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选月度标兵是新穗中学鼓励学生的一个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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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照(化名)是一名普通的初三学生。他今年参加广州市中考,他的语文、数学、英语三门课的成绩分别是102、123、118分,他的总分是628分,这个分数足以让他进入一个重点高中。
阿照又是一名不普通的初三学生。就是这个学生,在一年多以前,从逃课到粗口骂老师,从学会抽烟到开始打架,从上街勒索中学生到收取保护费,甚至由于种种劣迹先后被警方6次拘禁。
他的更不普通性是他来自广州市新穗学校,也就是人们以前熟悉的工读学校。
文/记者何有贵、谭秋明图/倪黎祥
“我在小学的成绩属于中上等,应该说小学六年我没有什么突出的表现,但是也没有什么过人的举动。电脑派位让我有机会进入了一所我比较满意的学校——广州市27中。我的父母都是做粗活的人,替人搬运货物,很是辛苦,每天早出晚归,所以他们不管我,也顾不得管我,于是我通过小学的同学认识了比我大几岁的几个社会青年。从他们的身上我找到了很多的满足感,于是我有了我下面的无数个第一次——”
第一次当众粗口骂老师
到初一第一个学期末的时候,我的问题就开始显露了,那个时候我认为和老师对抗就是一种“酷”,老师让我干什么,我偏不干什么就是一种“牛”。有一次我上体育课,老师教我动作,我不听也不想做,老师多说了几句后,我突然从口里蹦出一句粗话,老师惊呆了,我却觉得自己很伟大。接下来的日子,我的情况越来越糟糕,经常不上课,有时候一周能去上几节课已经很不错了,最长的一次是半个月没有到学校一次。
第一次协助勒索学生
不上课后,可以做的事情很多了。初一下学期的一个傍晚,我和一个82中的学生阿龙(化名)在一起闲逛着。他当时16岁,比我大。当我们走到人民路市一人民医院附近的时候,阿龙看见远远地走过来一个十五六岁的穿校服的中学生,阿龙跟我打了个眼色,说帮他把把风,然后就笑嘻嘻地迎了上去。只见他先是搭着小学生的肩膀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不知怎的,忽然一伸手将小学生的脖子死死勒住。目睹眼前的一幕,我目瞪口呆。这一次,我们抢到了一部手机。阿龙将手机出手后,给了我200元。经历这第一次把风,我就想,给人把把风,也能如此容易的挣钱,于是我慢慢地也学会了这些。
第一次替“大佬”收保护费
长期不上学后,我的生活圈子就是一帮“兄弟”和“大佬”们,这些大哥们给我吃喝钱,去歌厅,甚至去找女孩子。当时有一段时间我的主要任务是替“大佬”收取保护费,收取对象是一些已经被“征服”了的中小学生,一个月征收一次,每人每次的费用是50元。我的任务是每月有6个人需要我收取,收齐300元后我的这项任务就算完成了。但是收费也不容易,有的人能够交齐50元,有的人仅仅能给二三十元,收不够的话回去就挨“大佬”的骂。
第一次被抓进派出所
有了协助人勒索的经历后,就会有第一次亲自动手勒索学生的过程。一个周末的上午大约9时左右,我饿得饥肠辘辘,在海幢公园门口,遇上一个看似十四五岁学生模样的人。我一下就看中他了,上前,按照阿龙传授的套路,我从这个学生的包里仅仅劫得十多元。但是让我始料不及的是,海幢街派出所的警车已经停在了马路对面。原来我抢的时候,被附近的保安看见后报了警。在派出所,我停留了12个小时,漫长得让我感到窒息。在我的记忆中,我有过五次因为勒索或打架而被送进派出所的经历。
第一次看到书本兴奋
我记得很清楚,2005年的国庆和中秋节是连在一起的,就在那时,我被带到了新穗学校。
初到新穗学校,我对未来很是恐惧。首先是接受军事训练,按时作息,按指挥做事,连铺床叠被、放置碗筷鞋袜都有铁一般的规定。这对于以逃课为荣终日与社会青年混在一起的我来说,比下地狱还难受。由于学校有规定,军训不达标的同学,不安排上文化课。为了早脱苦海,我要把军训挺过来。
第四天,由于表现出色,我获准去初二(3)班上语文课,当时,课程已经讲到第十课,拿到一本新书,翻开,我有一种像山村小孩第一次看到书本的兴奋。这一节,尽管有很多听不懂的地方,却一秒都不曾走神。
第一次看见父亲流泪
我清楚记得我刚来的第一个晚上,一天的军训很累,所以我半年来第一次睡了个舒服的觉,半夜醒来,我第一次开始想爸爸和妈妈了。
在这所学校,各方面都表现出色的学生才有休假的机会。在学校的日子格外地想家,以前在外面混,几天不回家不当回事。来到学校才知父母好,才知自己过去的日子多幸福。我第一次放假是在一个月之后,父母来接我。一个月后,父母见到的儿子的头是光光的,不再是各种颜色的头发,儿子的眼神也变得很有精神了,不再是双目无光,这时父亲流下了泪水,想不到这个几乎要放弃的儿子也能有今天。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爸爸的眼泪。
师生眼中
的阿照
他的成绩全靠勤奋
昨天与记者见面,阿照特意将团徽别在胸前,他为自己是全校五名团员中的一员感到分外自豪。而作为学生管理局的议长(相当于学生会主席),他曾经作为学生代表接待过英国伯明翰林德沃夫中学的访问团。
“阿照的成功全靠他自己的勤奋。”校长谢永德和班主任周可铭不约而同地对阿照作出如此评价。在班主任周可铭的记忆中,初三上学期,为了争取周末的补课机会,阿照多次主动放弃休假,最长的一次,有一个半月没回过家。
而与阿照同班的阿坤则说:“他就是凭这股狠劲,成了我的对手。”初二下学期,原来在班上倒数的阿照一跃而为班上的第二名,让学习基础好时常排在第一名的同学邝润坤“有种遇到挑战,措手不及的感觉”。
(责任编辑:赵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