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7月30日河南省卢氏县人武部职工苏玉涛与公安民警一道营救即将沉入洪水的71岁张大爷。 |
图为7月30日河南省卢氏县职工苏玉涛护送惊恐万分的被困妇女过河。 |
【同事】
上任百天,好事没少干
“要不是这个水泥礅,我恐怕也没了。”在牛江涛出事的地方,公路左侧,是一块一尺宽两尺长的水泥礅。据赵建波介绍,这个水泥礅是他3年前亲自修建的,主要是为了防止过往车辆转弯时,不小心坠入河中。“现在,它救了我,却没救下江涛。”赵建波的脸上,一边是侥幸一边却是懊恼。
牛江涛出事时,赵建波和他相距不到1米。
听到“救命”声,赵建波才看见洛河激流中起伏挣扎的两人,他当即滑下七八米高的河岸,将二人拉上河滩。“有这几个老乡送我就行了,建波你快去龙驹。”牛江涛说完这句话后,就昏了过去。
尽管县里动用了四辆挖掘机,为抢救牛江涛开辟道路;尽管市里派来市医院最好的医生,还是没能留着牛江涛。
“他们说,腹腔一打开,血都往外喷,五脏六腑都被砸坏了。”在曾经抢救过牛江涛的教室里,被洪水撕破的衣服、鞋子还在,一包市价一块八的黄包许昌烟,几只烟卷露出折断的烟头。而赵建波眼圈红红的,对着这包被水泡透的烟,独自呢喃。
“4月20日到任,到7月29日,他除了在办公室,就是跑村户,到企业调节矛盾,只有到县里开会的时候,才回家看看。”说起牛江涛,卢氏县磨沟口乡党委书记翟新朝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向商报记者描述他的这位好搭档。在翟新朝眼里,牛江涛不仅人品好,踏实能干,而且对工作认真负责,有很强的工作能力。
“你看那个沼气罐,那是江涛得到消息后,连夜赶到新乡订制的新型沼气罐。现在,几个样品已经搞好,他却走了。”指着乡政府不远处的几个大罐子,翟新朝放低了声音。
在卢氏县,政府机关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机关大院及各办公室的卫生都是由机关工作人员自行打扫。按理说,书记、乡长比较忙,这些事完全可以让其他人做,可是,从到任到牺牲,牛江涛总是自己打扫卫生,扫完院子扫办公室,到处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妻子】
“咱尽量别给组织添麻烦”
上有70多岁的老母亲,下有刚刚上大学的小女儿,还有一个从小痴呆的哥哥跟着他一起过日子。而刚刚41岁的妻子,已经下岗6年,赋闲在家。像翟新朝没有想到自己的搭档家庭如此窘迫一样,很少有人能想到一个乡长的日子这样清贫。
“他怎么就没告诉我,妻子没工作呢?”翟新朝对此一直“耿耿于怀”。而妻子郭丽平对此的解释是:江涛不愿意麻烦组织。下岗6年了,这期间牛江涛当过两个镇的党委副书记,干过政协副秘书长,还当上了磨沟口乡的乡长。郭丽平不止一次给他提,说现在家庭条件不好,让他给自己安排个工作,也好贴补贴补家里。可是牛江涛总是说:“我一个月千把块钱的工资,咱们一家人紧紧够用了,别给组织找麻烦。”
“我们结婚21年了,从来没红过脸,江涛啥事都让着我。就这一件事,说啥他都不依。”郭丽平平静地说,自己的眼泪在这3天里都已经哭干了,却不知道,说话间,眼泪正从她的眼角流出,顺着面颊一滴滴滑落。
郭丽平养成了一个习惯,接到牛江涛的电话说要回来,就赶紧准备好开水和茶叶。等他回来,给他泡一杯热茶,两个人坐下聊一会儿家里的事情,“能把一杯茶喝完再走,就不错了。”
牛江涛的哥哥,今年45岁了,从小脑子就有问题,一直到现在,生活都不能自理。“让他给办个残疾证,能帮一下家里,他就是不愿意。”大姐牛平珍说起自己的弟弟,既爱又恨。
弟弟到磨沟口乡当乡长三个多月,在家里就呆了3个晚上,还总是晚上9点多回来,早上6点多就走了。“妈妈几乎都见不到他,再想他,打个电话,也总是说不了几句,他忙。”
【女儿】
“我爸爸是最伟大的爸爸”
牛江涛的女儿牛媚洁在郑州铁道学院上学,21岁的她没能赶上看爸爸最后一眼。她对爸爸的记忆就停留在十几天前,在郑州和爸爸见过的短暂一面。
“爸爸去新乡办事,路过郑州去看我,其实是想接我回来。”放暑假后,牛媚洁留在郑州,想找一份工作,一是增加点社会经验,再就是能挣点钱帮家里减轻点负担。
“爸爸说,他到磨沟口后,我还没去过,叫我回来和他一起住乡里,他能陪陪我。”牛媚洁没答应爸爸的请求,这件事让她后悔不已。
在牛媚洁的记忆中,爸爸总是很忙。出去上学一年了,爸爸经常出差去郑州,一个学期也就见了两次面。上一次还是隔着学校栅栏说了两句话,爸爸就匆匆走了。“但是我知道,我爸爸最疼我了。”
牛媚洁记得,爸爸每次出差,不管吃的用的,总要给自己带点东西回来;长这么大,爸爸从来没有动过自己一指头……牛媚洁的叙述一直断断续续,“我爸爸是最伟大的爸爸”,是她最坚定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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