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不能承受之M
高尔基说过:世界上的一切光荣和骄傲,都来自母亲。纪伯伦亦言:人的嘴唇所能发出的最甜美的字眼,就是母亲,最美好的呼唤,就是“妈妈”(Mum)。在我的心里,MUM和MOVIE似乎密不可分,每当我回想起这两个M的时候,总是充满甜蜜但又满怀唏嘘。
在经历了11年婚姻之后,我发现了一个让爱闪耀出别样火花的方法。那就是,我经常收拾整齐,精心准备赴一个约会——与另外一个女人的约会,体验另外一种情调的爱。不过,照实讲,这是我妻子的主意。
“我知道你爱她”,妻子说,“你应该经常抽些时间去看看她。”
我惊讶地看着我妻子:“但是,我真的很爱你!”
“我知道。但你也应该爱她。”
我妻子让我去看望的这个女人,是我妈妈。她已经守寡19年了。因为工作和家庭的原因,我很少跟妈妈见面交流,只能偶尔地去看看她。三年前,我买了一部诺基亚的手机,插上移动大众卡,塞到她手里,温柔地对她说:“用大众卡接电话是免费的,以后你去外面有个什么事就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就可以第一时间找到你了!”泪水马上在她眼眶里打转,妈妈紧紧握住我的手,点着头,声音在抖动:“嗯,以后多打电话给我,我也很喜欢跟你聊天!”之后,我每天至少给妈妈打两个电话,跟她聊家常小事,问候她的身体和生活需求,我跟妈妈的爱日益剧增,我们对对方的思念也越来越深切,有时候我因工作忙忘了给她打电话,她就会紧张地打过来给我以确切知道我一切都顺利。
那天周三,妻子一再催促,我给妈妈打了电话,邀请她周五晚上和我一起吃顿晚饭,然后再去看场电影。
“怎么啦?你没事吧?”妈妈问道。妈妈和很多上了年纪的女人一样,对于我的这个邀请,竟然理解成有什么坏消息要告诉她。
“啥事都没有,妈妈。只是我想和你在一起待一会儿。”我赶紧给她解释一下,免得让她老是担着心,“就我们两个。”
妈妈略微沉思了一下,说:“好!我真的很高兴。”
周五下班后,我驱车来到妈妈家门口,莫名地,竟然有些兴奋和紧张。看到妈妈,她似乎对于我们的约会也有些紧张,不停地拿起手机看,看样子她在门口等了一段时间了。她还特意穿上了一件新外套,头发也经过精心的梳理,脸上呈现着掩饰不住的慈祥笑容。
“我告诉邻居们今晚我要和你一起出去,他们都很羡慕我,”妈妈上车后对我说,“还急着听我说今晚的事呢。”
我和妈妈来到一家餐馆,虽然不是很豪华,但很温馨和舒适。
落座后,服务员拿来菜单,我仔细点了几个妈妈喜欢吃的菜,抬头时,看到妈妈两眼正盯着菜单,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老了,菜单上的小字都看不清了。还记得你小时候,我领你到饭店吃饭的情形吗?那时候,可是我点菜啊。”
“我记得,妈妈,现在轮到我为您点菜了。”
整个晚餐期间,我和妈妈都在愉快地交谈,当然谈的内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都是各自最近的一些家长里短。由于太过于投入,我们居然错过了看电影的时间。妈妈看着我手中早已买好的两张电影票,直呼可惜。我安慰妈妈说:“这次我们看不成,改天儿子再和你一块看。”
送妈妈回家的时候,妈妈对我说:“今天很难忘。如果你下次还邀请我的话,我一定欣然接受。”
“一定的,妈妈。”
回到家里,妻子问我晚餐怎么样,我说:“非常好,出乎意料地好。”
然而,没有等到我再次和妈妈约会,兑现我当时的诺言:陪妈妈看一场电影。妈妈却因心脏病突发离开了我们。这让我悲痛欲绝,这场未看成的Movie成了我对妈妈永恒的牵挂。
出于对妈妈的怀念,一天晚上,妻子陪我再次来到了那家餐馆,想不到的是,老板娘居然还记得我:“年轻人,今天怎么没有陪你妈妈来啊?”看到我神色凄然,老板娘很快就明白了。
虽然妈妈走了,虽然我这几年跟她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是多亏了移动通信,它承载着我和妈妈之间的爱,让我能无时无刻跟我妈妈沟通,我每天都在跟妈妈约会,这一路上的母爱,让我不会因为她的离开而觉得遗憾!
我是学英文的,很清楚明白M开头的英文单词很多,但Mum和Movie这两个单词却成了我生命中最不能承受之M。有时我甚至在想:M是什么?它还有什么含义?难道是字母中的精灵?我希望有人对M进行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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