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长春当保姆 儿子暂住主人家 本报记者 李洪亮 摄
挑三万公斤瓜子 换来儿子录取通知书
43岁的常芳媛来到长春当保姆已经一个多月了,她感到有些对不起主人家,因为她已经请几次假了,一次是回九台市去社区寻求帮助,看看能不能凑上儿子上大学的学费,一次是去亲戚家看看有没有人能帮儿子。最近,儿子为了上大学的事又住在主人家里……
母子相依为命
不能让儿子没人管
昨日,记者在长春市钻石礼都小区看到了常芳媛和她的儿子。常芳媛说起她和儿子的经历流泪了。
她的儿子金洪亮,20岁,九台市第一中学的学生,今年高考得了540分,现在已经被长春工程学院录取。“儿子一步步走到今天太不容易了。”常芳媛擦着眼泪说。
他们住在九台市天河社区,儿子7岁的时候,她和爱人离婚了。儿子判给父亲,但儿子一直和奶奶生活在一起。
由于没有工作,常芳媛只是偶尔去看看孩子,也没有能力照顾儿子。不久孩子的奶奶去世了,儿子变成了没人管的孩子。
在儿子小学5年级的时候,常芳媛接回了儿子。“我知道靠打工养活一个孩子不易,但是无论如何我不能让孩子没人管。”常芳媛说,她当时就想只要她活着,就让儿子也活得开心点。
去食品厂做糕点、挑瓜子,这些活儿她都干过,而且一边干活,还要一边照顾儿子,母子俩勉强度日。
挑3万公斤瓜子
供儿子高中三年
高中三年是供儿子最艰难的三年,到了高中费用越来越多,常芳媛每天早上5点起床,和儿子吃完饭后,就去挑瓜子,顺手的一天她最多挑过50公斤,可是有时瓜子不好,一天就只能挑20公斤。在这里干活,是按照挑出来的瓜子的斤数来计算的,一般是0.24元/公斤。
常芳媛说一般在儿子21点多放学前,她才回来。就是这样每天起早贪黑地干活,她和儿子的生活还是捉襟见肘,从来不敢想买点什么好吃的给儿子吃。破天荒地买一次肉,懂事的儿子也推说不爱吃。
“我自己算了一下,这三年我挑了3万公斤的瓜子,才把儿子供下来。”常芳媛说,而且每次挑瓜子之前,还要扛着装满瓜子的上百斤的袋子,来回运送,那时候自己常常被压倒。有时候一天干下来都头昏眼花。
照顾病危的爸爸
孩子上学常迟到
就在去年7月份,一直都没有消息的孩子的爸爸回到了家里,那时候他刚刚做完肾脏手术,由于患了癌症,他的左肾被切除。
■爱心反馈
《7000元学费挡住孤儿大学路》续
感受到社会各界的关爱后,郭宇说——虽然天在下雨 但我心中无比晴朗
本报讯 (记者 杨益 实习生 潘雪琼) 7月31日,《7000元学费挡住孤儿大学路》一文见报后,文中的主人公郭宇就被爱包围着。一大早,就有二十几位读者致电本报,了解郭宇的情况。一句句温情的话语,一笔笔爱心的捐助,让19岁的郭宇流下感动的泪水,“我从没有过这样的感动,觉得自己是世界的宠儿!”郭宇说。
文章刊发当天,长春市民张女士打来电话,希望将郭宇接到自己家中,尽自己所能,多给这个没妈的孩子一些家的温暖。听到这个消息,郭宇哭了,“我能生活在这样温暖的社会真好!”
“我要给这孩子捐款!这孩子和我同病相怜!”昨日,长春市民张女士在电话里哽咽了,她说她也是一个孤儿,从小到大都是自己磕磕绊绊地走过来。“只要自己坚强,明天会好的!”张女士在电话里哭着鼓励郭宇。“嗯!我会坚强!有这么多人的关爱,我没有理由消沉!”电话另一端,郭宇坚定地说。
省检察院公诉二处姜生处长昨天为郭宇送来2000元钱,他说看了报纸后很受感动,他们处里已经商量好了,以后每个月都集资一次,帮助求学中的郭宇。
想要捐款的好心人络绎不绝,截至昨日15时,郭宇高兴地告诉记者说,“我已收到各方捐助5000余元。这一天,是我最快乐的一天,有那么多人给我打电话,鼓励我,问候我。虽然天下雨了,但我心中无比晴朗。我觉得,虽然爸妈过早地离开了我,但社会没有抛弃我。”
郭宇希望通过本报,向关注他的好心人衷心地说声:“谢谢!”
床上躺着重病的爸爸,孩子就坐在炕上的小桌边学习,有时候孩子一学就学到了晚上12点多。孩子刚要睡觉,他爸爸就开始折腾,不停地呕吐,有时候疼得嗷嗷喊疼。常芳媛自己一个人根本照顾不了他,儿子就起来帮忙。这样一忙就到凌晨3点多,母子俩都太累了。等到第二天醒来时,就已经是早上7点多了。儿子上学迟到了,饭都不吃就走了。
这样一边帮着妈妈照顾爸爸,还要高考复习,一向学习较好的金洪亮成绩有了下滑,高考才考了540分。“儿子总说考得太窝囊,但是家里的情况也不允许他再复读了。”常芳媛说。
最后,一直想看着儿子考上大学的爸爸在今年5月儿子高考前,带着遗憾离开了。就是这10个月,家里为了给他看病就欠了亲戚3万多元钱。
儿子看着通知书发呆
妈妈的心都碎了
“自从通知书来了,儿子就更加少言寡语了。”常芳媛说,自己心里最清楚儿子是怎么想的。他知道妈妈没有这个能力为他支付学费,他可怎么办?
现在来长春市当保姆,她也总是魂不守舍,只想着怎样给儿子凑学费。她特意跑到自己的社区,因为社区最了解她的情况,知道她是低保家庭,但是社区对于孩子考上大学也没有什么政策。
最近,她又硬着头皮去亲戚家,话到嘴边她都没说出来,儿子的学费咋办呢?为了孩子爸爸的病,已经都欠人家钱了,还咋再张口呢?
幸好主人家都很通情达理,儿子最近暂时住在主人家里。可是看着儿子唉声叹气,一言不发,看着通知书发呆,作为妈妈的常芳媛心都碎了,最近她总想,他们娘俩怎么能迈过这个坎儿呢?
本报记者 郑丽颖 实习生 潘雪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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