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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船长漂流记(图)

陆会胜和“大洋一号”在香港

  “小陆,你被选为十七大代表了!”当国家海洋局北海分局的领导告诉陆会胜这个消息时,他没了平时的幽默,只是傻傻地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外人看不出来的是,他的背脊不自觉地挺了一下,那种久违了的“悬梁刺股”的感觉又回到了他的背脊里。这种感觉,在他担任“大洋一号”科考船船长、“掌舵”中国首次环球科考的297天里,一天都不曾间断。

  海上历险

  2005年4月2日,是中国伟大的航海家郑和下西洋600年纪念日,中国“大洋一号”科考船从青岛启航,横跨三大洋,进行中国首次环球大洋科学考察。科考预计历时300天,航行近6万公里。这样远距离、长时间的海上科考,在世界大洋科考史上都是少有的。就连早已开展海上勘探的世界大国,几乎每次进行大洋科考,也只开展短期的专项定点科研调查。

  陆会胜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对30个船员和42个科考队员发布了第一道“船长令”:“船上无小事,最怕的就是无所事事。一个工作日,对陆地上的人来说,是8个小时;但对船上的人来说,是24个小时。”

  8月11日晚上11点,“嘀——嘀——嘀——”几声刺耳的气象预报预警声,让陆会胜闪电般从沙发上“弹”了起来。陆会胜接到报告:“大洋一号”航线的前方出现了两个飓风,风力分别达到12级和10级,预计3天后与“大洋一号”遭遇。

  陆会胜暗暗叫苦。由于在第一个补给站——密克罗尼西亚联邦的波纳佩港没有得到足够的新鲜蔬菜,船上的人已过了40多天只吃土豆、海带和冻肉的日子,口舌都生了疮。好不容易到了夏威夷,却因为手续问题,登陆请求被当地移民局拒绝。大家只能继续呆在船上,结果破了纪录——100多天脚不着地。现在,正在大家最苦最疲乏的时候,飓风竟然来了。

  唯一的办法是调整航向。为了避免船员和队员们产生恐慌,陆会胜没有告诉大家真相。他一边向北海分局汇报,一边指挥大副绕航。“大洋一号”成功地避开了第一个飓风,变幻莫测的海洋开了脸:第二个飓风在洋面上消失了。要返回原航道吗?陆会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回去,安全,但多绕航一天就多一天经济损失,而且会错过科考的定点;回去,肯定会有危险。

  “没有人可以替我做决定。”陆会胜下令:回到原航道。

  幸运的是,他们完成了定点采样后,第三个飓风才形成。

  赤道桑拿浴

  在科考途中,“大洋一号”先后4次横穿赤道。烈日当空,刺得人睁不开眼睛。甲板都被烤成了烫板,足有摄氏四五十度。但水手们每天还得保养甲板上的设备。为了让“大洋一号”在每一个停靠的码头不给中国人丢脸,水手们每个月都要登上小工作艇,在大海里为船体“美容”——清洁,刷油漆,一干就是一整天。爬回甲板后,他们浑身疼痛,连饭碗都端不起来。这种“赤道桑拿浴”的日子,前后经历了200天。

  “大洋一号”原名“地质学家彼得·安德罗波夫号”,曾是苏联一艘海洋地质和地球物理考察船。1994年7月,中国大洋协会从俄罗斯远东海洋地质调查局买了过来。2002年,“大洋一号”在上海进行了历时近一年的“精心改造”,陆会胜全程参与了它的“现代化过程”。从那以后,除了一次短暂的学习,陆会胜和“大洋一号”形影不离,前后7次出海。

  这一次环球科考,是被“逼”出来的。1973年,美国人在3000余米深的海底,发现在热泉硫化物的出气口周围,竟有旺盛的海洋生物群。在如此剧毒、高温、没有阳光的恶劣环境下,生物群是如何生存的?这对人类来说,意义重大。

  “我们起步已经晚了。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这样的压力,对任何人都是一种考验,何况还要持续近300天。

  船长和“光头党”

  “大洋一号”的生活是寂寞的,因为“今天是昨天的重复,明天是今天的继续”。

  在船上的很多地方,都同时挂着3个指示不同时间的钟表:当地时间、北京时间和格林威治时间。陆会胜的房间里还要多一个——即将停靠的补给港口的当地时间。北京时间是用来和国内联系的;格林威治时间是填写海上日志时的国际标准时间;停靠港口的当地时间,则是为了方便船长与对方联系。但对这群出海的人来说,最在乎的是当地时间与北京时间的时差,那意味着他们离“家”的距离。

  在前半段航程中,陆会胜说:“喂喂,大家往后看,我们只比北京早两个时差……”到了后半段,就往前看——“我们只比北京晚5个时差……”离家越来越近了。

  为了排解对家的思念,“大洋一号”有个传统:剃光头,而且是船长陆会胜亲自“操刀”。一上船,陆会胜就先把大家的脑袋剃成各种各样的阴阳头,待在场的人嘲笑个够,再全部剃掉。“没别的意思,只为了让大家开心开心。能笑,这在船上很重要。”

  在这条船上,陆会胜睡无定时,还会经常被吵醒。陆会胜早就习惯了时断时续的睡眠方式——电话铃声一响,他连短暂的清醒时间都不需要,一定是一个鲤鱼打挺,准确地抓住电话:“哪里又出事故了?”所以,除非情况紧急,船员们在向他请示、汇报情况时,都会轻轻敲门。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是万万不能生病的。

  “我到家了”

  在海上航行那么久,陆会胜觉得最对不住的就是自己的父母。两位一辈子都守在土地上的老人,以自己的方式牵挂着万里之外的儿子。山东莱阳刮风下雨,老太太会一夜无眠,念叨着儿子的船是不是安全。其实,那么远的距离,天气怎么会一样呢?但陆会胜不敢说,因为海上的风浪更大更多。老爷子话不多,可他不会忘记叮嘱儿媳和女儿,自己生病住院,“千万别告诉会胜,省得让他担心。”

  陆会胜调侃说,要不是当年少不更事,他也不会选择做船员。由于船上的生活不正常,北海分局几乎每年就有一人死于肝硬化等疾病。出海的补贴不多,每天只有100元左右。像陆会胜这样的船长,如果“跟”商船,一个月的薪水至少有两三万元;而带“大洋一号”,他只拿不到5000元。陆会胜也“跟”过商船,但“在"大洋一号"上的见识和骄傲不是金钱可以替代的”。

  考虑到航程远、时间长,北海分局计划让陆会胜只“跟”前半个航段,在墨西哥下船,然后回来与家人团聚。但是,由于种种原因,分局领导的电话打到了船上:“能否后半段航程也"跟"下去?”陆会胜犹豫了,但他知道局里有难处。北海分局包括陆会胜在内,只有6人拥有船长证,水手的平均年龄也都在40岁以上。“既然我已经在船上了,就善始善终吧。”

  就这样,“大洋一号”在海上航行297天,行程近6万公里,打破了中国海洋科考史上的16项纪录,也使中国成为世界上少数能进行环球科考的国家之一。

  2006年1月22日,陆会胜指挥着他的“大洋一号”返回了青岛港。青岛港还只是一个黑点时,船上就已经“骚动”了。陆会胜不忍心再冲大家吼“注意安全”,只是示意几个操作轮船的船员,要坚守到最后一分钟,而他自己也一直守在驾驶舱里。

  “大洋一号”终于稳稳地停靠在青岛码头。陆会胜离开驾驶舱,他没想到,在码头上,等待他们的是“万头攒动”。久违了!青岛。久违了!陆地。297天的“悬梁刺股”终于放下了,他不由自主地挥舞着双手,不受控制地“飘”下了舷梯——“我到家了!”

  (摘自《环球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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