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涛
最近有两则新闻值得一读。一则是:日前,全国省、市、县、乡四级党委顺利完成换届,全国省区市党委班子中,除个别地区外,绝大多数只设两名副书记。另一则是:记者近日在山东某县采访发现,这个不足40万人口的欠发达县,除了1名县长、6名副县长(其中1名挂职)外,竟然另有15个县长助理。
全国党委系统轰轰烈烈的“减副”活动,自然也会影响到政府系统,因此,现在政府系统也不能明目张胆地配置过多副职。但我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副职少了,相当于副职的助理却空前多了,一个县居然配置了15个县长助理,使我们不得不发出“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感叹。
在我看来,副职之所以要借助理之名“还魂”,首要原因就在于副职的市场需求还很旺盛。领导需要副职来安抚下属,需要副职来平衡关系。在“官本位”的中国社会,官位与个人的待遇、名誉等一切利益挂钩,领导需要调动下属的积极性,只能用封官位的形式,而且一个副职还不行。
如今,正职领导大多的工作时间是应酬,他们很少有时间与精力处理具体政务,因此,他们要更多的副职来帮助他们。而且副职多有个好处,正职不直接分管任何具体事务,出了事情最多追究到副职身上。
现在,副职岗位受到限制,“助理”一职也分管具体事务,并且也享受相当于副职的权力、地位、待遇,不当副职当助理,也是一种次优选择,如此,助理不泛滥成灾才怪?而且,在越穷的地方,当官越能成为人们最大的追求与最有收益的买卖。
而副职之所以能借助理之名“还魂”,根本原因是权力不受限制。诸如县长助理之类的任命,权力大多在正职手中,他们根本不需要人民代表选举产生,不需要人大的批准任命,所以,民众是没有权利来监督正职任命助理的,甚至,有时连上级对助理的任命都无可奈何。其次,任命一名县长助理,要给其工资、福利、坐车、住房等待遇,这些都由地方财政埋单,却可以不经人大常委会的讨论。
因此,我们在“减副”的行动中,同样需要“减助”。副职少了,但助理多了,同样造成民众负担加重,行政效率低下。要让民众监督、特别是人大监督实现对“钱袋子”的控制,使助理岗位不再成为正职的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