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乡村资教大学生，六成选择留下 3年里，不少人找到了事业也找到了爱情，成了名副其实的“扎根派”山区的孩子盼望更多来自城里的老师。
从2004年起，每年9月份都会有一批年轻人来到湖北的乡村学校，他们都是参加“农村教师资助行动计划”的应届大学生。第一年，参与这项活动的大学生有300多人，第二年是1000多人，去年和今年则已经突破2000人。
这些大学生要在乡下任教3年，期满后可重新选择就业，也可留下继续任教。今年7月，首届资教生306人(湖北籍占85%)已经完成自己的“行动任务”，与想象中不一样的是，这些大学生并没有选择“进城”——306人中，有183人决定留下。
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产生了留下的想法？过去3年，他们经历了什么？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改变了什么？
“我的收获比我吃的苦要多一点点” “为什么要留下来，"折磨"3年还不够吗？” 面对很多人相同的疑问，王艳梅的回答也一成不变：“去年我带的是初中二年级，我承诺过把学生带到毕业。我教学生的时候曾给他们讲，做人最基本的一点，就是要讲诚信。我想我应该首先做到，所以有很多机会，我都放弃了，我不希望在学生面前食言。
“在乡下我觉得很有锻炼意义。我是独生女，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家门，更没离开过武汉市，什么事情都不会做，在家里都不知道碗筷放在哪里，但是我现在自己做饭、洗衣服，包括后面来的其他老师，还是我教他们做，所以这是我自己的一个成长。我的收获比我吃的苦要多一点点，这三年不是折磨而是另一种收获。”
王艳梅，3年前毕业于江汉大学教育学院，响应湖北省教育厅启动的“农村教师资助行动计划”，选择到阳新县黄颡口中学当了一名资教老师。
那时她很不情愿到乡下，是一心想要她当老师的母亲建议她报名。
“人家的父母都巴望着自己的孩子留在城市，而他们居然让我去农村！要不是他们待我好，我都有些怀疑我是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王艳梅说，“但随即想到小时候听妈妈说过，在农村老家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奶奶连橙子、甘蔗都没见过，要知道那些可是我们平时都快要吃腻了的呀！老家农村的封闭和落后，重重地敲打着我的心，我仔细思考了好长时间，最终决定到农村教书。”
和王艳梅一样，3年前，这306名应届大学生需要做出的选择是“我下去吗？”今天，他们又共同面对另一个问题：留下来，还是离开？
资教生潘美娜同样选择继续留下来。“我带的那一批高二的学生，有一些想学音乐专业，有20个想学播音主持专业，如果我离开的话，他们可能都没有专业老师指导了，为了这些学生，多留几年也没什么。”
2004年潘美娜毕业于华中师范大学音乐系。在看到资教行动计划的介绍后，她记起自己高中学音乐时，没有钢琴，就在课桌上练，用手指敲打坚硬的桌面，没有谱子就用手抄，一个一个音符地记下来。
“可能是出于自己的补偿心理，觉着如果能够帮助山区喜欢音乐的孩子，让他们少点遗憾自己会好过点。还有一个原因，当时看了倪萍主演的《美丽的大脚》，影片中所反映的西部环境，以及孩子们爱老师的那份质朴给我留下极深的印象，我想自己感受一下。”最终潘美娜放弃了在外一个月几千元的收入选择了资教。“我还骗爸爸妈妈，说除了上课外，还可以通过培训挣好多钱。”
没想到农村孩子学音乐的条件还是那样的苦，潘美娜忘不了第一次到房县军店镇第二中学碰到的一个学生，他要去考影视学校，带了一个笛子，笛膜是用透明胶布做的，这个学生说他只会吹用透明胶布当笛膜的笛子。
作为这个乡村学校唯一一名音乐专业本科毕业生，潘美娜从学生喜欢的流行歌曲入手，开始了她的音乐资教生涯，3年里共辅导乡村学子43人顺利通过艺术高考，她本人被县政府授予“优秀资教生”称号。
当咸丰县甲马池镇的乡亲们得知在当地中学资教的梅凯就要结束资教生涯返城时，当地的家长、同事，甚至领导都找到他，要他留下，学校的孩子们更是把他围在操场上：“梅老师，你不要走。”
“一向不相信眼泪的我再也忍不住啪嗒啪嗒掉下了激动的泪。我说，同学们，我不走，我不走，大家不要哭了好吗？”
据湖北省教育厅统计，2004年开展的“农村教师资助行动计划”，共选派了306人到29个贫困县(市)120个乡镇学校任教。第二年，此计划在全省推广，共选派1029人到54个县市310个乡镇学校任教，2006年，选派2310人(1072人为中央农村教师特岗计划指标)到71个农村县市的780个农村学校任教。今年又有来自全国99所高校的2400多名大学毕业生(1500人为特岗计划指标)与78个县市教育局签订服务协议。
好老师不一定去当官 3年前，范献龙和其他3名大学生一起赶赴神农架林区资教，上第一节课因为太紧张，粉笔头一碰黑板就断，一堂课用了半盒粉笔，衣服上全是灰。3年里，他设立千元奖学金，家访400余户，步行4000余公里，了解山区孩子求学之艰难。他的资教事迹被媒体报道后引起社会关注，现在他已被破格提升为林区下谷坪中心学校副校长，并当选政协神农架林区第七届委员会常委，他还获得林区“优秀教师”“十佳青年”和“2006"难忘荆楚"十大新闻人物”等荣誉称号。
为了资教，范献龙主动把户口转到了神农架。在蕲春县张榜镇孙冲中学资教的李利琴做出了同样的抉择。
名声大了，就会受到方方面面被“照顾”，优秀资教生会不会走“教而优则仕”的路子，成为许多人的担忧。
去年，神农架林区的党委组织部和宣传部找到范献龙，说想把他借调到他们那儿用一下。
校长也找他谈过话，说按规定学校副校长可以不带课，但是如果你不带课，学校就没有英语老师了。
范献龙现在仍然带6个班的英语课，还是2个班的班主任，另外还兼带政治课。
“我现在是3个班的班主任，需要带3个班的英语1个班的生物，因为我们学校的英文老师特别少，2004年我们去的资教生全部带英语。学校缺什么老师我们就教什么，缺物理老师，就把英语老师改为物理老师了。”刚刚被任命为副校长的李利琴说，“我想即使我是副校长，还是以教学为主，我之所以被提上来，就是因为在教学上刚刚有点起色。”
(本版撰文/本报记者姜锦铭 图片提供/陆琳) “来乡下资教，我们想到了一起” 2004年毕业于长江大学食品科学与工程专业的叶森，大三时通过了全国计算机水平考试的网络程序员考试，大四又通过了CCNA-国际网络专家的认证，并且有在多家网站兼职的经验。“正当我踌躇满志的时候，我的女朋友看到农村教师资助行动计划，她态度坚决地要去资教，她还说我不去的话就跟我吹，我也就稀里糊涂地走上了资教的道路。”
很多资教生是“一对一对”下去的，湖北教育厅曾专门作过统计，去年资教生中有90多对是男女朋友关系，今年则有70多对。今年毕业于湖北中医学院的蒲艳玲就将和她的男朋友一起到蕲春县资教。“来乡下资教，我们想到了一起。”蒲艳玲说。
“我们在安排资教生到学校时会考虑到这一点，是朋友关系的尽量安排在一起，每个学校资教生的性别比例大致为1：1。”湖北省教育厅副厅长陈安丽说，“这样做可能更人性化一些，如果成了家的话，他们留下来的可能性会更大。”
2004年到蕲春县张榜镇孙冲中学资教的4个大学生，2个男生2个女生。电器坏了总是男生帮忙修，男生衣服扣子掉了也总是女生帮忙补。“我们有本县的，也有来自外地的，聚在一起很不容易。生活上相互照应，非常开心。”李利琴说。
3年里，有的资教生谈了朋友，有的结婚了，有的甚至已经有了小孩，成为名副其实的“扎根派”。
7月27日，已经成为妈妈的杨青从湖北恩施市三岔乡初级中学赶来武汉，除了参加湖北省农村教师资助行动计划2004届优秀资教生表彰大会外，她还要给刚出生半年多的孩子看病。
杨青的丈夫是当地的老师，认识后，当地教育部门照顾他们两个，把他们调在一起工作。
“这3年我经历了很多，一边资教一边工作，生小孩，小孩刚满月的时候，被诊断感染了巨细胞病毒。现在带她到武汉来做检查，看她到底好了没有。”杨青说，“觉得这3年特别苦。我家在松滋，离恩施非常远，没有人帮我带小孩，这次回老家，准备把小孩放在家里，让我妈妈带，因为两个人都要上班没有办法。”
去年教师节，在中央电视台“奠基中国”节目现场，教育部部长周济为湖北3对资教生夫妻证婚。他说：“特别高兴看到3对资教新人，在农村这个广阔天地找到了自己的事业，也找到了自己的爱情。”
“我的梦想，说实话，可能达不到” 2004届资教生中有123名离开资教3年的乡村学校。
湖北省教育厅“农村教师资教行动计划”有关人士说，这些资教生的出路有自主择业、继续考研、回原校当辅导员和进入教育厅直属单位等。因为正值暑假，资教生具体去向的数据尚无统计，但表示会跟踪他们的情况。
“云南省做过探索，2003年100多名大学生下到农村去任教，去年期满后他们有两个选择，一个选择就是回昆明，一个是愿意留下的奖励5万元。事实上，没有人选择5万元钱，都愿意回城，安置起来很困难。”陈安丽说：“一开始制度设计的时候，我们想了中间的诸多细节，参加资教活动必须是自愿的，3年服务期满后，我们坚持一条，就是自主择业，但并不是说政府不关心。我们出台了相关的9项优惠政策。这些优惠政策包括，资教生每人每年奖励5000元、提前定级、代偿学费、推免研究生、考研加分、出国培训等。”
在蕲春县向桥乡白水中学资教3年，即将到汕头大学读文艺学研究生的周亮说：“其实我的梦想，说实话，可能达不到，我们蕲春县是一个教授县，我的梦想也是当一个教授。”
“我今天能考上研究生也不是很容易。大家知道，参加工作后，真正静下心来学习是在晚上。”他说。
谈起离开资教学校回到华中科技大学读交通规划专业的研究生，麻城市马岗中学资教生马海涛坦言：觉得这个平台不适合我，我的志向不是这样的。我所有的同学包括高中同学，现在买车买房的挺多，在物质和精神条件上都比我好，包括能够出国，我个人认为，我的能力不亚于他们。不留在农村还有一点就是我感觉学了4年的交通运输，浪费了，我喜欢我的专业。
但同时他很感谢资教3年的经历：“这3年磨炼了我的意志，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内心会更坚强。”
山区孩子的艰苦和纯真给资教生留下深刻印象。
忘不了的3年 3年资教，1000多个日日夜夜，无论离开的，还是继续留下的，这段经历都不会被轻易忘却，那些激情、困惑、迷茫、成功、坚持或等待……
叶森来到资教的乡镇，就好想哭，眼前学校所有的教学楼和宿舍楼加起来也没多高。没有大学里气派的田径场，没有现代化的体育馆。
“感觉到，作为一名本科毕业的年轻教师，来到乡镇学校，简直就是一个windowsxp的系统被放在了一台586的机器上面。在这里有我施展的空间吗？我能施展自己的才华吗？我能体现出自我的价值吗？”他不停地问自己。
认真给孩子们传授电脑知识，讲解信息科技的同时，叶森也受到了学生的喜欢。2005元旦前夕，叶森电子邮箱里一大堆贺卡邮件着实让他欣慰，有的学生写道：“老师，你的出现给我们带来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自从你来到我们学校，我们的生活我们的学习都因你而在悄然改变着。我们学会了如何去享受学习，谢谢你，老师！”
王艳梅忘不了刚到学校时，没有一个学生肯用或者说是能用普通话回答问题，后来通过“你教老师学方言，老师教你学普通话”活动，学生渐渐习惯用普通话交谈了。“我为自己能改变大家的语言习惯而骄傲！”
王超记得刚到红安县七里中学时，校长介绍说，学校比较偏僻，教师待遇不高，连续几年都没有新老师到。学校体育运动会结束后发奖品，学校没有经费，他只好把方便面的盒子剪了，在上面用毛笔写下第一名、第二名……现在，学校成立了田径队，开始的时候只有几个人报名，今年是最多的一次，有43个人报名。“一种体育精神已经在校园里深深扎根。”
杨青则忘不了那些大山里的孩子，他在资教感言中写道：“他们没有漂亮的衣裳，没有时尚的学习用具，没有喝牛奶的习惯，他们就着咸菜吃馒头，背着背篓打猪草。他们也是祖祖辈辈殷切的希望，漫漫人生路，他们需要有人陪伴，跋山涉水，走出大山。我愿做一名光荣的引路人。”
马海涛说，山乡孩子的纯真，领导同事的关怀，亲朋好友的企盼，慈祥母亲的叮嘱，还有教育教学的成功和收获，一直是他完成3年资教的精神动力。3年前，谁也不会想到一位边疆少数民族的小伙子能在大别山深处呆上3年。
从未有过的成就感 在大学生资教的乡镇学校里，好多自从建校以来，从来没有大学本科生光顾。今年，除了2400名资教生外，湖北还选了大概600多人到农村支医支农。
“为什么要这样做？”湖北省常务副省长周坚卫说，“我在湖北工作快38年了，我有很大的感受，我们的社会资源分配极不合理，农村缺少技术人员、缺少医疗服务卫生人员，缺少高素质的教师，乡以下第一学历是本科以上的毕业生，少之又少。两个不同的孩子，一个在城市，一个在农村，受教育的水平不一样，将直接影响他们成人以后的竞争能力。”
2004年，大冶四中引进华中师范大学毕业生洪兵等资教生后，学生家长闻讯纷纷将孩子转校送到这所学校。公安县郑公中学引进资教生后，家长闻讯纷纷将孩子送到这所学校，当年学校的招生比往年高了一倍。资教生和支教教师给农村学校带去了新的知识、新的技术、新的视野，把城市文明带到乡村，打开了农村孩子的视窗，许多学校的中考也都取得了有史以来最好成绩。
“我让学生知道世界上有不同的音乐，有不同的生活，让他们去选择，我只作一个引导。”潘美娜说，“我不希望他们都很喜欢音乐，都走音乐这条路，去考音乐学院，当音乐家。但我希望他们知道选择的依据是什么。你可以不喜欢古典音乐，但你应该知道不同乐器的音色，你喜欢流行音乐，为什么，不能仅仅因为电视上看到明星长得帅。”
当叶森教给当地老师电脑的基础知识后，老师对他投以钦佩的眼神。“看到更多的老师因此而改变了一种工作方式的时候，我沉浸于一种从未有过的成就感中。我突然意识到，农村教师资助行动计划不是简单的派遣老师到学校教书，这项计划还赋予我们传播科学文化、知识技能的使命。”
“让我想起我的两个中学老师。”谈起资教生，湖北蕲春县张榜镇孙冲中学校长张学祥说，“他们是张绍斌和薛永仁，"反右"时从武汉来到孙冲中学当老师。他们对山区孩子的影响都是一生的，激发了我们的崇高志向，改变了我们的观念，开阔了我们的视野。现在资教生对农村教育的影响也是这样。”
从孙冲中学毕业，已经在蕲春县一中读高中的凌小凤和吴成芳说，资教生上课不同于别的老师，课堂气氛活跃，主要让学生自己思考，他们做补充。“资教老师和我们年龄相近，有责任心，鼓励我们多方面发展。”
孙冲中学初二年级陈阳的家长说：“陈阳刚进中学时很怕英语，资教老师关心他，下课后还带他到房间继续教，期末考试英语考了120分。资教老师还到我们家做家访，以前孩子在家不叠被子不扫地，现在却很勤快。”
孙冲中学的资教生被家长们称为“智囊团”。来自武汉理工大学的胡彬义务维修镇上的电脑，村民们称他为胡师傅；李利琴是学园艺的，俨然就成了村里的农业技术员，指导当地农民合理使用化肥和农药。“每次家访，不少学生家长总是拉着我的手请教怎么种菜。”李利琴说。
2006年孙冲中学又来了4个资教生，校长说今年将要来9个。
在孙冲中学，我们还碰见了相邻的詹大悲中学的3位资教生，蒲艳玲和石学兴今年刚到，蒲艳玲自称“违背了身为医生的父亲期望”，也告别了湘西——她的家乡，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也是偏远的地方，从这里到安徽临近的县城要比到蕲春县城还近。杨芳已经资教一年，她说：“虽然学校的条件比我想象的要差，但不后悔这种选择。这里有家的温暖，过得很开心，学校给我们住最好的房子，学生经常找我们谈心。”
“到今年5月份，我们已有5800名左右的第一学历为大学本科的乡镇老师，不能说他们就能够改变整个湖北农村的教育状态，但它是一种积极的引导，是政府应有的作为。”陈安丽介绍说，“另外，我们正采取措施提高乡村其他老师的知识文化水平，从2005年开始省里每年至少要拿出2000万元做这方面的工作，全省中小学老师免费到武汉市高校学习，5年培训10万人。”
“他们很有希望” 温家宝总理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曾提出：“要提倡教育家办学，鼓励更多的优秀青年终身做教育工作者。”
农村无疑是中国教育最薄弱的地区，也更加呼唤青年教师，但是囿于自然条件、工资待遇等方面因素的制约，年轻人不愿意到乡村任教，干了几年，也很难留得住。
为了扭转这种局面，去年5月，教育部、财政部、人事部和中央编办联合启动实施了“农村义务教育阶段学校教师特设岗位计划”。特设岗位教师聘期3年，中央财政按人均年1.5万元的标准安排工资性专项资金，人事、编制部门提供特别编制并有相关性政策支持。该计划将连续实施5年，覆盖14个省份358个“两基”攻坚县、少数民族县。去年共有1.6万余名大学毕业生应聘到13个省份的260多个县、2850多所乡村中小学上课。
8月3日第66期《教育部简报》显示，今年计划招聘特岗教师1.8万余人，实施范围与去年相同，继续在湖北、广西、海南、重庆、四川、贵州、云南、陕西、甘肃、宁夏、新疆、青海等12个省份的国家西部地区“两基”攻坚县和纳入国家西部开发计划相关省份的少数民族自治州及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实施。多数省份报名人数超过拟聘人数的3至5倍，其中四川、新疆分别达到14倍和17倍。目前，多数省份已完成招聘工作。
教育部师范教育司副司长宋永刚说：“通过特岗计划的实施，农村教师面貌将发生很大变化。3年期满后，我们当然希望这些大学生都留下来，但也不妨碍他们别的选择，市场经济条件下，政策的制定要务实。”
资教生是不是就是未来农村的教育家？湖北资教行动计划将此列为自己的目标之一。据介绍，在湖北首届306名资教生中，44人担任了学校教研组长、备课组长、学科带头人，85人次获得县以上优秀教师、人民满意教师、师德标兵等荣誉称号，160余人次在各级教学教研竞赛中获奖。
教育部办公厅副主任兼新闻办主任王旭明说，类似这样的同学，经过两轮6年资教，中间再读硕士深造，在实践和理论方面反反复复几个磨合，他们很有希望。
针对3年期满志愿继续服务基层的资教生，湖北省又出台了一系列优惠政策，包括由教育厅出钱选派到新加坡攻读教育硕士学位。目前，4名出国深造的资教生已经选定。
地方政府也在努力改善教育环境，争取吸引并留住城里来的大学生。蕲春县规定凡服务3年期满的资教生选择留在蕲春，县政府将优先解决其财政供给和编制问题。其中，财政每月拨693.5元，学校的绩效工资每月300元左右。县教育局还计划在詹大悲中学和孙冲中学投入50万元建造资教生宿舍楼。
(本版撰文/本报记者姜锦铭 图片提供/陆琳) (来源：新华每日电讯)
(责任编辑：黄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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