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博“国宝”杨仁恺
9月初,通过辽博、通过他的女儿、好友,记者一直寻找机会采访92岁的人民鉴赏家杨仁恺。而此时此刻,杨仁恺先生却正躺在金秋医院的病床上,与岁月风雨的吹打进行着顽强的搏斗。
记者数次采访过杨仁恺——在他90大寿的生日宴会上、在《国宝鉴定大师——杨仁恺》一书的首发式上,杨老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精神矍铄,思维敏捷的他,用浓重的四川口音,旁征博引,诙谐杂出,侃侃而谈……
杨仁恺35岁与文物工作结下良缘。
1950年春天,他离开北京来到沈阳,开始了长达57年的寻宝、鉴宝之旅,并写下一个又一个传奇——《清明上河图》长卷的发现、《国宝沉浮录》的出版、为中国古代书画五人鉴定小组成员等,都成为他人生中有目共睹的辉煌。
除此之外,记者还了解到了杨老生活中的一些趣事。杨老的应酬多,求字的也多,他为一家公司题写的“凭良心做事,靠本事吃饭”的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雄浑飘逸的蕴含中,语意直逼人心。喜欢品酒,这是杨老的一趣。与朋友品酒,谈书画,论友谊,其情浓浓。平时难求他的字,如果酒到浓时,趁着酒兴提出要求,杨老总会一挥而就。一位朋友说,杨老89岁那年,他曾陪杨老品过三次酒,并请杨老为他题写了一副对联:“事能知足心常惬,人到无求品自高。”通过这副对联,也可以看到杨老的内心世界。
已是耄耋的杨老喜欢清静,当记者向他请教养生之道时,他笑说:“赏画就可以养生,我的好心态就来自对书画的欣赏,是书画给了我愉悦的享受。”在杨老的眼中,心情郁闷时,翻翻画册或看看画展,便会胸无樊篱、心除郁结。
杨老鉴赏书画的绝技非同一般。一幅画只要打开三分之一就能看出真假。可又有几个人会知道,他完全是凭一只眼睛在看的。杨老告诉记者:他的右眼视网膜在文革中被造反派打脱落了。因当时不能医治,这只右眼从此几乎看不到东西了。如今,剩下的左眼也只有零点几的视力,一千多度的近视。杨老开玩地说:“我是一只眼,这就叫独具慧眼嘛。有一只眼睛可以看,还可以写稿子,这不挺好吗?”
杨老的学问颇深,而他的座右铭却那么平实:“老老实实做人,活到老学到老。”看似平淡,意味幽远。
顿笔之时,心祝杨仁恺先生早日康复。本报记者陈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