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国强 |
北京奥运会开闭幕式视觉特效总设计蔡国强专访
为奥运会放焰火的人
蔡国强,这位将火药成功运用到艺术创作中的艺术家,正在为2008年奥运会的焰火奇观殚精竭虑。一年多前,旅居美国多年的他从纽约回到北京,在宾馆里过着晨昏颠倒的日子,协助张艺谋打造开幕式的迷幻盛宴。“哪个庆典没有焰火?”他反问记者。
文/李琴
蔡国强的奥运年
记者早上10点拨通蔡国强的电话,他说抱歉:“刚起床,正在餐厅吃早餐。
为了奥运会,蔡国强在北京的生活晨昏颠倒,会议没完没了。“奥运会是一个太大的挑战。” 蔡国强说。
焰火作为奥运会开幕式上的主角之一,历来都是最吸引观众和摄像师们镜头的元素。在往届奥运会的历史图片中,那些最具视觉冲击力的画面往往都能找到焰火的身影。
如何让北京奥运会开幕式焰火表演让人耳目一新?这不仅有关艺术创造,还要克服技术难题。奥运会主会场“鸟巢”是贴膜的特殊钢结构建筑,燃放焰火时对安全和环保要求更高。对此,蔡国强很有自信,“艺术总是在有限或者有困难的条件下寻找可能。”他说。
除了特殊的膜之外,“鸟巢”特殊的结构也给焰火表演的设计带来了挑战。“鸟巢”的顶部是向场内弧形延伸的“檐儿”,形似一只加上了半封闭盖子的碗。蔡国强认为,这样的结构设计给了焰火表演更大的展示机会,弧形的顶更有机会呈现不同的焰火表演。但是,“以前进行焰火表演的体育场没有檐儿,里面的观众可以看到整体的焰火效果,高空转播也可以拍摄到场内的情况”。设计师必须考虑被檐儿遮蔽的部分,充分照顾到场内场外的互动。
此前接受媒体采访时,蔡国强说:“要做两套带有自己观念的方案。”记者好奇地问:“焰火到底会设计成什么样子?”
蔡国强守口如瓶,,为了多一些意蔡国强的奥运年记者早上10点拨通蔡国强的电话,他说抱歉:“刚起床,正在餐厅吃早餐。”
晚上10点再打去电话,蔡国强还是抱歉:“还在开会,估计得拖到两点多。”
为了奥运会,蔡国强在北京的生活晨昏颠倒,会议没完没了。“奥运会是一个太大的挑战。” 蔡国强说。
焰火作为奥运会开幕式上的主角之一,历来都是最吸引观众和摄像师们镜头的元素。在往届奥运会的历史图片中,那些最具视觉冲击力的画面往往都能找到焰火的身影。
如何让北京奥运会开幕式焰火表演让人耳目一新?这不仅有关艺术创造,还要克服技术难题。奥运会主会场“鸟巢”是贴膜的特殊钢结构建筑,燃放焰火时对安全和环保要求更高。对此,蔡国强很有自信,“艺术总是在有限或者有困难的条件下寻找可能。”他说。
除了特殊的膜之外,“鸟巢”特殊的结构也给焰火表演的设计带来了挑战。“鸟巢”的顶部是向场内弧形延伸的“檐儿”,形似一只加上了半封闭盖子的碗。蔡国强认为,这样的结构设计给了焰火表演更大的展示机会,弧形的顶更有机会呈现不同的焰火表演。但是,“以前进行焰火表演的体育场没有檐儿,里面的观众可以看到整体的焰火效果,高空转播也可以拍摄到场内的情况”。设计师必须考虑被檐儿遮蔽的部分,充分照顾到场内场外的互动。
此前接受媒体采访时,蔡国强说:“要做两套带有自己观念的方案。”记者好奇地问:“焰火到底会设计成什么样子?”
蔡国强守口如瓶:“为了多一些意外,详情肯定不能透露。”“焰火表演会有什么高科技因素?”记者不甘心。“焰火肯定有高科技成分在其中,比如怎么出造型、怎么无烟等。” 蔡国强搬出了“绿色奥运、科技奥运、人文奥运”作为解释,“一切都要依照这一宗旨”。
“焰火是一种挑战”
“焰火一般不被人们理解成为一种艺术。大部分人都觉得它只是一个秀。对于艺术家来说,它有一种危险,我反而将它作为一种挑战。” 蔡国强说。以火药成名,蔡国强可谓是剑走偏锋。1981年,他考入上海戏剧学院学习舞台美术,课余时间还在电影里客串一下。他曾经动过一次心思做导演,但不久又打消了这一念头。
选择火药是很自然的一件事情。小时候在泉州,同学们放学回家,就会做炮仗贴补家用,同时也会拿剩余的火药玩耍。刚开始选定火药的时候,蔡国强不懂如何控制爆炸,也不清楚火药的各种成分,也不懂配置的比例,只是不停地试验:怎样可以让它炸得更猛,经常烧得一塌糊涂。
火药使得他的作品变得绚烂,但其本身也是个危险“炸弹”。在“玩火药、放焰火”中,他的确也遇到过失败。
1994年,蔡国强原来建议将《奥林匹克火焰》作为广岛亚运会的开幕仪式:在600米高的直升机吊下运动员燃点导火索,一条火线以每秒100米的速度,在6秒后点亮火炬。600米是当年原子弹爆炸时的高度。主办方因为顾及受害人的感受而加以否决。还有一次是在加拿大美术馆表演100米火龙风筝时,导火索中途断了。
1996年在澳洲亚太三年演出前的测试中,如果不是命运之神眷顾,蔡国强的命也送掉了。作品制作中焰火工厂发生爆炸事故,有人严重烧伤,装载火药的卡车在最后关头开出了火海,免于造成更大损失和伤害。蔡国强的作品在事故中被炸毁,展览未能如期举行。所以奥运会开幕式焰火表演,必须万无一失。蔡国强说:“对艺术家而言,作品失败了也没关系,这是生活的一部分。奥运会是盛典,开闭幕式不单单是自己的作品,更是国家的作品。要小心,不能失败。”
早在1999年,蔡国强就荣获威尼斯双年展的金狮奖,他本人也成为中国文化界在国际上第一位获得这一奖项的艺术家,但2001年上海APEC会议之后,他在国内的知名度才大增。
2001年10月,蔡国强受政府邀请设计了海APEC大型景观焰火表演,这是他在国内的首次正式亮相。因为安全方面的考虑,蔡国强最初提出的更为大胆恢弘的设想被否决。后来半小时的焰火表演也着实让他在中国火了一把。次年,他受邀在上海举办展览。
收获“广岛奖”
就在蔡国强忙于奥运会开幕式焰火设计时,他有了一个算不上意外的收获。7月底,刚刚评出的日本广岛奖,颁发给他。之前他曾多次获得提名,此次终成正果。
1986年赴日本留学的蔡国强,最早在日本发展并不顺利,“当时在日本的中国艺术家太多了,我也看不出日本政府支持现代艺术。”蔡国强先在邻近东京的一些小城市、小镇上做作品、办展览,慢慢名声大了,东京的媒体也特意过去采访他,由此进入主流艺术界。
“我是采取毛主席的策略:农村包围城市。”蔡国强笑。
1991年名为“原始火球—为计划作的计划”个展,奠定了蔡国强在日本美术界的地位。在这个展览中,他把各种关于外星人的计划都做成了屏风,并通过火药把创意和理念展现出来。1994年蔡国强参加广岛当代美术馆举办的《亚洲之创造力》展览,以《地球也有黑洞》为题,在广岛市中央公园制作了大规模的爆破计划,使用900米长的导火线和火药弹,点爆了漂浮于空中的大气球上的装置。此展览大受日本艺术界瞩目。
日本的9年,蔡国强初尝大红大紫的滋味,“一个代表性的事情是,1994年,日本最大的报纸《读卖新闻》,以《西方衰落,蔡国强活跃的一年》为年终回顾文章的标题。”更让他开心的是,“我的事迹被写进了日本中学生的教材。”
但次年,蔡国强便出走纽约,“虽然我到西方做过一些展览,但多数时候都是在亚洲转来转去。在西方就像‘客人’一样,我希望能够住下来,有个对话的机会。”
这一住就是12年。 到纽约的第二年,蔡国强就在亚洲文化协会的帮助下到美国内华达州核试验基地考察,成为第一个进入美国军事重地的中国人。他随后推出《蘑菇云》系列,轰动美国,后来又入选美国出版的《战后世界当代艺术史》,成为封面作品。
2006年,作为大都会博物馆美术馆首位获邀开展的中国艺术家,蔡国强创作《晴天黑云》,他说命名的原因是“警示纽约的天空随时都可能面临危机”。当年4月至10月底,美国曼哈顿上空,每日中午12时,都会奇怪地爆出一朵“黑云”。在9?11之后的美国,这一切显得触目惊心。
蔡国强承认9?11对他的艺术创作是个契机, “以前在城市上空爆破总有很多压力,比如大都会美术馆也不太容易接受这样的项目,也难以诱发公众的思考,但9?11改变了一切,同时爆破的活动更受欢迎,拳脚伸得更开。”
蔡国强的作品也并不总是这样沉重。1998年,他与三宅一生合作,搞了一场“三宅一生——做东西”,将超过五十件褶皱的衣服排成了一条龙形,用他标志性的武器——火药将衣服炸了。“我们俩商量了好久,觉得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把他的衣服炸掉。我觉得好玩的是可以炸这么名贵的衣服,而他觉得好玩的是,炸完之后的衣服更加名贵。”
蔡国强还做装置艺术,“我在艺术界主要靠装置艺术获奖”,“火药本身的形式新颖,装置在艺术上更手段多样。”1999年,蔡国强的作品《威尼斯收租院》获第48届威尼斯双年展金狮奖。他著名的装置作品还包括《龙来了!狼来了!成吉思汗的方舟》和《草船借箭》等。
“火药画或者室外爆破一开始因为形式新颖,吸引人,但如果做多了,不能往更里面走,只是做场秀,没有观念,那就是更大的危险。”蔡国强这样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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