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患敲响生态警钟
近些年,社会上关于鼠灾消息持续不断,新疆、内蒙古等地都发生过程度不同的鼠灾。
对于鼠灾的成因,有关方面往往归结于某种突发的自然灾害。如今年洞庭湖特大鼠灾始于6月下旬,被称为受长江上游泄洪影响,大通湖区等地洞庭湖水位平均每天以0.5米的速度上涨,迫使平时栖息在湖洲上的东方田鼠陆续内迁。到6月23日前后,鼠灾全面爆发。
但洞庭湖水涨水落,亘古如斯,为什么鼠患一年比一年严重?
王勇研究员长期观测显示,东方田鼠平时主要栖息在洞庭湖湿地生态环境中特有的湖滩、苔草、沼泽、芦苇和芦荻等洲滩草地上。其种群数量变动规律为:枯水期越长,东方田鼠繁殖期就越长,数量越多。洞庭湖围湖加速淤塞,沼泽植被扩展为东方田鼠种群提供了更多更大的滋生场所。
关于这个生态模式的通俗说法是:原本栖息在远处湖滩的东方田鼠,在洪水来临时大部分被淹死,数量难以累计增长。围湖后堤内进水受阻,有些堤坝修造后因倒塌而废弃,被围部分即能进水形成沼泽,来水又不猛不大,变成东方田鼠的乐园,田鼠数量逐年累积膨胀终致爆发成灾。
此外,洞庭湖泥沙淤积迅速,这种沧桑之变使老鼠成为最大的受益者。
本刊记者在注入洞庭湖的湘江、资江、沅江和澧水部分干流河段及其支流上看到,出于防洪、发电、航运甚至是改变某些城市景观和旅游价值的考虑,人们正在修建越来越多的大坝。研究表明,堤坝,特别是湖内层层围筑的大小堤及一些倒塌的堤,在汛期时成了东方田鼠避洪的“安全岛”和“中转码头”。
从最近几十年的鼠患轨迹看,洞庭湖“围湖造田”、“筑堤灭螺”及相关流域建大坝,人为改变了湖区的生态环境——快则三至四年就使东方田鼠危害上升,迟则八至十年致灾。从上个世纪70年代起,危害明显加重,1978年开始,鼠灾阴影开始笼罩洞庭湖。
湖区百姓说,这些年,老鼠的天敌让人吃得差不多了。专家们说,正是蛇与鼬等田鼠天敌被滥捕,很大程度上造成了东方田鼠成几何级繁殖,并称霸湖洲。
令人睹之震撼的鼠患退却后,夕阳西下时的湖畔,仍旧依稀可见“沙鸥翔集,锦鳞游泳”、“上下天光,一碧万顷”的景象,洞庭之美似乎没有多大改变。但密布大堤的小洞里,湖洲一望无际的芦苇丛中,刚刚过去的一幕告诉人们,那儿可能是另外一个世界,一个因为人类活动数量剧增、进而可能反过来改变人类自身环境的鼠辈们的世界。
刘年喜教授说,毒杀、陷阱、防鼠墙等等,所有工程、药物的防治手段,对日益猖獗的鼠患来说,都只是“治标”、应急的缓兵之计。必须采用生态方法,从长远着手,保护田鼠的天敌,并约束人类自身行为,逐步恢复洞庭湖流域的生态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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