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广州市区不少工厂迁往近郊,竹料镇像多数郊区村镇一样成了受益者,地价上涨,工业勃兴,治安隐患也加大。 |
经常发生殴斗事件的小巷 |
“管理”上恩威并施
冯氏兄弟还对成员进行登记考核,剔除不合格或违反组织内部规定者
冯志钊的这句话不只是用来吓人的。
被受访少年称为“邝哥”的竹料一中学生,因犯帮规被帮中成员群殴。
“邝哥”2006年初要求退会,被组长冯浩龙,“黑龙会”骨干冯浩清、冯镜威、冯志君、冯焯驰等人轮番殴打。他们警告:“想退会就是犯了帮规。”打完后,还警告他,“不可以报警,否则就打死你”。
“黑龙会”骨干冯景生的“学生马仔”偷了帮会用来打架的十余根铁棍,拿去当废品换钱打电脑游戏。结果被冯景生痛殴,并将卖掉的铁棍赎回来才了事。
曾属“黑龙会”第二管理层的阿贼,在2006年初贪了冯志希两千多元保护费,冯志希、冯志钊兄弟便召集骨干成员到竹棚“总部”,群殴阿贼,逐之出帮。
起诉书称,“黑龙会”后期,冯氏兄弟还对成员进行登记考核,剔除不合格或违反组织内部规定者。南方周末记者获知,第二层级的冯志君因为指挥第三、四层打架不力,曾被降级。
另一方面,冯志希善于施恩帮众。起诉书称,在一些骨干成员生日时,冯氏兄弟以庆祝生日为名宴请全部成员,不定期地将部分违法所得交由冯志君保管,作为“公费”用于组织活动,并登记在册。例如有三名帮中骨干在作案时丢了三辆摩托车,冯氏即拨出“会费”为他们重购,这让一些帮中骨干与学生马仔感到“讲义气,有依靠”。
“加入帮会挺威风”
“直到上月中旬庭审,我们才从报上知道帮会的名称。”
这些一度认为找到了归宿感的“学生马仔”,其实是被黑龙会的骨干连蒙带骗“揽”来的。
2005年10月,冯志希见一些初中生经常与冯志君、冯景生、冯浩龙、冯浩清等帮会骨干一起混,就说“要把这些靓仔发展过来,壮大声势”。冯志君等六名骨干遂到竹料一中与二中门口揽人,“学生比较单纯好骗,给点小恩惠小恐吓就可以指挥他们”。
本报记者找到了多位被他们揽进“黑龙会”的中学生。
其中三位少年是骑着摩托车来见南方周末记者的,头发像古惑仔,喜欢点上根烟说话。但拘谨甚至带点老实的回答,说话时常把目光投到地上的模样,暴露了这个年龄的青涩、幼稚与简单。
少年之一冯之明(化名),当时在竹料一中读书。像帮中的其他少年一样有女朋友,他喜欢上网打游戏,曾数次因违纪被老师搬走桌椅、上课罚站。他带着本报记者来到竹料一中校园对面的那条长巷——他是在巷子里打牌时,被“黑龙会”骨干“阿咩”鼓动,“帮我们卖些摩托车或者运点货,每月可以有几百元的收入”,“如果谁欺侮你,我们的人就会来帮架”。冯之明被收编了,仅他这个年级就有十余学生加入。
他们一律被要求写下家庭成员、地址与联系电话,签下“誓死效忠冯氏集团”式的保证书。据他们回忆,“黑龙会”骨干在催他们签名时,并不让他们看保证书的内容,直接签名。
冯之明称,加入帮会时挺威风:“学校管得严,一般不在校内打人。想打人时,埋伏在校门口巷子的几个拐角里,被打的人一进入埋伏,就不可能逃掉。”冯之明的女友曾遭人欺侮,此人很快在这个巷子里遭到了“黑龙会”的老拳。
被打学生增多,曾引起学校的怀疑。竹料一中的调查报告显示,各班班主任曾找过多名可疑学生查问。但“黑龙会”很“保密”,校方一无所获,被打学生也不敢说什么。校方管理者向南方周末记者坦言:“直到上月中旬庭审,我们才从报上知道帮会的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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