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女摄影师尼娜·伯曼在纽约举办个人摄影作品展,展示她拍摄的一群受伤美军士兵的生活状态,希望用这些鲜活的照片告诉人们伤兵并不仅仅是新闻公报中冷冰冰的数字。
凝重婚礼 据法新社26日报道,伯曼在2003年伊拉克战争爆发后不久,开始把镜头对准受伤美军士兵,她选择的拍摄地不是在医院而是在伤兵家中,那里多是媒体记者鲜有光顾的小镇。
这次作品展名为“尼娜·伯曼:紫心勋章”,展出的都是她4年来拍摄的美军伤兵人物摄影作品。
《海军陆战队员婚礼》是伯曼最震撼人心的一幅人物摄影作品,照片展现了海军陆战队中士泰·齐格尔与女友勒妮·克兰结婚时的情景。
照片中,齐格尔着军装,克兰穿着婚纱,但两人的神情却与婚礼欢乐氛围格格不入。根据法新社记者的描述,克兰手捧花束,表情复杂,似乎兼有悲伤、气愤、恐惧和听天由命,令人捉摸不透;齐格尔胸佩因战斗受伤而获得的紫心勋章,苍白而满是伤疤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齐格尔在伊拉克遭到自杀式炸弹袭击,他的头骨破裂,脸部皮肤连同耳鼻、头发全部被烧毁,一只眼睛失明,还失去左臂和右手部分功能。医生对齐格尔先后实施19次手术,并以塑料制品代替他破碎的头盖骨,还把他的脚趾移植到手上作为“大拇指”。
唤起关注 伯曼镜头记录下的美军伊战伤兵远不止齐格尔一名。2004年,伯曼曾把她拍摄的20幅伊战伤兵人物摄影作品集结成书,名为《紫心勋章:从伊拉克归来》。
伯曼说,她最初关注伊战伤兵,是出于对媒体报道方式的不满。当时对伊战的影像图片报道具有选择性,致使美军受伤士兵的命运一度被公众忽视。
“我开始(拍摄伤兵)是出于愤怒,因为没有任何画面展示战争造成的人员损失。你一直在媒体上听到或读到有人受伤的消息,但没有任何画面,”伯曼说。
伯曼的另一名拍摄对象、因被手榴弹炸伤而失去右手和左腿功能的罗伯特·阿科斯塔说:“没有人真正清楚士兵们经历了什么。人们通过电视得知今天有两名士兵受伤,他们想,"他会没事的",但那名士兵身心都受到了终生伤害。”
伯曼说,她创作时关注的不仅是伤兵身体遭受的创伤,还有战争在他们心理留下的阴影。因此她没有把拍摄地点选在医院病房,而是在伤兵们家里。“我拍他们独处,主要是在他们的屋里,那里对我来说就像笼子,”她说,“我眼中的他们孤苦无依。”
伯曼作品中的主角主要是伤兵,但也注目于士兵受伤造成的广泛影响。她说:“对家庭来说,那是天大的事,伤害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家庭。”
展示现实 伯曼说,虽然她以一个中立观察者的视角进行创作,但是她的作品不可避免地带有反战色彩。“我想当你看到战争对人的伤害,就很难容忍接受战争的想法,”她说。
伊战已经过去4年,其间美军有2.75多万名士兵受伤,3700多名士兵丧生。伯曼说,她对公众能接受她的作品感到高兴,但人们时至今日才真正为这些事实而震惊,这让她感到吃惊。
虽然很少有伤兵在伯曼拍摄过程中对赴伊参战表示后悔,但是他们为自己感到悲伤,因为战争使他们身心深受伤害。
阿科斯塔坦言:“我是得到了紫心勋章,但我不在乎……我们参战的理由不足以让人们失去生命,或让我和弟兄们失去四肢。”
人们提到伊战时总是希望士兵们说“那很酷”,但阿科斯塔说:“我夜不能寐,(战争)实在遭透了。”(郜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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