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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债:黔驴技穷
2004年春节前,左英来到黎安心的办公室,问他:“大哥,你知道我有多少钱在你那里吗?”黎回答说不知道,左英说出了一个或许连黎安心都没想到的数字——本金加利息一共近900万元。此时的左英,“已经借不动了,能借的亲戚朋友都借了个遍,实在是没钱借给他了”。
黎安心很快镇定下来,他说等糖酒交易会过后,“签下一个大单,光保证金就得800万元,还有五六百万元的流动资金,很快就还上了”。
但直到2004年的5月过去了,还是没看到黎安心的一点还款,左英着急了。国庆节后,她到泸州找到黎安心,“当时他住在宾馆里,白天就声称去泸州老窖公司算账,我们跟踪发现,他的确是往老窖酒厂方向去的,但后来才知道,他根本没进去算什么账”。
虽然在2000年底到2003年底的3年,黎安心陆续向左英支付了200多万元,但真正到手的现金不过1/3,另外2/3又滚入本金,越滚越大。2004年5月份以后,黎停止还款,左英和很多债权人过起了“专业追债的日子”。左英回忆道,“两年内,我前后去泸州不下25次,每次只能住50元一晚的小旅店,有一次回到成都时候,身上只剩下10块钱”。
刚开始,黎安心以还没到账为由搪塞,久而久之,面对债权人的疑问,他道出了“实情”——“李玲做酒是通过老窖酒厂的领导私下进行,并没有正规公司,属于私开小金库。现在酒厂那边出现了问题,这笔钱要出来就得谨慎行动。”这也成为黎安心后来不断劝服债权人的挡箭牌,“如果告状,一旦公司查下来,所有钱就都出不来了”。黎安心说,“如果一旦告发,将会有大官落网”。
2004年国庆前夕,为了“顺利、安全地把钱转出来”,李玲在成都注册了鑫窖酒业公司。但事后,成都市工商局的资料显示,连续两年,这家公司的税务申报都是零,并没有资金往来。因此,围绕李玲是否真的用借来的钱从事酒生意,也就成了9月5日庭审上的一个辩论焦点。据检察院的公诉材料显示,除去有据可查的不足30万元的酒生意外,并不能证明李玲用千余万元经营白酒。至于泸州老窖四川代理商的头衔,更是子虚乌有。一个有讽刺意味的细节是,李玲在2001年告诉债权人,她是通过泸州老窖销售公司一位于姓副总进酒,但据调查,这位于副总早在2000年就已经去世了。
被捕入狱后的黎安心与李玲并没有交代其余800多万元借款的去处。相反,李玲还说服了两位即将出狱的狱友唐某与吴某,让她们出来后捎话给债权人,“你们谁要告我,就别想拿钱了”。
9月5日的庭审到下午16点接近尾声,黎安心在最后的法庭陈述中语出惊人:“我相信李玲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她很有本事,我希望公安部门能把这个案子当成一个惊天大案来彻查。”但已经“众叛亲离”的黎安心连委托家人请律师的愿望都没能实现,他一遍遍高声质问法官:“我已经把钱给了儿子,为什么不给我请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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