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成个顶天立地的硬汉(图)

　　作家权延赤的军事题材长篇小说《狼毒花》（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出版），可谓是为建军80周年献上的一份厚礼。根据小说改编的同名电视连续剧近期在全国热播，继《亮剑》之后，又掀起了同类题材影视作品的收视高潮。这部小说和电视剧之所以让人看了以后有出乎意料之感，不仅因为作者将一段生动的战争历史呈现在受众面前，更主要的是塑造了一位鲜活的草莽英雄形象，为文学作品的英雄形象又添了新的脸谱。

　　小说写的是一个名叫常发的警卫员，跟随父亲从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北方草原“剿匪”这一时期的战斗故事。其中既有情感的美好，又有战争的惨烈，通过大量可触可感的细节与场面呈现给读者。通过对这些文字的细细咀嚼，能够让人产生丰富的想象。但让我们感受最强烈的是，小说对人物形象的塑造，我们以为正是像常发这样个性英雄形象的成功塑造吸引了读者的眼球。小说传递出这样的审美意识：真正的男人首先是条硬汉，而英雄又是硬汉中的精英。常发的人生轨迹贯穿在“男人、硬汉和英雄”这样一个链条上。权延赤让笔下的常发始终扮演强者的角色，这是个深受中国传统文化浸染的人物形象。不仅生命力充沛，坚忍刚毅，而且坚守信念，铁骨铮铮，决不放弃责任和目标。他勇敢而沉着，冷静而有主见，有着浓厚的铁血之性和阳刚之气，活就要活成个顶天立地的硬汉，就算死也要死成个壮烈凛然的英雄。这也是权延赤塑造常发这一形象的基本思路。然而，常发又是复杂的，既有侠骨柔肠的一面，又有桀骜不驯的一面，当然，这样的行为走向也暗合了“狼毒花”这一作者预设的象征意向。狼毒花，据说是草原蜕变成沙漠的最后一道风景线，狼毒，这种植物有大毒，人们比喻它比狼还毒，给人带来的是恐惧和死亡的威胁。可是，从沙漠里走来的人，看到它，便看到希望，知道它的后面就是生命和胜利。只有它能够在最恶劣的环境下顽强生存，并奇迹般地开花结果。那么，常发当然是“狼毒花”式的人物，他有花一般的美好情怀，静静地盛开在自己同志的周围；也有狼一般的凶猛甚至“毒辣”，瞬息之间便可疾风骤雨式地攻击敌人。这便是权延赤笔下的常发，一个威猛而又多情的英雄。

　　从另一方面来看，《狼毒花》既然号称是《亮剑》的姊妹篇，它必定或多或少延续了《亮剑》叙述英雄的模式和轨迹，但小说中的英雄命运却相差甚远，常发并不是李云龙的翻版。李云龙经过革命战争的洗礼，褪去了“匪气”，成长为我军的高级将领。但常发到最后都没能成为一个优秀的领导者，他一直扮演着一个警卫员的角色。对于常发不计个人得失，甘愿奉献的精神，作者是怀着深深的敬意和褒扬之情的。因为革命的成功，不仅需要像李云龙式的能驾驭全局、叱咤风云的英雄，同样还需要大量像常发这样甘于默默无闻、无私奉献的英雄，他们可谓撑起共和国大厦的基石。

　　当然，这部小说在一定程度上缺少对语言的雕琢，使得整体上看去有些粗糙。这可能取决于权延赤激情的行文方式，他难以让自己静下心来去编织去推敲，也可能他所需要的只是将心中激烈的情感冲撞直接诉诸笔端，将英雄人物“纯天然”的语言呈现给读者。另一方面，常发又过于神奇，单枪匹马的场景屡屡出现，虽然可读性很强，也极度渲染了人物的传奇色彩，不过却大大降低了人物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