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伴前庭月，酒劝后园春”。唐朝诗人王绩的这两句诗，便是我国著名京剧琴师姜凤山的写照。老人家七岁学戏，后学操琴，凡七十余年矣。新中国成立后，姜凤山即参加梅兰芳剧团为梅兰芳先生拉琴。随梅先生在抗美援朝战场慰问演出回国后，开始好酒，如今每餐必饮，当然不像青壮年时那么大量，仅一小杯而已。
8月17日下午，已是周末，老琴师不用为学生教戏，不用为徒弟点拨。记者来到北京南三环外的一个小区，姜老先生已搬来这里三四年，生活得很惬意。
楼房的门厅宽敞、明亮，宽大的转角酒柜里装满各种酒，墙上挂着与周恩来总理的合影照片、与同道的合影照片、年轻时操琴的照片，京剧脸谱，启功、欧阳中石等名家书法作品。
书房在东面，门边的两个书柜里挂着二十几把胡琴，都是陪伴了姜先生半个世纪以上的“阴阳脸”、“青蛇”、“白蛇”等名琴，其中有专为梅兰芳大师专拉《醉酒》的胡琴，还有后来为梅葆玖、梅葆玥拉的胡琴。柜里摆放的一张黑白大照片是1956年第一次收徒时的合影，以后几乎每年都有学生学戏、徒弟学琴拜在门下，如今算来，学生、徒弟已数百人。
靠东墙的大写字台上摆着青花瓷的文具，笔筒里插着若干毛笔。10个抽屉里装的全是京剧的录音带。“您在书房读书、看报吗？”记者不禁问。“更多的是录音、写谱子、改剧本，还有教戏。”老人京腔很浓，如身上装束一般，干净、利落。
靠北墙的书柜里，装的全是传统剧目的谱子，很多都是现在无人会唱的，如梅派著名的《抗金兵》、《生死恨》、《嫦娥奔月》、《天女散花》、《黛玉葬花》等等。虽然姜先生以前整理出版过《京剧流派剧目荟萃》，但远远不够。目前，中国京剧院正在排演的《太真外传》就是姜先生根据梅派以前《太真外传》1—4本改编的。
记者得知，姜先生有6个女儿，唯长女之子舒健继承了祖业。“我要把我会的这些传统剧目尽量留传下来，希望京剧界的同行们在继承的基础上，创新出好的京剧来！”看得出，老人对京剧的前景也是充满希望的。
姜凤山1923年生于北京。自7岁开始学戏。曾拜李福庆为师，后又拜侯喜瑞之高徒关鸿斌、张鑫奎为师攻文武花脸并兼学操琴。1933年加入文林社科班带艺演戏，同时兼搭雷喜福及孙毓堃、刘宗杨、程永龙等班社轮流演出有十年之久，后因嗓音失声于1942年正式拜徐兰沅之得意门生杜奎三为师改学京剧乐队，曾为鲜蕊芳、宋德珠、尚小云、谭富英、叶盛兰、言慧珠、杜近芳、童芷苓、毛世来、赵燕侠等演员伴奏。1945年拜律佩芳为师攻青衣并演出《霸王别姬》、《大探二》等剧。
1950年正式参加梅兰芳剧团，为梅兰芳先生及其子女梅葆玖、梅葆玥、王琴生等演员伴奏。从1953年抗美援朝时至1958年其间，多次随剧团参加国内外的各种慰问及访问演出。1959年应周恩来总理的指示为新中国成立10周年献礼排练《穆桂英挂帅》并担任该剧本的唱腔设计，该剧在演出时曾受到周总理的接见和高度评价。20世纪60年代期间除担任梅葆玖、梅葆玥的操琴外，还为马连良、张君秋伴奏，同时担任现代戏如《洪湖赤卫队》、《红嫂》等的唱腔设计。20世纪80年代初多次随剧团出访日本、丹麦、新加坡和香港、台湾等地巡回演出，受到当地华人及外国友人的热烈欢迎。
本报记者 潘衍习 许 涿摄影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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