这些遗迹展现的远古先民驾舟远行,走水路出行的场景,水路的那头,也许是河姆渡的另一村落,甚至是广阔的海洋。
在考古现场
看文物真过瘾
开馆当天,市民周先生说:“其他的地方多是将文物放在橱柜里单纯地展示出土文物。而田螺山将文物保持在原始挖掘状态,展示更加直观,容易想象,而且就在考古现场看,真过瘾。”
有人担心,这些文物的公开展示会影响文物的保护。专家解释:“保护和展示不是一对矛盾,但客观上,展示会对保护提出更高的要求。”据记者了解,目前,因为发掘结果难以准确全面地加以预测,现在田螺山考古现场的文物保护只能采取临时性的保护手段,比如对原本就饱水的木构建筑遗迹,专家采取一天四次的浇水、洒水、喷水、浸水等手段来保持木材的细胞形态和结构,避免龟裂,接下来,专家们会研究长期性甚至是“永久性”的保护措施,将田螺山遗址完整地得以保存和展示。
炭化物、古稻田
引发更大猜想
田螺山遗址发掘出了炭化物。如果这些炭化物颗粒能证实是古人类村落的遗存,那将证明田螺山周围曾经居住过的先民要远远早于7000年前,这不仅为学术界揭开“河姆渡文化”来源之谜提供证据,更可能证实田螺山的先民与河姆渡人之间的亲缘关系。昨天,专家们还参观了位于现场馆外正在发掘的古稻田遗址。四五个工人正在仔细地挖掘中。田螺山遗址发现了大量的稻谷堆积层,专家们希望能在发掘中发现人工活动的痕迹,最好是田埂等直接证据,如果能够论证古稻田中的水稻是人工栽培,它的意义将远远大于河姆渡遗址中发现的水稻遗存。
记者 戴晓燕 摄影 盛高
《现代金报》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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