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日报》记者 陆绮雯
“伦敦玛莉莲买了件旗袍送妈妈莫斯科的夫司基爱上牛肉面疙瘩各种颜色的皮肤各种颜色的头发嘴里念的说的开始流行中国话……”
MP3里,音乐定格在S.H.E的《中国话》;飞机缓缓降落在莫斯科机场,中国青年记者访俄代表团一行7人来到了熟悉而又陌生的俄罗斯。
小谢、老瓦和保尔,是我们此次俄罗斯之行的翻译兼导游,通过他们的介绍,我们领略到了俄罗斯美不胜收的自然、人文景观,当记者要提笔写下此次俄罗斯之行的感受时,他们3位非常自然地跳出脑海,我决定以他们三位为题,因为这三位年龄恰好是二十多、三十多和四十多岁土生土长的俄罗斯人,足够从一个侧面反映真实的俄罗斯,这三位会讲中文的俄罗斯老外足够从另一个侧面反映真实的中俄友谊。
小谢:我的毕业论文写的是和谐社会 小谢名叫谢尔盖,我们亲切地叫他小谢。初见小谢,我们没有猜到他如此年轻,因为他1.9米以上的个头和50码的大脚很具“欺骗性”,事实上他只有22岁,刚刚大学毕业,即将踏上工作岗位。
他的中文是在莫斯科大学亚非学院学的,也曾留学天津一年。他毫不掩饰对中国的喜爱:“我去过西藏、桂林、承德、成都、杭州……”小谢去过的地方我们7个中国人都没有一个全都走遍。路过卖中国商品的商店,他特意向我们指了指:“这是我买酱油的地方。”带我们去中餐馆吃饭,他大快朵颐。“我最喜欢吃的中国菜是京酱肉丝,我妈妈也会做。”他说。其实小谢一家都与中国有缘。小谢的父亲是一名记者,供职于莫斯科一家杂志社,会讲中文,也曾在中国工作过一段时间。小谢的女朋友现在就在深圳学习中文。小谢即将走上的工作岗位也必定与中国有关,俄罗斯外交部已经录取了他,他马上就要成为一名外交官。
最让我们惊讶的是他的毕业论文。小谢告诉我们,他的论文写的是中国的和谐社会理论,导师给了他最高分5分。我们好奇地询问具体写了什么内容,他说,写了中国的教育改革,写了中国的医疗体制,写了在中国的所见所闻,一些细节内容让记者惊叹于一个俄罗斯人对中国的了解,对中国问题的思考深度。
老瓦:因为我会中文,我的工作非常忙 老瓦名叫瓦洛佳,他递给我们的名片上印着头像,非常有意思。他是我们在圣彼得堡访问时的翻译兼导游。他说话的语速很快,走路的步速也很快。他告诉我们,从5月开始,圣彼得堡的天气便开始进入一年中最好的季节,他也将进入最忙碌的工作季节。
中文是老瓦工作的重要工具,因此他对中文绝对好学。在我们飞抵圣彼得堡后第一餐的饭桌上,老瓦就开始向我们讨教国内现在最流行的用语是什么,一边聊一边在手机上记下。随后的两天,老瓦不时在我们谈话时向我们提问,除了中国话外,他也一并了解了中国国内最热的话题是什么?大家关心的是什么?
和老瓦接触的时间最短,但他留给我们的印象却最为深刻,他知识丰富,我们指到哪个建筑,他就能说出一大摞背景故事。说起油画,可以滔滔不绝;谈到雕塑,可以在大太阳下走1个多小时,只为让我们近距离看看著名的四马桥上栩栩如生的马匹雕塑。
告别老瓦时,我们热情邀约,希望可以在北京、在上海、在哈尔滨和他再见面。他说,一定有机会,因为除了导游,他还经常作为翻译到中国工作,两国的交往越来越多,他则越来越忙。
保尔:中国和俄罗斯,远亲不如近邻 保尔的中文说得最地道,这从他的自我介绍中可见一斑——他说,我叫保尔,就是保护你们的意思。
俗语、成语、谚语信手拈来,以他的中文水平,我们都以为他肯定在中国学习过或者生活过一段时间,保尔却摇了摇头说:“我的中文老师都是俄罗斯人,俄罗斯的中文老师非常优秀。”但我们还是问出了他中文如此地道的原因,原来他喜欢中国的相声,从听相声中学习中文,难怪他的中文让我们交口称赞,他的幽默感也非常了得。
保尔带我们参观克里姆林宫时,一个细节深深烙在我的记忆中。参观的人不少,一个团队的学生在一个展台前逗留许久,我们团队跟在后头。保尔小声招呼我们:“孩子们在看,我们得等等。”我们于是先去其他展台参观,等这个学生团队离开后,再折返回去参观。后来我们参观其他博物馆、画廊时也发现,俄罗斯导游一般情况下都会耐心等待前一队参观完毕才会开始讲解,绝对不会插话,更不会比谁的声音可以盖过谁。或许这种文明素养就是从小在博物馆的艺术氛围里浸润出来的。
保尔是3位里面最有想法的。被问及俄罗斯人怎样看待中俄关系,他不乏幽默地说:“我会中文,当然希望俄罗斯与中国更广泛地展开经贸合作,虽然目前一些俄罗斯人的看法并不与我相同,但套用一句中国的古话,我始终认为,远亲不如近邻。”他若有所思,我们报以会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