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成（左）与老人一起缅怀战友。
张志峰 摄
今年“八一”前夕，记者随李元成去看望付爸爸、刘妈妈。刘妈妈家的小狗老远就朝元成摇尾巴，带我们进门。
两位年过七旬的老人说话做事很利索，民政每月都有补助，日子越来越舒心。付老爸面色红润，声音洪亮，每天晚饭喝点小酒，喜欢唱几句山歌。
看着祥和的一切，李元成说起32年前的那段往事……
许诺：“谁能活着，谁侍奉老人”
32年前，湖北省秭归县茅坪区（现茅坪镇）日月坪村青年李元成，入伍到贵州某部当话务员。
乡音最亲，卫生员付先根小他一岁，来自茅坪区桥林嘴村（现建东村）。异乡相逢，格外投缘。他们一起编织绿色梦想，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兄弟。
1978年底一天晚上，李元成接到紧急命令，当晚开赴前线，付先根暂留驻地。离别在即，两人促膝谈心，并约定：如果一方牺牲，活着的就代为照看父母。两人紧紧握手告别……
随后不久，付先根也上了前线。1979年3月，元成得到噩耗：先根因公牺牲。情同手足的战友匆匆离去，回想起相处的三年多时光，他心如刀绞。先根是长子，还有个小弟，母亲刘克英、父亲付承信闻讯犹如晴天霹雳……
战友去了，元成就写信安慰老人：敬爱的刘妈妈，先根是为国牺牲的。他走了，我就是您的儿子……来信给二老莫大安慰，刘妈妈把来信收好，和先根生前的信一起装进塑料袋，妥善保管。
守诺：“我跟了他，就得认您当妈”
1980年1月，李元成复员返乡。快到付家时，他不禁蹲在地上泪如雨下。刘妈妈和老伴听到有人抽泣，循声找到元成。三人抱头悲咽，难以言语。
复员几个月后，元成谈了一个当地姑娘熊祖桂。他事先“声明”：我有四个老人要照顾，负担不轻。1981年元旦，两人登记结婚。他们揣着结婚证，径直来拜望刘妈妈。熊祖桂说：“元成认您当妈妈，我跟了他，也认您。”
元成懂得老人的心思。每逢二老生日，他就打两瓶付老爸爱喝的苞谷酒，登门祝寿。每年腊月二十几，他们给老人送一些米、油和粉条等年货，再留一些零花钱。有时工作脱不开身，妻子肯定会去。元成说：“这几个日子雷打不动去看望老人，后来成习惯了，我们对六位老人都一样。”
“他宁可自己不吃不喝，也没亏待我们老两口。”有一年逢刘妈妈生日，二老怕小两口破费，大门一关，躲外面了。元成夫妻吃了闭门羹，就一直等到老人回来。元成说：“刘妈妈，给您过生日也没有操办什么，一家人吃个饭、说说话，蛮高兴。”老人既欣慰又难过，自此再也不躲，每到生日就盼着元成一家早点来。元成爱吃猪头肉，每年春节刘妈妈会杀一头自己养的猪，把猪头肉给元成留着。
践诺：“养自己的妈，要什么回报？”
天有不测风云，1996年8月付家的小儿子先强因公遭遇不测。刚刚走出丧子之痛的二老又遭重创，刘妈妈闻讯当即昏倒在菜地，付老爸也是肝肠寸断。元成感觉责任更大了：不管日子好坏，一定要照看好老人。
先强去世1周年时，元成去祭扫。他怕刘妈妈伤心过度，不让她去坟地。谁知老人忍不住偷偷去了，元成回家发现刘妈妈不在屋里，立刻折返去找。大雨滂沱，刘妈妈果然哭昏在坟旁，浑身泥水。元成赶快把老人背回家，掐人中，喂糖水，老人渐渐清醒。事后刘妈妈常感叹：亲儿子也不过这样贴心吧？没有元成，我们恐怕早活不成了。
2003年4月，刘妈妈患胆结石到茅坪住院，她怕开刀，也怕花钱。元成安慰她：别担心，只要手术管用，钱我们想办法。2005年初老人旧病复发，再次住院。妻子熊祖桂听说后，就买了葡萄等水果来看望，从家里做好可口的饭菜送到病房，为老人换洗衣服。
刘妈妈经常说叨：“元成，我没生你养你，你们这样孝顺，我一辈子没法回报哇！”这时，元成总是笑着安慰她：“养自己的妈，要什么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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