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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年,我省各地助学热情持续高涨,特别是每年高考录取阶段,政府的、企业的、单位的、个人的,你百万、他十万、你几千,他几百……爱心涌动之处,那些不计名利报酬的无偿资助行为,那些克服困难、自强不息的贫困生事迹,总让人禁不住鼻头酸酸的,心里暖暖的。
不过,感动于这些和谐社会现象的同时,记者对其背后存在的一些零乱繁杂、各自为政的资助现状,总有种如哽在喉、不吐不快的感觉。
先说两件真实的事件。
事件一:去年高考结束后,太谷一中理科考生陈力(化名)估出600分,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其父服农药自杀。周围乡邻和亲戚们一致认为,父亲是不堪儿子读大学的经济重负才走上绝路的。最后弥留之际,父亲回答孩子“为什么要这样”的追问时说,自己对不起儿子,不配做一个父亲。父亲愧疚的眼神让儿子心如刀割:早知如此,我宁愿不考大学,守着父母在家务农……
事件二:去年录取阶段,在省文明办、省希望工程办等单位组织的“爱心点亮未来”活动中,希望工程办主任李增建在为受助学生颁发助学金时,意外地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这不是前几天在阳泉的一个助学活动中我刚给颁发过助学金的那个学生吗?”一问,果然是。“那个学生确实优秀,考上了北大啊。可是再优秀也不能一个人接受两份资助!”李增建对此颇为感叹,“去年我只参加了两三个此类活动,就发现了重复现象,没发现的不知道有多少。重复救助只会让好事变坏事,应该想办法规避。否则长期下来影响很坏。”
一个不知道可以得到资助,一个却在重复享受资助,这两个看似极端的事例,在我省目前的资助贫困大学生活动中却颇具典型性、代表性。爱心值得鼓励和赞扬,但爱心要用到刀刃上,要用到最需要的地方。这些极端现象折射出了我省爱心资助的不完善和漏洞。
相关人士分析,造成目前这种极端现象的原因主要包括:其一,宣传力度不够大,宣传范围不够广,不少偏远农村的家长和学生根本不知道可以得到资助,或者不知道该如何获得资助;其二,爱心资助活动多集中在省、市、县各级政府所在地及周边地区,而大量更加贫困、更需要资助的偏远农村的大学生却由于信息闭塞等原因无法得到资助;其三,一些地方的“爱心”被那些考上清华、北大等重点大学学生的光环吸引,不管三七二十一,需要的、不需要的都会得到资助,而考上一般本专科院校或者中专学校的学生甚至一些亟须爱心资助的贫困生也处在被遗忘的角落;其四,大量社会资助行为缺乏组织性,盲目的、偶然的行为居多,往往是媒体一报道,大家跟风资助,重复自然不可避免。
前不久,由省文明办牵头,省教育厅、省总工会、团省委希望工程办、省慈善总会、省残联等单位相关负责人聚首,召开了全省社会助学协调通气会。省文明办副主任韦川东表示,搞社会助学,既要有一副热心肠,也要理性的看待并有效推动社会助学。我们省还是一个欠发达省份,贫困地区面还比较宽,“普渡众生”的想法受财力的限制还不可能做到,所以要把有限的爱心捐款花到刀刃上,尽可能地取得良好的社会效果、发挥正确的导向作用。与会单位的相关负责人也一致认为,我省的社会助学行为应该进行统一组织。
眼下又值高考录取阶段,又一批幸运儿将圆大学梦,与此相伴随的另一波热潮——资助贫困大学新生的爱心潮——也已经袭来。但如何给这些“爱心”提供最合理、科学的实现通道,让爱穿透各种各样的“铁壁铜墙”,最大限度地播撒到最需要的地方?这个问题依然存在,解决仍有待时日。不过,可喜的是,在那次通气会上,六家单位一致同意由省文明办牵头,今年首次建立起交流平台,杜绝重复资助现象,并尽可能地把“爱心钱”花到最需要的地方。
本报记者 李林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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