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洲传真
本报驻乌克兰记者 朱冬传
9月20日至23日乌克兰举行了多瑙河三角洲国际媒体研讨会。本报记者作为驻乌的中国媒体代表被邀请参加。此次会议召开的背景是8月中旬到9月27日，一支由多国组成的国际考察组对多瑙河进行第二次考察，沿经10多个国家对2375公里长的多瑙河的水质、河中生命类物种、河床及其分支流等方面进行综合考察，建立多瑙河污染资料库，以进行科学管理，科学决策，科学立法。
当本报记者乘船从乌克兰的黑海驶入乌境内的多瑙河时，虽然作为常驻乌的记者，心情仍然有点激动。
多瑙河在欧洲仅次于伏尔加河，是第二长河，像一条蓝色飘带蜿蜒在欧洲大地上。它流经10多个国家后，经位于罗马尼亚和乌克兰的多瑙河三角洲上的几个水道注入黑海。在乌克兰，多瑙河段则流经四个城市，即列尼、伊兹梅尔、基利尔、维尔科沃，全长约173公里。由于地位重要，多瑙河是中欧、西欧与黑海连接的重要水上通道，所以成为第七条国际交通走廊。1856年成立了欧洲多瑙河委员会，其国际法律地位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确定。
罗马尼亚在1991年将多瑙河三角洲生态环境保护区申请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世界遗产，1998年位于乌克兰部分的三角洲也作为多瑙河三角洲部分成为罗马尼亚—乌克兰多瑙河三角洲生态环境自然保护区。由于多瑙河下游泥沙堆积，乌克兰的基利亚岔流从1994年到2004年长达十年停用。在苏联时期，苏联有着强大的经济实力，况且多瑙河还是一条重要的军事水道，所以每年耗巨资疏通排淤挖沙。苏联解体后，乌克兰经济困难，无法维持航运。乌政府于2004年决定重新启用乌多瑙河航运段，在乌基利亚岔流的贝斯特拉水道的黑海入口处修建了防风堤，此外还沿防风堤至水道挖掘引水航道，使乌多瑙河航运段水深达8至11米，能通过5万吨的船只，并能双向行驶。乌克兰段正式启用约半年，已有530多艘船通过，其中40%是外国船只，分别来自21个国家。据乌克兰有关方面估计，沿多瑙河第七条国际运输走廊的航运价值约1000亿美元，乌克兰应至少获15%左右的份额。
我们乘坐的船驶入了多瑙河，黑海海水和多瑙河河水在交汇处有着明显的分界线，海水是蓝色的，河水是混色的，我想可能再向上游行驶一段距离，河水也许会变得清澈起来。然而，随着船向前行驶，“蓝色的梦”在螺旋桨打起的混浊的浪花里模糊起来，然后在划拨出的两条轨线与地平线尽头交汇的深处慢慢消逝。
在三天的研讨和实地考察中，明显地感到蓝色的多瑙河已不再，多瑙河三角洲生态环境正在恶化，其原因主要有两类，一是自然因素，二是人为因素。
基于自然的因素是，多瑙河平均流速每秒6500立方米，挟带的淤泥沙砾每年约有两亿吨。在黑海的入口处慢慢堆积，致使科学家难以断定多瑙河三角洲形成的历史到底有多长。有的在增长，有的在消失，湿地、河汊、湖沼纵横交错，水陆面积约各占一半，海拔很少超过4米。奇特的地理现象———浮岛，就是多瑙河三角洲处于动态过程的写照。在乌克兰多瑙河三角洲生态环境保护区北端，部分地方正在荒疏，因水枯滩浅，鸟类不再以此为家。
在游客眼里，三角洲似乎是被遗忘的角落，那里水土交融而又不为人所觉察，那里的一切河流、海洋、泥沙都呈黄褐色。多瑙河挟带的固体物质正以每年10米的速度吞噬着海洋。固体物质上面杂草丛生。
人为的因素更是致使环境恶化的主因。在经济利益的驱动下，人们在多瑙河三角洲生态环境保护区恢复和开发一些项目。比如早在1902年修建一条约300米的图尔察堤防，虽提高了苏林水道的水流量，但改变了历史自然形成的河水流向及速度，反而使下游泥沙堆积变得日益突出。此外，少数散居在生态环境保护区的居民为了挣钱，时常私自砍伐芦苇，约三公斤可卖到1.5欧元。更糟的是不法的旅游开发，破坏了生态自然保护区的原始状态，垃圾等也随处可见。目前此一流域的多瑙河水中的一些化学原素，如铵，纳，磷的含量超标。
为此，1985年多瑙河沿岸国家缔结了布达佩斯声明，1994年签订了多瑙河保护公约。1998年成立了执行保护公约国际委员会。通过有关立法，多瑙河水体保护和生态环境自然保护区受到沿岸国家的高度重视。2001年多国对多瑙河水体及周边生态环境进行了第一次国际科学考察，耗资50万欧元，这一次再投资100万欧元。乌克兰科学院学者和有关人士将第一次参加在乌克兰境内的多瑙河的考察并对水样等进行综合分析。
作为一名中国记者，通过这次对多瑙河三角洲的亲密接触，让我有机会认识了多瑙河，并亲手触摸了多瑙河，虽已是9月底快进入深秋时节，但水温还不是特别凉，在罗马尼亚境内的多瑙河沿岸还可见人们在河边戏水，也有不少的小轿车停在河边，车子主人正在享受多瑙河河边的阳光；我双脚也踏上了多瑙河岸边，几乎有两人高的芦苇戴着白花顶在风中摇曳，像是在欢迎到访的客人。感谢大自然对人类的恩赐，“蓝色的多瑙河”！我们应当保护，爱惜。天地人的和谐，人与自然的和谐才是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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