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著名作家二月河在谈论中国当代文坛时,评价说“金庸是天才,王朔是鬼才,我是人才”。平心而论,对金、王的评价比较到位,抓住了他们的特点;对自己的评价,则过于谦虚了一点,二月河如果是人才,那也是拔尖的人才,人才中的佼佼者。
先说天才。李白是天才,他自己也不客气:“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鲁迅则不赞成天才之说:哪有什么天才,我不过是“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都用来写作了”。天才,说是天生之才有些夸张,是说天赋过人较为贴切。譬如,飞人乔丹是篮球天才,球王贝利是足球天才,贝多芬是音乐天才,达·芬奇是画坛天才,爱迪生是发明天才,他们都创造了别人无法达到的辉煌。特别是爱迪生,一生居然有两千多项发明,比许多国家一国的发明总和还要多。你不能不承认,天才就是比别人学得快,开窍早,悟性高,创意多,成就大,仿佛天生就是干这个的材料,不服不行。
鬼才,刁钻古怪,神鬼莫测,不按常理出牌,似乎没什么规律,却极有灵气,常出人意料。李贺叫“诗鬼”,是诗歌界的鬼才,惯于逆常思维,常有神来之笔;黄沾是乐坛鬼才,性喜标新立异,他创作的流行歌曲,唱一首红一首,至今不衰;毕加索是画坛鬼才,一生都在探索,一生都在求变,从不安分守己,每每引起争议,却又常有传世佳作问世,让人叹为观止。
人才,就不必说了,这个队伍太庞大,只要有一技之长,能出类拔萃,都可戴上人才的帽子。估计你、我、他都能画到这个圈子里,咱虽然没有才高八斗,没有过人天赋,但靠着勤学苦练,靠着兢兢业业,也能站稳脚跟,成就一番事业。
天才,不世出,少如凤毛麟角,数百年不过那么三几位,可遇而不可求,不是靠勤奋就能学来的,但天才如果再加上勤奋,那就天下无敌了。鬼才,也是基本上学不来的,因为其变化无常,没有一定之规,如果硬要模仿,只能邯郸学步,东施效颦,最后弄巧成拙。因而,对于常人来说,可以琢磨、可以奋斗、可以企及的,唯有想想怎么当好人才,在人才队伍里出人头地。
不过,有时候一般人才也能超过天才、鬼才。今年获诺贝尔文学奖的英国老太太莱辛,幼年家境贫困,没上过大学,也没进过文学培训班,先后当过电话接线员、保姆、速记员,工作都很出色,但从来没有表现出文学天赋,就是一个老愚公式的人物,挖山不止,终于感动了上帝,她的经验就是一直坚持不懈,直到八十高龄时,还每天上午至少写两三个小时,下午也要继续写一个小时,今年,她又推出了自己的第27部小说《裂隙》。
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不论干什么,要想获得成功,都须有才气、力气、运气,缺一不可。是天才、鬼才的,就别浪费这块材料,快马加鞭,一骑绝尘,干出点超凡入圣的事业;是人才的,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才气,扎扎实实地干好自己的工作;准人才或还难叫人才的人,也别妄自菲薄,咱才气不足力气补,笨鸟先飞,以勤补拙,最后谁先走到目标还难说呢。