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银座大街不远处,就是上演歌舞伎的专用剧场“歌舞伎座”。听说,梅兰芳当年访问日本时,就曾在这里演出。我们约好在这里采访。中午时分,骄阳似火,剧场门前等候入场者排着长队,售票窗口前来者络绎不绝。记者暗自惊讶:歌舞伎市场竟如此火爆。
听说日本“人间国宝”(即国宝级人物)、歌舞伎大师坂田藤十郎9月初前往中国演出,急忙联系专访。记者忐忑不安的是,对歌舞伎知之甚少,索性决意来一次请教式采访。75岁高龄的大师面容慈祥,风度雍容,思路敏捷,谈吐儒雅。
“人间国宝”在日本歌舞伎界虽有数人,但集歌舞伎大师、日本艺术院会员、文化功劳者称号,三顶桂冠于一身者,目前只有坂田藤十郎。
记者问(以下简称“问”):有人说,日本的歌舞伎相当于中国的京剧。您认为,歌舞伎与京剧有哪些异同?
藤十郎答(以下简称“答”):我最初欣赏京剧是1956年,中国京剧艺术大师梅兰芳率京剧代表团访问日本,在东京的演出就在这里。拥有400年历史的歌舞伎,与京剧都是历史悠久的戏剧艺术,都是观众喜闻乐见的经典剧目;都要画脸谱,观众从脸谱可以知道剧中人物的性格;都有饰演女性角色的男性演员,在日本称为“女形(onnagata)”。最主要的不同是,京剧讲究唱、念、做、打,而歌舞伎没有唱。因此,欧美人把京剧称为“Chinaopera”。我也认为京剧更像歌剧。
问:您2004年前往中国参加了“第二届北京国际戏剧节”的演出,此次访华演出的剧目与上次有何不同?
答:上次在中国公演只是简要介绍歌舞伎,演出的剧目是《藤娘》。此次中国公演将先后在北京、杭州、上海和广州演出两部剧目,一部是《倾城反魂香》,另一部是《英执著狮子》。上次演出的《藤娘》属于舞蹈剧,与此次演出的《英执著狮子》是同一表演形式。
歌舞伎的表演形式主要有“时代物”、“世话物”和“舞蹈剧”等若干种。“时代物”是以贵族、武士为主人公的历史剧;“世话物”是以平民百姓为主人公的剧目;“舞蹈剧”台词不多,或者没有台词。此次演出的《倾城反魂香》属于“世话物”。传统的歌舞伎演出,一般先表演“时代物”,然后表演舞蹈剧,最后表演“世话物”。现在已有不少变化。
问:此次在中国公演的两部剧目,各有什么特点?
答:《倾城反魂香》通过讲述人物故事,表现夫妻恩爱,我在其中扮演画师的妻子阿德。《英执著狮子》是舞蹈剧,在前半部我扮演年轻女子(见上图),表现优雅姿态,后半部我扮演狮子精灵(见下图),展示豪放动作。
问:近松是谁?与您的剧团“近松座”是怎样的关系?
答:近松门左卫门是17世纪后期到18世纪中期日本著名剧作家,擅长戏剧性描写和人物刻画,创作了很多歌舞伎作品,许多是爱情故事,上演至今历久不衰。《倾城反魂香》是其代表作,在近松作品中上演率最高。“近松座”专门演出近松的作品,是1981年创立的剧团。
问:刚才我在剧场门口没有看见“近松座”的演出海报,是因为在别处演出吗?“近松座”一年演出多少场?
答:通常是不同的歌舞伎剧团轮流在歌舞伎座这个剧场演出。按歌舞伎演出的习惯,一般是一个剧团在一个地点连续演出25天。我一年之内8个月有演出。接下来的9月是到中国公演,11月3日至26日是在东京千代田区半藏门的国立剧场演出。
问:此次中国之行,除了演出还有什么希望?
答:在北京,希望能见到京剧艺术家梅葆玖先生。在上海,在等候道具期间,希望前往黄山,听王毅大使介绍,黄山是中国惟一具有世界自然遗产、文化遗产、地质遗产三顶桂冠的旅游胜地。
问:您的夫人扇千景,青年时代是宝塚剧团著名演员,后来成为国会议员,前不久辞去参议院议长职务。您和夫人都忙于事业,家务由谁承担?
答:从来没有记者问过这个问题。我一直对妻子由衷地感激。她每天都是早起晚睡,家务都是她来操持,还包括关照剧团的年轻人。我几乎每次演出回来,都能吃到她亲手做的饭菜。她的许多朋友都成了歌舞伎的爱好者。我经常前往海外公演,她忙于公务从来没有同行过。这次中国之行,是她第一次陪我出国演出。
最后记者祝坂田藤十郎中国公演圆满成功,祝他和夫人旅途愉快!
(资料图片由松竹公司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