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许多大学生的恋爱故事开头一样,我和冬琴是在图书馆里认识的。毕业后,我们幸运地被留在同一城市工作,生活虽然清苦些,但日子过得很快乐。可是不久,冬琴对这种平淡的日子开始抱怨起来,她说:“为什么有人生活得那么好,可我们却连下一次馆子多看两场电影都要计划了又计划?”我一面安慰她,一面拼命地多兼些课多赚些钱。但是如此一来,冬琴又说我分给她的时间太少了。
有一天,冬琴突然对我说:“我办了离职手续,已经联系好了深圳的一家公司,下个月就启程。
在冷战的时候,多少次我后悔,很想再去求她,可最终没放下所谓的面子。我以为我们真的完了,没想到,一天晚上她竟来找我了。也就在那一天夜里,她把她最宝贵的初夜献给了我,我第一次做了真正的男人。冬琴的雪肌美体让我沉醉,我一遍又一遍地耕耘。冬琴流着泪,热情地用身体回应我,没有多言,也没有说要去深圳的事。我以为她放弃了去深圳的想法,紧紧地拥着她,就像找回了自己的世界。
可是,两天后,我却失去了她所有的消息。她走得干净利落,如同蒸发掉了一样。无论她的同事还是好友,都只知道她去了南方,而具体的联系地址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为此我去了几趟她的老家,也看出了她的父母是知道女儿的地址,却不愿讲出来。
我沉浸在痛苦和迷惘中。有个疑问一直缠绕着我:既然决定了放弃我,她又何必为我献出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是补偿,还是不愿忘怀我们曾经的这段感情,我无处寻得答案。我请假去深圳找遍了同学朋友,但是没有人告诉我冬琴在哪里。我万念俱灰,只好回到了校园继续深造,读完了硕士又考博士,也利用课余的时间结交女友,学做生意。我让自己变得忙碌起来,这样我会少想一点她。
很多女孩子乐意和我交往,其中不乏比冬琴更为出色的女性,可我就是无法摆脱对她的思念。我曾试着跟一个女孩开始了同居的生活。那是个优秀的女孩子,有着女人几乎所有的优点。然而那女孩最终还是离开了我,我知道她为什么离开,因为我伤了她的心:当我把她想象成冬琴的时候,我会疯狂地把她推向一个又一个高潮;当我清醒地意识到她不是冬琴的时候,有时竟任凭她如何爱抚我都无法坚挺进入。女孩说这对她是一种折磨,我心中也很明白,是冬琴让我无法在性爱中集中精力,无法有新的开始。
我觉得爱一个人就该是全身心的,如果不能,就不要再欺骗任何人。我没因女孩的离去而悲伤难过,反而有点解脱的感觉。
好像酿酒一般,冬琴离开的时日越长,我对她的思念越深。我整个人都被她的影子笼罩着,我甚至对她有了仇恨,怨她不该把她的初夜给我,不该让我忘不了她。当博士学业结束后,我觉得自己好像病了一样,对冬琴的思念如草一样疯长。我觉得古人写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就是为我而写的。
在日日夜夜的辗转难眠后,我告别了导师的挽留,踏上了深圳的热土。我想,只有踏上了这片土地,我才有与她相见的可能。我要孤注一掷。我到深圳最大的目的无非就是找她,尽管知道这样做很蠢,希望也很渺茫,但我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了。
深圳不是天堂,竞争十分激烈,我只找到了份很普通的工作,过着平淡的生活。我上班之余,最重要的事就是上街逛,逛各种品牌店。我知道,只要她还在深圳,作为女人就一定要逛街的。冬琴是很挑剔衣服的,常常会花很多的时间逛商店。
或许是上天垂怜我吧,我终于看到了冬琴,她身边还有一个男人。日思夜盼的她离我不过两米的距离,可我竟恐惧了,不敢上前去认她。她一点都没有变,只是更加丰腴成熟了。我把自己藏在一个不易被发觉的地方,跟踪他们,一直到确定了她的住处后,我才回去。此后,我每天下班后就去她家附近,傻呆呆地看着。我掌握了她生活中的一些规律,也知道她生了一个男孩儿,大概生活得很幸福,有房有车,还有一间自己经营的时装店。她的丈夫每晚都早早回家,不像很多深圳男人那样忙着应酬,流连风月场所。
应该说,冬琴过得比我好得多。我私下里曾经期望在找到她时,她会哭泣地对我说,她过得一点也不好,希望重新回到我的怀抱。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臆想,是痴人说梦。
我的工作开始频繁出错,总是神不守舍地想着冬琴,想起我和她的初夜。我被自己搞得无所适从,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既然已经追寻了七年,那不管怎么样,明天一定要去问问她吧。可她会说什么呢?我突然间又害怕起来。如果七年时间的等待,最后得到的是一句令我伤心的话——几乎肯定会如此,我该怎么办?我越来越讨厌自己,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变态,为何非要活在她的影子里?是该清醒了,由她开始,还是让她来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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