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季礼与本报特派记者合影。 |
我要做下一个邵逸夫
香港电影圈里流传着一个听上去很悲情的故事——2001年年底,圣诞节前的一个晚上,在尖沙咀一家酒吧里,一位老导演过生日。酒过半巡,老导演7个徒弟中的5个忽然各端一杯酒,双膝跪下,哽咽着说:“师傅,我们对不起你,这一行实在没办法混了,我们要找别的生路。”那一年许多人都说,香港电影完了。
香港回归十年,恰逢香港电影正从低谷中走出。日前,曾创造过票房纪录的香港导演唐季礼在他上海的文化公司里,接受了本报记者的专访。
文/本报特派上海记者邱瑞贤、李颖
图/本报特派上海记者王维宣
个人简历
唐季礼,1979年返港加入邵氏、香港电视广播有限公司,丽的电视及多间电影公司。1990年自组公司投资拍摄《魔域飞龙》成名,1991年执导《超级警察》。1994年执导《红番区》,1995年执导《简单任务》。1996年前往好莱坞发展,执导《脱线先生》及《过江龙》。1999年回国内拍摄影片《雷霆战警》。2002年起先后与中央电视台、中国电影集团等连续合作拍摄《壮志雄心》、《男才女貌》和《出水芙蓉》。2005年,执导《神话》。
2004年被推选为香港演艺人协会副会长,2005年被香港金像奖协会推选为副主席。
唐季礼印象
知道我们要去专访唐季礼,人人都会先笑一个——大帅哥啊。确实有这样的传说,唐季礼是香港导演里面最帅的。
见了面,五官果然是好。只是岁月毕竟不饶人,帅哥人到中年,难免在意身形的发胖。请我们吃饭,到尾声时他一边侃一边把一碗西红柿海螺汤喝得底朝天,并着力向我推荐。旋即却又后悔不迭:“我总是忍不住吃得太多……”还是助理善解人意,悄然把桌上剩下的菜全部分到我们各人碗里,“不要让老板看见,他不喜欢浪费。”我忍俊不禁。经过岁月的磨砺,唐帅哥的身板肩膀确实越来越宽阔厚实了,但其实还没到影响形象的地步;可贵的是不喜欢浪费食物的习惯,和他长年在娱乐圈浸泡的日子显然不太相符。
毕竟是娱乐圈中人,唐导演在人前依然喜欢被称帅哥。听到我说,占据导演第一帅哥名头多年也该让位了,他会不好意思地笑笑。当然,我心里明白,在把人生经营得足够精彩充实的前提下,还能同时呈现赏心悦目的漂亮,不是更加完美吗?
《红番区》、《简单任务》、《超级警察》,这些专属唐季礼的作品,内地观众应该都不陌生。三部片打破了华语电影海外上映的票房最高纪录,也奠定了唐季礼在好莱坞的地位。可是他却在炙手可热之时回到内地投资。
关于回归:
两地融合就像咸淡水交融
记者:1999年,你从好莱坞回到上海。你是比较早到好莱坞去闯的导演,而且也很成功。为什么会选择回来,而且还一头冲到内地?
唐季礼:我回的是内地,不是回香港。1995年我拍完《红番区》、《简单任务》,票房都破了纪录,一部是5400多万,一部是5700多万,那时是票房最高的两部。我记得《红番区》在内地播映,每张票才10元,放映了十天就冲过亿元大关,还不算盗版的。1995年《简单任务》上映后刷新了《红番区》的纪录。这给了我一个信息:其实中国人的电影市场不在香港,而在内地。可以说,《红番区》的票房收入是我回国的直接动力。
留在好莱坞做大导演不是我的本意,好莱坞始终是美国人的电影、市场和文化。1999年,我回国参加“研讨会”。当时,龙永图说了一句话让我非常感动。他说,国家需要像你们这种双语人才,有外来好莱坞的西方经验,懂得西方文化,希望你在海外学习发展,然后回来祖国。就这一句话,我回来了。
记者:你之前说过,小时候在香港看李小龙的电影,看到李小龙把“东亚病夫”的字撕下来塞到日本人嘴里的时候,全戏院的人都会站起来鼓掌。那时,大家对于自身的认同是香港人,还是中国人?
唐季礼:其实,我一直没当自己是香港人,一直当自己是中国人。我从小就不认为要有分别,包括台湾也好、海外华人也好,我会觉得奇怪,为什么要分呢?我们都是中国人啊。不管生在哪里,我们都是中国人,留着中国人的血。
记者:这十年中,你穿梭于香港和内地之间,觉得香港人的心态有没有变化?
唐季礼:相对来说,两地的人的文化背景不一样、政治背景不一样、知识水平不一样、生活习惯也不一样、价值观也不一样。正是这种“不一样”让香港人觉得和内地会有距离感。这不能怪任何一方面。
可是这10年,我们慢慢地看到内地的发展,看到香港回归这十年的发展,由于内地飞快的发展,一切的差异已经淡化了,所有生活习惯都接近了。(笑)我们就像咸水和淡水的融合,开始有排斥,可是会慢慢地融合。这十年,我们已经看到我们是分不开的,不仅历史上不可分割,社会各个方面都分不开。香港在历史上只是一个小渔港,资源有限。而内地也需要更多中西文化结合的双语人才。香港不可以没有内地,内地也不可以没有香港。
记者:回归这十年,在你的人生中占据什么位置?
唐季礼:其实,我入行快28年了。每十年是一个阶段。从1979年开始,前十年我是一个基本的工作人员,做武行、唱机、编剧到做武术指导、导演。从1991年到2000年,我从一个新导演到破海峡两岸及港澳地区的票房纪录,闯入好莱坞,离开好莱坞。第三个十年,我拍《雷霆战警》、《神话》,要做影视学校。回归对我的人生进程来说,是一个催化的条件,推动我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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