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李洋 全世界歌剧舞台上,经常演出的剧目约有300余部,这其中,能让男低音唱主角的只有两三个,更别提用中文演唱了。然而,著名旅美歌唱家田浩江却有机会化身李白,用中文、用男低音,在舞台上足足实实唱一个半小时。10月9日,作为第十届北京国际音乐节的重头戏之一,歌剧《诗人李白》将登上保利剧院,开始其在祖国的首演。
《诗人李白》对田浩江的意义不仅仅在于演唱。“这是我歌唱生涯中最重要的一部歌剧,从来没有哪部剧让我想那么多。
”3个月前,《诗人李白》在美国首演。“每次一下台,脸上都是凉的,全是泪水。自己完全不知道,还从来没这样过。”何至于此?其实,对于1983年就去了美国,对中国古典文化没有太多涉猎的田浩江来说,演李白并不容易。后来,他发现自己的经历有很多与角色相近的地方。“我也有憧憬的时候、浪漫的时候、压抑的时候、失意的时候、挣扎的时候,有和李白相似的喜怒哀乐。”从北京锅炉厂钣金工,到纽约大都会歌剧院签约歌唱家,田浩江自己的经历就仿佛一部剧。首演结束的那天晚上,他想了很多。“可能是年龄的关系,经历的关系,我的人生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我总在问自己,到底要什么?要还是不要?给还是不给?放下还是不放下?其实,人生最难的是给,是舍。”
能让田浩江如此深入思考自己的人生,除了《诗人李白》人物、剧情本身外,最重要的就是音乐。“郭文景的音乐写得太好了。”音乐让所有的演唱者舒服、恰当、真实地发挥了自己的声音。“他的配器和旋律也非常高明。郭文景对李白有一种非常自然的了解。他的歌剧里有一个字,美。这种美是无限的。”
开头,伴奏就是淡淡的一个和声或淡淡的一个单音。田浩江躺在舞台上唱,每唱一句,就有一个乐器发出一个声音。声音留下很多空白,带给人宽阔的想像,任你变化、行走。田浩江有一句唱词“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没有张扬华丽的唱段,只有简单的旋律,不高也不低,总在最恰当的时候重现。“在歌剧结尾,整个合唱队几乎在无伴奏的情况下,轻轻齐唱这几句,目送我(李白)和"月"(角色之一)走了。非常迷人。”
这个结尾的诞生还颇有趣。在飞往美国准备排练这部剧的前一天,田浩江还没有拿到最后一幕的谱子,只好去到郭文景家等。门一开,但见郭先生光着膀子,满身是汗,脸色发青,头发乱蓬蓬,一句话没说,又回到钢琴那儿。“我等了4个小时,我说"不知道怎么能帮你,如果我也光膀子能帮上忙,那我也光着吧。"”田浩江还真就也变成膀爷了,不过,他没白等。
10月9日和15日,《诗人李白》将分别在北京和上海与观众见面。田浩江说在祖国演李白难度更大,很多人对这个人物有深入的理解。他一再嘱咐:“看完给我提意见啊,一定要提啊!”RJ1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