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希拉里背后的母亲

2007年1月，新一届美国国会开始运作。参议员希拉里(右二)和丈夫克林顿、女儿切尔西以及母亲桃乐茜(左一)一起拍照。 CFP

　　躲在希拉里背后的母亲

　　文 Anne E. Kornblut 编译 南飞

　　和克林顿耀眼的母亲不同，希拉里的母亲总是安静地站在一边

　　家族朋友讲了一些有关桃乐茜·艾玛·豪厄尔·罗德姆的兴趣爱好。她喜欢阅读，独自旅行，热爱国家动物园。

　　一头灰发，身板扎实硬朗，为人实在纯朴，桃乐茜看起来和女儿、参议员希拉里·罗德姆·克林顿在外形上没什么明显的相似处。但即便是和希拉里很像，估计也没什么人能认出她来，因为她几乎不怎么在公众场合抛头露面。

去年夏天，桃乐茜罕有地低调地露了露面。那是在美国史密森学会为她的女儿和女婿举行画像展的揭幕式上，88岁的桃乐茜毫不显眼地坐在前排，挽着外孙女的胳膊。

　　布什总统曾被问及喜欢哪一位哲学家，他的答案是耶稣基督，这个带亮点的回答将成为布什传记不可或缺的部分。在最近的一次民主党辩论会上，希拉里给出了一个同样的有见识的答案。有人问，在她的一生中，是哪一个决定性的时刻让她走上竞选总统之路？希拉里回答，是妇女运动，并说自己的母亲是动力之源。

　　“更个人化来讲，我把它归功于我的母亲。她从来没有机会上大学，她的童年非常艰难，但她给了我一种信念，那就是下定决心就能做到任何事。”希拉里说。

　　今天，距丈夫克林顿入主白宫已有14年，希拉里也已成为全球知名的人物，但被她视为对自己具有最持久影响的那个女人却仍旧处于神秘之中。希拉里很成功地把自己的女儿切尔西置于公众视线之外，而对母亲则更是保护有加。

　　没有桃乐茜的访谈，也没有她的照片——甚至没有人和希拉里谈及她的母亲。

　　在把比尔·克林顿培养成一个社会活动家和未来的美国总统方面，弗吉妮亚·克林顿·凯莱作为一位母亲，发挥着巨大的影响力。和光芒四射的弗吉妮亚不同，桃乐茜在女儿的前进道路上总是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

　　她给希拉里以理智、冷静和自信

　　谈到母亲的一生，希拉里描绘的内容并不欢乐。“我至今还奇怪，我母亲是如何摆脱童年孤单寂寞的阴影，成长为一个相当亲切而又冷静的女人。”希拉里在她的自传《亲历历史》中写道。

　　桃乐茜的父母显然没做好准备就生下孩子。1927年，父母最终离婚后，年仅8岁的桃乐茜被送往祖父母家。悲惨的遭遇开始了。祖母对桃乐茜不理不睬，充满怨气。有一年万圣节，桃乐茜偷偷参加“不给钱就捣蛋”的活动被发现，事后被祖母禁闭一年——除了上学，只能呆在自己房间里，哪儿也不能去。14岁时，桃乐茜再也受不了祖母家的生活，独自搬了出去，找了一份保姆的工作。

　　独自完成高中学业后，打算上大学的桃乐茜接到了母亲的消息——多年来头一遭——要她搬到芝加哥同住。刚刚再婚的母亲答应会和丈夫一起出钱供桃乐茜念书。桃乐茜到了芝加哥才发现，母亲要的不过是个管家。

　　希拉里说，她有一次曾问母亲，为什么要答应回去？母亲回答说：“我非常希望得到母爱，我得抓住机会去试试。当她不肯时，我已经无处可去。”

　　对于外祖母，希拉里没什么好印象，“软弱，生活放纵，整天泡在电视肥皂剧里，脱离现实的女人”，希拉里鄙视外祖母的所作所为，再加上从母亲那里听说的离婚和遗弃之事，都深深地影响了她的自律和婚姻。

　　1942年，桃乐茜和精力充沛的旅行推销员休·罗德姆结婚了，5年后，生下希拉里。这个父亲有着钢铁般的意志。

　　在今年早些时候出版的《掌权的女人——希拉里自传》一书中，作者卡尔·伯恩斯坦把休·罗德姆描述为“苛刻、好斗、滥骂”，和希拉里所说的严厉而有爱心的父亲形象形成鲜明对比。书中写道，休·罗德姆的愤怒是可怕的，有时家庭濒临内爆的境地，希拉里的母亲过着“痛苦而卑微”的生活。

　　1999年，在一本名为《希拉里的选择》的传记中，作者盖尔·希伊试图从希拉里的性格和心理入手，探寻克林顿性丑闻曝光后，她仍与丈夫坚守一起的原因所在。传记说，希拉里的父亲很霸道，母亲很顺从。潜移默化中，希拉里也学会了忍受糟糕的婚姻。不过，这本传记没有得到授权，也没有采访希拉里本人，被希拉里办公室批评为“错漏百出”。

　　在罗德姆一家里，桃乐茜是智力教育、理智和冷静之源。希拉里把母亲描绘成一个帕克里奇城近郊的“典型家庭主妇”——一个总是在做饭、洗衣和打扫卫生的女人。

　　桃乐茜是一个老实本分足不出户的家庭主妇，在丈夫家族的保守氛围中，作为一个民主党人，她把精力全部倾注在女儿的身上。

　　有关桃乐茜和希拉里母女的轶事，有一件格外引人注意，被作为桃乐茜教女有方的核心例证。2004年，和希拉里一同亮相《奥普拉脱口秀》时，桃乐茜再次讲述了这件轶事。从那以后，桃乐茜再也没有接受过采访。

　　“我们搬进新家，有了新邻居。女儿经常哭着回家，抹着眼泪告诉我，她被一群同龄的孩子欺负了。其中有一个女孩叫苏西，和她差不多大，住在街对面。”桃乐茜回忆说。“有一天，她又哭着回家，我说，‘希拉里，你必须面对，让他们看看，你不怕他们。’我又说，‘现在到外面去，不要怕，如果她(苏西)再像往常一样打你，就坚决回击。’”当时，希拉里4岁。

　　希拉里也回忆说，母亲当时告诉自己，“我们家没有胆小鬼的容身之地”。“她后来告诉我，她躲在餐厅窗帘后看我昂首挺胸，迈步跨过街道。几分钟后，我带着胜利的笑容回到家里，告诉母亲，‘我可以跟男孩子玩了，苏西也变成我的朋友了。’”苏西到现在仍是希拉里的好朋友。

　　母亲教女儿奋力还击的故事让家庭朋友记忆深刻。“那是一种自信的感觉。”希拉里的儿时朋友贝茜·艾柏林说，桃乐茜似乎对女儿的自尊十分关心。

　　“桃乐茜鼓励自己的孩子活得自在舒服，她的视野远远超出了她的时代。”桃乐茜在小石城的朋友佩蒂·柯林特说。“桃乐茜是一位好母亲，花大量时间和孩子们交流，鼓励孩子们有自己的独立个性，帮助孩子们独立思考，培养孩子们的自信。”但是，桃乐茜并没有像其他父母那样过度干预孩子的未来。“我想，她相信对自己的孩子们来说，任何事情都是可能的。”柯林特说。

　　艾柏林回忆说，在她儿时的印象里，桃乐茜更多的时候是待在家里，鼓励督促女儿希拉里读书。“我敢肯定，当时和希拉里一般大的孩子们的母亲们都积极参加社交，桃乐茜和她们不同。”

　　认为希拉里当美国总统会干得很出色

　　对于公众生活的压力，桃乐茜心情复杂。在《奥普拉脱口秀》节目中，桃乐茜被问到是否希望自己的女儿竞选总统。

　　“日复一日的高强度工作量，还有其他诸如此类的事情，我想我不会把这些强加到任何人身上。”桃乐茜说。“但她(希拉里)会干得很出色。我不得不这么说。”

　　对桃乐茜这样一位传统女性来说，很难说清楚她是否能够分享女儿的女权主张。

　　“确实，她(桃乐茜)是一个没有外出工作过的女人，但我不能说，她因此就是一个没有大量人生经验的女人，不能成为一个好母亲。相反，她尽可能地把自己的许多经验教给孩子们。”希拉里的朋友、曾任前第一夫人幕僚长的美莲娜·威唯尔说。“她是一个男女平等主义者吗？当然，要看你如何定义平等这个词。但是，我会称她为一个现代女性。”

　　桃乐茜从来没有公开谈论过女儿的婚姻，只是在克林顿性丑闻弹劾案前，曾为前总统打保票：“每个人都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真正知道这个男人的真相，那就是他的岳母。”桃乐茜在1996年民主党全国大会上说。

　　此时，克林顿和莱温斯基已经有染，不过，直到18个月后，性丑闻才被公开曝光，并使克林顿夫妇的婚姻关系面临重大危机。

　　在女儿作为美国第一夫人的日子里，桃乐茜一直生活在小石城。1987年，为了亲近女儿、女婿，桃乐茜和丈夫搬到了小石城。1993年丈夫去世后，桃乐茜仍旧住在小石城，不过，经常会到白宫去。

　　2000年，希拉里当选参议员后，桃乐茜又搬到了华盛顿的女儿的公寓里，当时克林顿夫妇的住宅正在装修。现在，桃乐茜和女儿一起住在位于卡罗拉马的家里。

　　朋友们说，桃乐茜常和儿子托尼以及孙子扎迦利一起消磨时间，托尼住在华盛顿地区，已经和妮科尔·鲍克斯——参议员芭芭拉·鲍克斯的女儿——离婚了。桃乐茜还和住在纽约的外孙女切尔西保持密切联系。

　　“她就待在自己的窝边，和她的孩子们以及孙子们。”佩蒂·柯林特说。来源：南都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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