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尼西亚总检察署日前正式向雅加达南区法院提起对前总统苏哈托的民事诉讼,指控他在担任总统期间,利用个人创立的教育基金会贪污相当于4.4亿美元的巨额资金。总检察署除了要求他和这个名叫苏柏司玛的基金会归还这笔国家财产外,还要求他赔偿国家10万亿印尼盾(约合11亿美元)。
2004年,苏西洛以清廉形象和高调反腐口号赢得大选后,成立了反贪统筹小组,接连推出多项反贪措施。两年多来,已有多名高官因贪污罪锒铛入狱,还有不少中央和地方官员正在接受调查。但是,印尼的贪污问题依然严重。今年5月,新上任的总检察长亨达曼·苏班吉也坦承,印尼每5个检察官中就有4个可能受贿。民众对苏西洛的肃贪工作流露出失望情绪,此间评论也开始指责苏西洛的肃贪工作掺杂了党派妥协和偏袒不公,虽然有多名高官落网,“大鱼”却被放过了。
所谓的“大鱼”,就是苏哈托家族。据当地媒体报道,苏哈托统治时期,他本人及其家族大肆贪污掠夺国家资产。苏哈托家族及亲朋好友垄断了印尼很多经济部门。他通过国有资产的私有化改造,低价将一些国有企业出售或转移给其家族成员,还颁布政令低价强征民用土地。曾有印尼国会议员说,贪污腐败渗透进了印尼一切经济部门和政府机构。
被视为印尼贪污之首的苏哈托能否被绳之以法,成了考验后苏哈托时代历任总统的“试金石”。瓦希德上台后,开始调查苏哈托的贪污问题。2000年,苏哈托被以贪污罪起诉,但后来由于苏哈托生病住院,此案不了了之。瓦希德本人不久因腐败丑闻遭国会弹劾并罢免。梅加瓦蒂执政期间,苏哈托的小儿子托米被控犯有贪污和雇人杀害调查其案件的法官的罪行,但托米被判刑后,在狱中仍然能够享受各种特殊待遇。2004年的大选中,梅加瓦蒂输给苏西洛,反腐不力被认为是重要原因。去年5月,苏西洛政府放弃了对苏哈托贪污国家财产提起的刑事诉讼,因为苏哈托“又住院了”。去年10月,2002年被判入狱15年的托米,仅服刑4年多就被提前释放。这些都严重地削弱了民众对苏西洛肃贪的信心。从去年到今年的多次民调显示,苏西洛的支持率比2004年已经下降很多。这对着眼于2009年大选的苏西洛来说无疑是不利的。今年5月,苏西洛第二次改组内阁,总检察长一职改由反贪统筹小组的主席亨达曼·苏班吉接任。这被视为苏西洛加强反贪工作的一个举措。
从今年5月份开始,印尼总检察署从三方面着手重新调查托米贪污案。一是托米在其父亲统治时期垄断印尼丁香贸易,大肆贪污;二是托米挪用当年国产汽车项目贷款;三是洗钱。总检察署怀疑,托米在位于英国一家银行里的数百万美元巨款是通过贪污取得的。目前,应印尼政府要求,英国法庭已经冻结了这笔巨款。亨达曼·苏班吉6月28日在国会听证会上说,将于今年8月对托米提起民事诉讼。
苏哈托多次因“健康原因”无法出庭,印尼总检察署转而着手对苏哈托提起民事诉讼,因为民事诉讼不需要苏哈托本人出庭。诉讼的切入口则是苏哈托贪污7家基金会的资金。苏哈托在执政32年间建立了70多个基金会,都由他和他的家族成员掌管。基金会多以慈善名义建立,享有免税优惠,不公开收入和支出状况。苏哈托要求企业每年必须向基金会交纳扶贫金,还要求国家公务员向基金会捐款。印尼总检察署调查发现,这些基金会真正用于慈善的资金只占基金总额的一小部分,其余的资金都被苏哈托挪用贪污了。
领导检方队伍的达赫梅·蒙特对追回这笔巨款表示乐观。但是印尼贪污监察机构(ICW)表示,苏哈托应该被提起刑事诉讼,因为民事诉讼的成功率很低。
(本报雅加达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