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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红带我走近殡葬工(组图)

李桂红夫妇

殡仪馆员工在雪中嬉戏。

李桂红(左)在火化炉前指导徒弟傅爱军。

殡仪馆员工在告别大厅举办羽毛球赛。

  “真要去当殡葬工,不害怕吗?”

  近段时间,从同事朋友那里,听到最多的是这句话。

  记得在编辑部晨会上,当我将体验殡葬工的要求向老总汇报时,总编辑笑了,“这可是要和死人面对面的呦,你就不怕?”

  “不怕。别人都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看我态度坚决,老总嘱咐道,“要去,就得去一个不一般的地方。山西阳泉有个殡葬女工叫李桂红,上了"劳动者之歌"的,事迹特别感人,你去跟着她,好好体验体验!”

  电话联系,资料搜集,行前准备……越是临近采访,我的心越是敲起了小鼓。
一个女孩子,零距离接触死人,嗯,说实话,还真有点儿怕。

  ①走进殡仪馆的前一夜

  8月14日,我坐上了从北京开往阳泉的火车。

  5个半小时行程,一路上,心情始终不停跳跃。

  不是到北京八宝山,而到山西找这个李桂红?这样一位天天跟死神打交道的女性,背后究竟有什么故事?像她一样每天在遗体、骨灰、花圈、挽联中工作的殡葬工,又是什么样子呢?

  当晚,阳泉市委宣传部的马部长、民政局的文局长、殡仪馆的卢主任、索主任热情地接待我,一看是位年轻的女记者,主人马上安排两个魁梧的小伙子,要他们在殡仪馆里给我当保镖。我很感动,不过心里又再次敲起了小鼓,明天要去的地方是不是真的那么恐怖?心里想着,嘴上却说:“不用不用,我不怕,真的不怕。”

  马部长说:“小赵,殡仪馆从来没有哪位记者要求全程体验,深入一线采访,你是第一个啊,胆子不小嘛。不过,明天让李桂红带你转转看看就可以了,火化车间就不要进去了。很多男人都不敢进。把你这个小姑娘吓坏了,我可没法子向你们老总交待。”

  善意的关心,反而加重了我的心理压力。

  卢主任一旁笑着鼓励我:“你来这里体验,胆子大就是一个基本条件,没关系,会适应的,像李桂红那样!”

  行前,曾看过有关李桂红的报道,随着大家的介绍,我对李桂红有了越来越清晰的认识。她是全国为数不多的在一线工作了20多年的殡葬女工。火化工、搬尸工、整容师,她都做过。1996年,中华全国总工会授予她“全国先进女职工”称号。1997年,国家民政部授予她“全国殡葬改革先进个人”。1999年4月,她获得了劳动者的最高荣誉“全国五一劳动奖章”。

  我还想再多了解一些李桂红的故事,可卢主任说:“今天不能聊得太晚,你早点休息吧,恐怕明天晚上你就睡不踏实了。”

  回到住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平复心情,本打算好好睡一觉,可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盼着天快点儿亮。

  此时,心里更多的是期待,期待一次全新体验的到来。

  ②零距离接触殡葬工作

  第二天一早,不到6点我就醒了,穿上事先特意准备的一身素色衣服。早8点,准时来到殡仪馆。

  在调度室,看到一位中年女性正给同事布置今天的火化安排。她就是李桂红吧。中等身材,比报纸上的照片要清瘦许多,浅蓝色短袖衬衣,黑色西服裙,中长发披散在双肩,配上淡淡的妆容,散发出一种女性的美。前不久,李桂红刚被提升为殡仪馆副主任,负责全面的业务工作。

  “你好,李主任。”我主动伸出了手。

  “你好。”李桂红微笑地看着我,并不伸手,似乎有些犹豫,迟疑了几秒,才和我轻轻地握了一下。一丝浅笑后,她的脸上又恢复了严肃和平静。

  说明来意,李桂红说:“你来巧了。今天有9位要火化,这说明是很忙碌的一天。要处理完所有遗体,才能吃饭休息。你全跟下来,会很累的。”她看看表说:“跟我走吧,第一个接遗体的车快回来了,我们边做边说。”

  没想到这么快就进入主题了。我兴奋地说:“好。桂红姐,从现在开始,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管它前面是悲痛还是恐惧,体验,终于开始了。

  8点半,只听得噼里啪啦,耳边响起一阵震耳的鞭炮声。接遗体的车回来了,我们来到告别大厅。

  已是副主任的李桂红,每天还是坚持到一线去,火化车间,整容室、告别大厅、调度室、服务大厅、骨灰厅、仓库,她都认真检查。

  在告别大厅,工人们忙着布置遗像、花圈。桂红姐检查家属同意火化签字的记录。鞭炮声还没散去,低沉的哀乐又缓缓在耳边响起。顿时,我被那种悲痛的气氛感染,不觉心头一沉,看到逝者平静地躺在那里,望着家属撕心裂肺的悲痛,我鼻子一酸,泪水就从眼眶涌了出来。

  一旁的桂红姐,一脸严肃,在这种环境下,仍那么平静坦然。“你怎么一点也不受影响,一点不悲痛呢?”我小声问。

  “不能总哭着工作呀。开始的时候,也跟着人家掉泪。时间长了,就会控制自己情绪了。走,跟我去整容室。”

  幸好离开了,要不然我恐怕真会跟丧属一起哭了。在这里上班,不哭也觉得压抑,真是难啊!我抹着眼泪来到整容室,一进来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怪味。

  “放心,正常死亡,不要怕。一位90多岁的老人。”桂红姐怕我受不了,没有安排我接触事故遗体和腐烂遗体。

  抬遗体的两人不是别人,一位是桂红姐的丈夫陈捍东,一位是她的徒弟傅爱军。

  “你不要动手,在一旁看着我。”桂红姐戴上手套,用酒精给老人擦脸,用纱布轻轻地擦眼睛,上粉底,抹胭脂,画眉,涂口红,整理头发。徒弟给她打下手,他们之间不需要语言,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就行,心领神会,动作干净麻利。

  老人看上去蜡黄的脸,颧骨突出,牙齿脱落,嘴巴张开,双眼凹陷,看着这“正常死亡”的遗容,我也不禁一阵反胃,如果面对非正常死亡者,天啊,我肯定受不了!

  桂红姐依旧是那张严肃而平静的面孔。10分钟后,老人面色红润,像是睡熟了一样。“让仪容好看一点,让亲人都觉得死者走得很安详,我就很满足了。”她说。

  整容这活儿,要胆大心细才能做好。我默默为这位老人家祈祷,愿她带着微笑一路走好。

  ③在火化车间的分分秒秒

  趁着家属向遗体告别的时间,桂红姐带我去殡仪馆最核心的地方——火化车间。从整容室出来,穿过一个狭长的走廊,一股阴森森的寒气向我袭来。

  “来吧,进来看看。”我们来到了车间门口。

  不知怎么,昨晚听到的一个故事,立刻浮现出来。那故事说,值班的某工人午夜牵着两条狗来到这道门时,狗掉头就跑!因为狗碰到了鬼!

  想到这儿,我停住脚步,壮着胆子向里面探头望去,进还是不进?进去了真的会给我带来霉运吗?又一转念,其实什么也没有,都是自己吓自己!胡思乱想了几秒,定了定神,我迈开步子走进去,有那么点儿赴刑场的感觉。

  还好,除了一股柴油的味道,暂时没有其他的,现在,遗体还没送进来。

  我仔细打量,这间房子大约五六十平米,屋顶高高的,没有窗户,只有一个平时紧闭着的后门,四壁被熏成了黑褐色。这里密不透风,与其说是屋子,不如说是一个封闭的盒子。我刚进来,就感觉到一阵憋闷。

  桂红姐说,这就是她工作23年的场所,在这里,奉献了她最美好的青春年华。

  “这里是两台半自动火化炉。”从外观看不出什么特别。听着介绍,想象着人是如何被烧成了灰烬,我后背直冒冷气。

  说话间,先后有两具遗体送过来,是我刚才在告别大厅和整容室看到的两位。陈捍东和傅爱军开始工作了。桂红姐离开车间后,他的丈夫和徒弟坚守在这里。

  在这里要最后核对死者身份、死亡证明和家属同意火化签字书。“这一步绝对不能出错,一变成灰,谁都不能挽回了。”桂红姐严肃地说。

  把遗体抬到火化炉传送板上,可是件费力气的活儿,俗话说某人“死沉死沉”的,在这里才能充分体会到这句话,两个男人抬都很吃力。

  一切就绪,陈捍东按下开关,开动传送板,遗体几秒钟就被送进火化炉中。他再次按动开关,火化炉“轰”的一声,就听到火焰熊熊的燃烧声,我的脑子里立刻就“嗡”了一下,变得空空荡荡的。此时,我站在传送板旁,眼看着一个人顷刻间就这样没有了,再也没有了,这样离开了曾经的人世,永远永远。

  心里不禁升起无尽感慨。

  “害怕吗?过来坐。”桂红姐招呼我。

  “挺恐怖。”

  “以前也有不少记者来采访,但是没有一个进到车间,你胆真够大!”

  “你们胆子才真是大,我真佩服你们。”

  在屋子一角,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开始火化,我就坐在这儿,不能离开。我们这儿条件一般,没有全自动炉,用的都是半自动炉。燃烧一会儿,就要开炉门翻转一次。烧一具尸体大概需要40至50分钟,要根据经验,具体判断时间长短。”桂红姐说。

  “在这里等待的时候,都干些什么呢?”

  “也不干什么,看些内容轻松的书和杂志啦。这么些年,多是我一个人在这里,经常两台炉一起工作,搬尸、火化这些活儿一个人干也挺累人。坐不了一会儿,就要起来干这干那的。”

  这时,我开始闻到一股说不清的味儿,因为从来没闻过,鼻子特别敏感,一阵柴油混合怪味儿的刺鼻味道,整个人觉得透不过气来。

  10分钟后,傅爱军拿起一根长1米多、重约10公斤的铁钩,伸进约1000℃高温的火化炉中翻动几次。

  “火焰从炉口一下子冲出来,我们要保护自己不被烧到,还要闭住气,不要被焚烧的味道呛晕。”桂红姐向我解释。

  “这里气味很不好,翻转时,炉里的粉末会喷出来,有时还会遇到恐怖的事。我师傅有一次在开炉翻转时突然看到尸体曲身坐了起来,真是吓了一跳。”傅爱军告诉我。

  他们告诉我,今天,因为我在不停地问这问那,屋子里有了说话声。在平时,这里非常安静,除了火化炉里的燃烧声,几乎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太安静了,越静越瘆人。

  我坚持没多久,已经热得浑身是汗,火化炉前的温度,比室外要高出许多,夏天,火化间的温度高达60℃!

  约摸40分钟,遗体火化完毕,只剩下了白色的已经炭化了的骨头。一股令人作呕的异味又扑鼻而来,陈捍东、傅爱军等炉火冷却后,将骨头一块块轻轻轧碎,盛到白布袋中,最后放入骨灰盒交到丧属手中。

  桂红姐看出我难受的样子,带我从后门出去透透气。

  蓝天白云,绿树小草,清新的空气,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了。好在对我来说,最可怕的地方都闯过了,长出了一口气。

  火化的整个过程,深深地留在我的脑海中。当天晚上回到住所,在电脑上记录着第一天的种种体会。可怕的是,过了夜里12点,一丝睡意都没有,白天在殡仪馆的一幕一幕,久久挥之不去。

  突然,我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是在撬门的声音,哇!吓死了,不会是像殡仪馆工人们开玩笑说的那样吧?房间就我一个人,离天亮还有很长时间。怎么熬啊?我打开了房间所有的灯,打开电视,把手机拿在手里,随时准备应付不测。

  大概午夜3点,实在太疲劳了,我才迷迷糊糊睡着。早上6点,一下子就醒了,灯都亮着,电视里已经在播早间新闻了。

  在以后的几天里,我跟着桂红姐,一步步走进殡葬工的世界,在调度室、告别大厅、火化车间,一起工作、一起休息,我看到听到一个又一个伤感的、动人的故事。

  ④死人没啥害怕的,最可怕的是活人歧视

  在和殡葬工进一步接触中我才知道,我所看到的正常死亡遗体和火化车间操作,恐怖程度还不是最大的。说到怕,几乎所有殡葬工都经历了和常人一样从受不了到坦然面对的艰难过程。

  桂红姐给我讲了她印象深刻的一次经历。

  一次,一个煤矿发生瓦斯爆炸,20多名矿工遇难身亡,那一具具遗体不仅黑黑的,而且几乎都尸骨不全,异常恐怖……她带领着工人们给死者剪开衣裤擦洗身体,肢体不全的,她要一个一个对接;有脸皮被撕开的,她得用针缝好;头骨塌陷甚至流出脑浆的,她要用棉花填充好,尽量使这些残缺的遗容显得自然和完整。

  听桂红姐平静地讲述这一切,我汗毛都竖起来了,浑身直冒冷汗。

  “我是个女人,心也是软的,看着这些惨不忍睹的场面,开始根本下不了手。要命的是那阵阵恶臭,真能让人把胆汁都吐出来……几天以后也吃不下饭。可我就是干这个的,要么不干,要干就干好。我们必须让这些遇难的矿工兄弟完整无缺地走完人生的路程。”

  “桂红姐,你们真棒!”我发自内心地说。

  他们以超人的毅力战胜了“死人关”,然而,“这还不是最难的哪!”桂红姐淡淡一笑,“死人没啥害怕的,活人才可怕哩。你知道吗?我们干殡葬的没什么朋友,受到世俗偏见的歧视,和社会脱节。”

  桂红姐告诉我:“我每天就是两点一线,除了单位同事,基本不和人交往。外界的人不想和我们接触是一方面,在这个环境时间一长,我自己都不愿意和人家交往,怕看到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干吗不好,偏要烧死人,晦气一辈子!上个月小学同学聚会,让我参加,本来我不想去。可他们说我是摆名人的架子,后来勉强去了,心里还是挺不舒服。即使和同学熟人见面,我也不敢和人家握手,怕人家嫌弃。”

  听到这里,我才明白,为何刚见面时对我伸出的手,她显得那么迟疑。

  负责上门服务的刘文智因企业破产当了殡葬工。几年间,环境的变化让他的生活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前我性格挺开朗,有一帮铁哥们,现在一些朋友已经不怎么来往。像结婚、孩子满月、搬新房这些"红事",我都不去,免得给人家添晦气。有一次去亲戚家,一进门就让我先到厨房洗掉"不干净的东西"。这种"礼遇"这里的工人都遇到过。还有一次,我打车去单位,司机听说我是殡葬工后,掉头就走。一般人家问我在哪里上班,我就说,民政局。”

  后勤组的王润锦在一旁说:“那次我去一个亲戚家吃饭,后来才知道,我用过的碗筷,人家都扔了,怕我带去不吉利。这样的事太多了,干脆我就哪里也不去,不交朋友,下班就回家!”

  我也记起,来采访的一个晚上,索主任和几个工人师傅请我吃饭,结账开发票的时候,服务员知道我们几个是殡仪馆的,立刻投来一种异样的目光,恨不得马上送走我们这几个“瘟神”。

  在采访体验的过程中,为了版面配图,我几次提出来要给他们拍照,结果都遭到了拒绝。他们恳求让我不要拍,他们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是殡葬工,引来更多的非议和歧视。此时,我再坚持的话,是在伤害他们。我只好请殡仪馆提供了适合刊出的照片。

  “干我们这行,不但没有朋友,最头疼的是连结婚都非常困难。凡是条件稍微好一些的,没有人愿意找殡葬工。”傅爱军在一旁告诉我。

  “我师傅是女人,承受的这种压力比男人要多。”桂红姐顶着世俗偏见,连闯“四关”,工作时的“恐惧关”,世俗偏见的“非议关”,恋爱时的“婚姻关”,结婚后的“生育关”。

  在殡仪馆工作几年后,李桂红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花一样的年龄,花一样的容貌,许多好小伙子都心仪她,而知道她的工作后都摇头却步了。后来她干脆不到外面找了,把目光锁定本单位的年轻人。“都干一个工作,相互理解支持,踏踏实实地过日子,蛮好的!”她和陈捍东在相互支持中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结婚后想要个孩子,可一直没实现,一盼就三年。这时,长辈很着急,就有点疑心,是不是和死人打交道冲撞了鬼神?很多人背后指指点点,难听话特别多。后来我生了个健康的儿子,这关终于过了。”

  殡葬工的婚姻问题,历来就是难题。过去这一行被称作“半边户”,很多人都找不到老婆或老公,一个人过日子。后来,殡葬工多“近亲繁殖”,找本单位或本行业的人员嫁娶。

  “现在,这种情况有所好转,不过这种根深蒂固的世俗偏见,很难根除。”

  ⑤我们都是做善事有福气的人

  在承受巨大压力的同时,殡葬工尽全力地提供使丧属满意的服务,服务对象是冰冷的遗体和心情悲痛的丧属,这大大增加了服务难度。

  刘文智回忆他和桂红姐接触丧属的种种经历时,说了一句让我很感动的话:“丧属满意我们的服务,说一声"谢谢",我们就觉得吃啥苦都值了。”

  一次,一位丧属提出,火化时给的骨灰不够,不愿意离开,桂红姐再三询问,最后吐露了实情。原来,老人在入殓前,手上戴了一枚金戒指,丧属想找回来。这不在她职责范围里,但她还是在骨灰里找到了戒指。

  丧属再三向她道谢,桂红姐说,“用热忱的服务告慰亡灵、安慰家属,是我工作中最大的心愿”。

  许多丧属为表达感激之情,送给桂红姐现金和礼品,她都婉言谢绝。桂红姐说:“这是我应做的。礼品我不能收!收了我心里会一辈子不安!无论死者生前有钱没钱、做没做官,死后来到这里都是平等的,我们一视同仁,这是对死者的最大尊重。”

  “我们都是做善事有福气的人。”桂红姐笑着对我说:“你来了,也是做善事,你也是有福气的人。”

  听了这话,好像开始时的那种恐惧一下子没有了。

  “为什么你们会这么想?”

  “当殡葬工是不容易被人理解,但这事总得有人做啊!谁也不做,那人去世以后怎么办?”

  活着的人总习惯将对死亡的恐惧延续到那些与死亡最接近的人身上,因恐惧而产生的回避演变成歧视!殡葬工成了“晦气”的代名词。他们被一些人歧视,被社会所远离,而他们干的却是人世间最不平凡的工作!

  长久以来,在这个让大多数人“避而远之”的职业中,殡葬工每天目睹生离死别,他们更加觉得生命的可贵和美好。他们告诉我:

  ——每天看着生者为逝者痛哭流泪,每天都受着感动,觉得人活着真好。休息的时候,我就多看望父母,陪陪儿子。一家人身体健康,每天都开开心心是我最大的愿望。

  ——送死者走好最后一程,这是积德的好事。以前父母一说我,我就烦,现在更懂得孝顺他们了。

  ——人生在世,不管有多大能耐,死后还不是一把灰?人活着,就应该懂得珍惜生命。

  ——活着就健健康康,快快乐乐。

  ⑥后记

  几天的体验式采访很快就结束了,告别时,我和桂红姐的手又握在了一起,这次是迅速地、紧紧地、长时间地握在一起。我感到她的手是那么温暖。

  “桂红姐,您还有什么要嘱咐的?”

  “你们是记者,希望能向读者捎一句话,我们从事的是一个特殊的服务行业,希望大家能够正确看待我们,不要歧视我们。”说到这里,桂红姐眼睛湿润了。

  “好的。一定。桂红姐,祝您身体健康,每天都有阳光般的微笑。”

  “你这次太匆忙了,欢迎下次再来,我陪你好好逛逛阳泉的桃河。”

  握住桂红姐的手,我想对殡葬工说“敬佩你们”,对社会说“理解他们”,对朋友说“珍爱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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